你罩我吧+番外(75)

林雁行只是叹息天凉了,几个月就这么倏忽过去了,他的感情线居然毫无进展。

但暗恋不就等于原地踏步么?

林雁行自认是个男人,男人就意味着即使自己的心悬着吊着痛着,也得忍着,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就算陈荏变作一个女孩他也不会说的,周鑫灵事件和上学期末陈荏被关更衣室柜的事让他明白,不管他对谁表示好感都是害了别人。

他不能害陈荏,想全方位保护他。

为了保护陈荏,他还老装出嫌弃样儿,反正那小子也不是什么文明少年,嘴里脏话挺多,两人偶尔也互相喷两句,互相要操对方大爷。

除了那个已经进入体育大学就读的俞行舟,没人能看出林雁行的心思,好在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所以那句老话——关于爱与贫穷藏不住——是不对的,爱能藏住,就是要牺牲与囚禁那个爱的人。

陈荏蹲在他身边问怎么了,他笑,明澈的眼睛是是星星点点的温柔。

他想我是真喜欢这个小孩,无论他怎样我都喜欢。

他做事有条有理,我觉得骄傲;他刷题太多太累,我觉得心疼;

他起床太急穿反了衣服,我觉得可爱;他课堂上被点起来磕磕巴巴回答,我觉得可怜;

我连他偷偷跑出来陪女孩儿吃饭都能忍。

我这品种在唐代就被奉为宫廷至宝,学名叫做绿毛gui……不对。

“……”林雁行颓丧地抓头发。

他那头毛越剃越短,再剃就成刺儿了,即使如此还是在学校带起了一股风潮,至少篮球队那二十几口子人都剃了寸头,从后面看一片青黝黝的瓜田。

陈荏老喜欢摸林雁行脑袋,因为手感好。

林雁行随他摸,因为这是他的特权,谁让大雁子哥载他手上了呢?

吕霞问陈荏:“你俩是不是学习挺紧张的了?”

陈荏咬着烤腰子点头:“每个月考试,考完了按成绩排榜,年级前一百名挂红榜,是个人都得紧张。”

“前一百名?”吕霞有些吃惊,“你成绩这么好了?你们一个年级得有七八百号人吧?”

陈荏说:“我这次期中考试进去过前一百,估计走了什么狗屎运,给我补课的管老师为此还奖励了我三百块钱。”

“补课老师倒贴你钱?”吕霞更惊讶了。

陈荏笑得不行:“不给钱我哪来的豪情?钱全请客了,林雁行一人吃了我二百八。”

吕霞啧啧有声,对林雁行说:“荏儿多好一孩子,你不能老欺负他!”

荏儿……酸不酸呐?林雁行翻了个白眼。

吕霞说:“虽然我是你的忠粉,但对你还是辩证看待的,我以后绝不当毒唯,宁肯转CP粉!”

“……”

林雁行把陈荏拉到一边说:“让这丫头吃饱了赶紧走吧,我感觉她和我不是一个时空的人,说话打机锋。”

“我教的,有事儿?”陈荏问。

“……”林雁行说,“教得好!”

吃完烤串吕霞离开,两个男生负责把她送到地铁站,然后踩着落叶往回走。

林雁行每次走在陈荏身后时都想搂他的腰。

即使穿着那么宽松土气的校服都能看出他细腰窄胯,却不纤弱,而像一根标枪般笔直。

他可能现在还瘦点儿、矮点儿,但几年之后,他那肌肉类型绝对是最漂亮的……当然前提是好好吃饭。

林雁行从后边拍他肩膀,英雄气短地问:“你最近胃口好吗?”

陈荏被问得莫名其妙,他刚才吃了光羊肉就吃了二十来串,这叫胃口不好?

“但我这两个月睡眠不好。”陈荏指着眼下的阴影说,“原因你懂的。”

林雁行低声骂了一句,他的确懂,陈荏宿舍来了个新舍友,闹得不太愉快。

高二住校生比高一多,郁明和陈荏依然在一起,但同宿舍又住进来四个人,其中有他们班的副班长郑亦勤,这人是十月小长假后开始住校的。

顺便说十一中的“长假”放了三天半,真特别长特别厚道了,足够你跟爸妈跑周边旅游然后在高速公路上堵两天。

郑亦勤住校之前——也就是九月份——宿舍里和乐融融,好一派相亲相爱;住校之后,鸡犬不宁。

郑亦勤人如其名,比较勤奋。

其身如竹竿,面色苍白,头发蓬乱,每次考试都冲着全班前三去,无论达到达不到,过后都是一脸懊丧,仿佛没发挥出真实水平。

张老太在免除前任班主任安排的班长后,在几个成绩拔尖的学生中选择郑亦勤为班长,没过几天就发现这学生目中无人,对班级事务毫不关心,除了念书啥都不行。

于是张老太赶紧把他免了,把聪明能干的女副班长扶正,让他挂个副班长虚衔,作为一个好成绩的标杆激励大家。

可惜没人被他激励,他优越感太明显,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儿,看谁都是渣,说话夹枪带棒。

谁跟这么个人同宿舍都不会太开心,郁明睡郑亦勤下铺就更烦了,没过几天就向陈荏抱怨:“姓郑的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闹我,爬上爬下也不知道干嘛,我他妈都郁闷了!”

陈荏也郁闷,他本来就睡眠浅,而郑亦勤这货向来是他睡了所有人都必须睡,他醒了所有人都得跟着醒,不知道体谅为何物。

陈荏和郁明容忍度高,另外三名舍友可受不了,郑亦勤搬进来一周后就向班主任告状,要求他搬出去。

可惜张老太屁股没坐正,虽然把诉求听完了,但还是说些“换位思考,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学习上要向郑亦勤看齐”之类的废话。

高二1班要是人人都向姓郑的看齐,那日子就不要过了。

舍友们憋着一肚子气回来,晚上趁姓郑的睡着了小声商量,结果被反过来一状告到宿管那里。

这次没人说“换位思考”了,三位舍友因为熄灯后聊天影响其他同学(还是尖子生)休息,被扣了管理分。

那仨太委屈了,很快郁明也被他们拉拢,结成小委屈联盟,成天琢磨怎么对付郑亦勤。

他们找到老师,说既然不能给郑学霸换宿舍,就给我们换吧。

结果被老师断然拒绝,说不能开这口子,否则学生之间稍微吵两句嘴就要换宿舍,那学校就没法管理了。

于是矛盾愈发尖锐,再无宁日。

陈荏在夹缝中艰难求存,但他的心永远和郁明在一起。

世界不公平,郑亦勤这尿性还不如他上辈子,他那时被打得要死,郑亦勤却因为成绩好而受到老师和宿管的爱护,想想可不叫人心烦?

由于晚上睡眠差,以前陈荏白天课间做题,现在和林雁行一起趴在桌上睡,睡过头了还得林雁行推他起来。

有几次他出早操时说耳鸣头疼,被张磊磊听见。

那人向来没正形儿,也不考虑他失眠,劈口就问:“你来那个了?”

陈荏说:“你大爷!”

张磊磊说:“头痛有喜,那你是有了?谁的?”

陈荏使了个眼色,林雁行从边上蹿出去,把张磊磊摁在塑胶跑道上摩擦,张磊磊问:“你的啊?”

林雁行说:“咦?”……然后就把老张扶起来了,还替他拍拍腿上的灰。

老张也奇怪:“不揍啦?”

林雁行说:“不揍了不揍了。”

会说话就多说几句,爱听。

第49章 不让人好好睡觉

因为被倒霉舍友影响了睡眠质量,陈荏连续好多天都蔫蔫的。

林雁行看不下去,从家里给他带了一副进口的隔音耳罩,外国人靶场专用的那种,让他晚上戴着睡觉,这才算情况有所改善。

可惜没改善几天,进入深秋后郑亦勤添了一新毛病,每天早上起来在床上进行踩单车锻炼二百下,换言之晃床。

睡下铺的郁明真快死了。

陈荏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兄弟死,和他换了床。

两人商量,准备等这次月考结束再向班主任提一次换宿舍,总不能为了一个尖子生就牺牲另外五个人吧?

如果张老太说——“你失去的只是一条命,而郑亦勤失去的是学习的精力啊!”那大家都不要活了,同归于尽吧,反正郁明他老妈开炸鸡店的,家里有的是煤气罐。

大家在学生阶段或多或少都碰见过郑亦勤这种人:成绩不错,个性高傲,自我中心,情商低下。

这种人只要不影响他人,或者经过他人提醒能够收敛,也算是个可以结交的对象,可惜他们往往一意孤行,甚至给他人造成困扰后,还反过来嘲笑之,表示我智商高,你智商低,我上等人,你下等人,你就活该受我这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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