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穿了一本医书+番外(9)

“粥?”

莹儿见他依旧不信,知道瞒不过了,心一狠将眼睛一闭:“是之前大夫开的通肠的汤药,我便擅自熬来给夫人喝了!”

听见这话,叶昭心中一紧——这小丫头,竟然如此歹毒!

产妇最忌通肠泻下,尤其泻下大耗津|液,甚至可能直接导致早产滑胎。这应当是众人都知道的常识!

薛白道:“……你这又是为何?”

莹儿没有说话,眼泪直往下掉。

薛白没再说话,刘县令却不知何时也赶到了,冲上去就扇了莹儿一个巴掌。

“小贱人!你个小贱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莹儿“啊”了一声,捂着脸睁大眼看着出手的人。

“贱婢!贱婢!”刘县令又骂了两句,回手又是一个耳光。

薛白见状道:“县令大人!有话说清楚再做惩罚便是,缘何出手殴打?”

莹儿捂着半边脸,跪得端端正正,突然冷笑道:“薛大夫不必管了,您是个好大夫,自然不会懂我们这些‘贱婢’的。”

刘县令继续骂道:“你给我闭嘴!”

莹儿望着他,慢慢道:“我闭嘴,我闭嘴就是了。夫人是我下|药害的,是我想要谋杀主子。是我伤了老爷最疼爱的夫人。”

刘县令骂她:“你闭嘴!幸好夫人没出事,若是真出了人命,你担得起么?!”

莹儿道:“我自是担不起的。现下夫人没出事,可我还是担不起。既然老爷不打算放过我,莹儿死了便是了。”

说罢,她突然爬起来,未及众人反应过来,就向墙上撞去——

薛白和叶昭一惊,慌忙赶上去拦。可她跑得快,只听一声闷响,人已经撞到了墙上。

刘县令脸都白了,等三人赶过去时,莹儿血流了一地,已经没气了。血从头顶流下来,染红了原本俏|丽的小|脸。

人要是铁了心寻死,是拦不住的。

薛白紧抿了嘴唇未说话,半晌,抬手阖上莹儿那双片刻前尚且水灵灵的杏眼。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的姑娘咋就寻死觅活的。

姑娘为什么要害夫人和寻死先不解密了,大家可以先猜下。

小剧场还在路上(狗头)。

<一人而系一世之安危者,必重其权而专任之;一物而系一人之生死者,当大其服而独用之。—柯琴·独参汤>

第8章 师弟

次日傍晚,依旧是两日前歇脚的破旧小茶馆,师徒二人坐着要了壶茶。小二客气地将茶端上来,又将杯子擦拭干净。叶昭往杯中倒满茶,推到薛白面前。

“老师好些了么?”

“不碍事。”薛白摇摇头,用袖子将左手拢得紧了些,但还是可以隐隐瞥见宽袖下那只苍白的手正在止不住地颤抖。

深秋已过半,寒冬将至。天气一冷,旧疾就又开始发作。

薛白喝了口茶,气色缓和了些。方才走到路上,叶昭看他脸色白得吓人,才提议再到茶馆歇歇。

他这几日观察到,薛白这个人,即便是再疲惫不堪的时候,都能将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一天一夜没睡,脸色明显已经不好了,可衣服上连个褶子都没瞧见;连日赶路,白靴上一点泥土都不沾。

神了。

在人前也就罢了,可他人前人后都是一样,倒真是克己守礼的典范。

今晨两人出门时,刘府上下正乱得不可开交。本来刘县令喜得公子是好事,可当天又撞死个丫鬟。府里上上下下都抱怨,撞死个丫鬟倒不是大事,可若冲撞了公子的喜气,那可如何是好。

莹儿死得蹊跷。一个丫鬟平白无故的要杀自家夫人,本来就令人疑惑。

“那牛夫人曾和老师有过往来么?”叶昭突然莫名其妙地问出一句话。

“嗯,曾经落难时承蒙夫人搭救过。”

“老师之所以嘱咐我亲自去抓药,是因为害怕有人给夫人换药?”

薛白将手指捂在茶杯上暖了暖,垂眸才道:“当时我发觉夫人状况不对,但不知是何人要伤她。”

“老师。”叶昭犹豫道,“莹儿为何……”

薛白道:“不知。即便还有什么内情,但人已不在,背后妄论是为不道德。”

“……哦。”叶昭住嘴了,默默喝茶。他觉得和这人说不到两句话就得扯到礼法道义上,实在无趣。

日头刚落,街上逐渐人影萧条。薛氏医馆的最后一个病人揣着药出去了,傅怀看了眼门外,还没见师父和叶昭的身影。

“今日大约回不来了。”药柜边正在拾掇药草的少年见他焦急,探出半个身子也望了一眼。

傅怀点头,又问:“子征呢?”

“买酒去了。”

傅怀轻声笑了下,半个身子倚在桌子边,懒洋洋地问:“师父回来前喝得完么?”

拾掇药草的少年笑着和他对视,道:“我看是喝不完。”

傅怀没说话,嘴角微弱的笑意还没散尽,直起身去关门。手刚扶到门上,看到远处正走来两个人影。

“喝不完了。”傅怀回头看他,“师父回来了。”

叶昭累得半死,一脚踏进门去。本以为只有傅怀一个人,却不料看到还有一个人在整理药柜。

抓药的小伙计回来了?——看着又不像。

见他二人回来,那人连忙上前行了一礼。一见这架势,叶昭赶忙往后退了两步。

薛白倒是没什么反应,点点头道:“少文回来了,可还顺利?”

那人抬起头来。是个看着比叶昭和傅怀稍大一些的少年,穿一身白衫,长相挺斯文。

“承蒙师父挂念,一切顺利。”

嘶——

叶昭一惊,心道:师父?这又是哪个?

“医案都整理妥当了?”薛白刚回来,脚还未歇下就开始过问徒弟的功课。

“整理了,等师父过目。”

叶昭站一边观察着,觉得这次这个挺温和,大概比傅怀要好相处些。

少文?

少文又是哪个?

“子征呢?”薛白又问。

少文支支吾吾:“子征……”

“子征出去许久了。”傅怀接话道,“估计遇上了事,我去寻他回来。”说罢径直出门去。

少文暗自松了口气,看向薛白:“师父和绶之先去休息吧?”

叶昭完全听不懂他们几人的对话,傻站着不动。

什么子征?子征又是谁?

薛白徒弟那么多,我怎么能想得起子征是谁……

等等,“子征”这个字……好像确实有些印象。

叶昭不解,为何薛白唤这几位徒弟都唤字,听着十分亲切,就对自己直呼其名。傅怀也是如此,只有少文还客气地叫了他声“绶之”。

——可见原来这个叶昭是有多不招众人待见。

“那我便先去了。”薛白显然有些撑不住,揉着眉心道,“饭吃过了么?”

“吃过了师父。”

“嗯。”他看了叶昭一眼,“你也早些休息。”

薛白走后,叶昭还没打算回去。他得等傅怀和那个什么子征回来,探探情况。

少文也不同他多说话,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叶昭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翘着腿,不一会儿就听得外面有两人的声音传来。

其中一人声若洪钟,嗓门很高:“你小子不早说,害得师兄酒都提到半路了,总不能扔掉。”

另一个是傅怀的声音,有些懒散:“你就是存心想带回来。”

“哈哈哈,还是阿怀了解我。”

“别叫阿怀。”

“羞什么羞,哈哈哈——”

两人进门的时候,叶昭当先瞧见了那个大嗓门。

大嗓门不愧是大嗓门,须得有厚实的身板才撑得起。这人比走在后面进来的傅怀高了一个头不止,走路昂首阔步的,像个要去打架的游侠儿。虽然也应当是少年,却显得老成许多。

不得不说,薛氏门第从师父到徒弟,还真是……性格各异,迥然不同,五花八门的。

大嗓门一进门将手中的酒壶放到桌案上,就开始找师父的影子。

“师父,弟子回来了,师父——”

“别喊了,他老人家回去歇息了。”叶昭眼睛随他动作转了转,开口玩笑道。

大嗓门看向他:“阿昭也在啊,今日怎么愿意主动同我说话了?”

叶昭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只知道这几个都是师弟就对了,索性道:“师弟辛苦了,还给师兄带酒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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