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济哥和丹夏姐姐游说河清,季河清对他们说谢谢,同济哥还不放弃,劝丹夏姐姐要坚定那里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你们不知道河清一门心思都想着当姜皎姐姐的徒弟吗哈哈哈哈”
王长春果断给第一条和第四条点了赞,怪笑着把帖子链接发给主角之一的季兄弟。
连甩三个表情包,对方没有动静。
游戏提示更新成功,王长春吹着口哨叉掉聊天框。
手机在口袋里振过几次。
季河清没有心思留意。
廊道有些暗,门上的几圈圆纹反复数了不知几次。
脑袋里仍旧乱如麻。
这次晋级赛她把票投给他,是因为上次他踏进这个门吗……
所以他必须得来付出代价——不,这算什么代价。季河清羞愧又可耻地发现,他似乎……甘之如饴。
敲三下门。
等待的时间比上次多了几秒。
房里的灯光涌出来,一道身影站在门侧。
深玫瑰色的缎面睡衣,柔滑合身,四指宽缎带束住她的纤细腰.肢。
睡衣覆不到的地方,颈线到锁骨,肩胛到指尖,线条同样流畅优美。
“不练歌吗?”
“练,今晚练过了。”
“找我什么事?”
意外于她这么问,季河清愣了下,“您……”
“我?”姜皎眉目仿佛冰雪雕砌。
窘迫漫上季河清的脸颊,“我……很抱歉打扰您了,我现在回去。”
和上次一样。没有丝毫长进。
一段纤细白臂挡住去路。
若有似无的一句低语。
季河清只依稀听出什么“非要”什么“送上门”,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垂敛眼睫,犹豫于该不该走。
下巴忽然有微凉的触感。
姜皎食指在他干净的下颌勾了勾。腕间的细链折着碎光。
收回手,她声线稍低,“明白么?”
像是一点火星擦过,瞬间燎烧整副躯体。
季河清情不自禁地,抚上带雾的冷色玫瑰。
急促,灼.热。
姜皎反手去按床头边的开关,喉间溢出轻渺的哼声。
室内的光线大减。
蜜蜂的口/器生涩扎/进芬芳的花蕊。
今夜无月。
星的光点点融进窗帘。
……
季河清推开宿舍门,唯一的舍友彭兴廷在倒立。
“练歌到现在?”
“嗯。”
视野颠倒的彭兴廷没注意到季河清的异常。15强晋级赛后,他们被分配到一间宿舍。这几天季河清哪天不是晚上九点多快十点回来?
彭兴廷相当佩服季河清。
擅唱歌、会写歌,还这么勤奋,他不成功能有谁成功?
“准备唱什么歌?是自己写的吗?”彭兴廷把腿踩回地面,站直甩手。
季河清接饮用水的动作一顿。
玻璃杯壁仿佛隐约浮现一点影儿,是半小时前,她乌发铺散在枕上,凤眼半合。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问她:为什么不评价我作的歌?
她揉了揉腰,像只餍.足的冷漠的猫:为什么不唱让我挑过的歌?
于是他记起前一次去找她,临时扯来做幌子的问题。
“……不是。”季河清松开送水键,脸上的热意至今没褪。
“那你要唱哪首歌?”彭兴廷撩衣摆扇风,“好奇问问啊,没别的意思。”
“残酷月光(注)。”上次她建议选的歌。
彭兴廷哼了两句,“靠,唱的什么垃圾。”十分坦率,“这歌需要的技巧,我hold不住。”
“你唱快歌不错。”
“真的吗?从来没有人夸过我唱歌方面的。河清你这么说我可当真了啊?”
“我的意思是,相对于其它歌,你唱快歌唱得比较好。”
“白高兴了,嗐——”
季河清举杯朝他笑了笑。
“洗澡洗澡,早睡早起去修炼,免得又挨米导师骂。”彭兴廷打开衣柜。
看了眼时间,季河清给母亲拨去电话。
母亲说每天有按时吃药、控制饮食,近日病情有了好转。
这些内容季河清都知道——他每隔一天便询问护工或医生关于母亲的身体情况。
“河清啊,我的钱够用,你不要给我转这么多。”季母温声道,“你留着自己用。”
季河清单手脱鞋,“在这边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节目组包吃包住包服化。”
“多留点钱在身边总是好的。河清,妈妈看了你这期的表演,歌真好听。你选的导师姜……姜……”
“姜皎导师。”
“噢噢,姜皎导师她出道多少年了?我瞧着她很年轻的样子?”
“出道三年零四个月。”
“你们经常会接触吗?指导时是一对多还是?”
“……不经常。”有些走神的季河清没发现季母今天的问题比以往多,“一对五。”
“噢噢,你要注意礼貌。”
礼貌……哪个讲礼貌的人会把对方压在……季河清耳廓有点热,“妈,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彭兴廷洗完澡出来,路过季河清的桌柜,“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季河清回答的同时,迅速把手机界面切到主屏幕。
彭兴廷是有些好奇,但自知没有熟到能打探季河清的隐私,甩甩手走去洗衣服。
换了个方向,季河清揿亮手机。
重新把王长春发来的帖子浏览一遍。
融合着羞腼的笑意从漂亮的眼角泄露,点染整张干净的脸庞。
欲盖弥彰地,他手背抵在唇前,登录用了三年多的微博小号,为唯一的偶像送上日常数量乘二的鲜花。
晚安。
他心说。
作者有话说:注:《残酷月光》,林宥嘉原唱。
第009章
上午九点半,姜皎来到练习室。
五个零散分布的各自练习的“学生”立即向她问好。
“从现在到十点半,”姜皎把门掩上,“自由练习,有问题欢迎来和我探讨。”
首先来请教的是冯悦。
“姜导师,我很少唱这类歌,这两句我总觉得唱不好。”
“你唱。”
冯悦把手里的歌谱一卷,握到嘴巴前,唱了几句。
“停。”
姜皎指出她的问题。
一番交流加问答,七八分钟过去。
“我明白了!”冯悦豁然开朗,开心得流露几分犷直本性,“多谢老师!你忒厉害!”称呼都没太注意。
冯悦一走,于贺无缝接上。
四米多远处的季河清,视线“自然”地掠过姜皎。第三次。
明知对方在专注为别人讲解,明知自己和她的关系不过是……可知道是一回事,情绪它不受抑制。
前天晚上亲密纠/缠的人,再相见,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季河清下颌微紧,准备走过去当下一个询问的学生。
“拜托帮我看看这段歌词,季河清?”付珍指着手写的几行字,“我昨天写的哦。”
你的歌词什么时候写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占用我的时间?我们很熟吗?
季河清睇一眼斜前方,姜皎仍在听于贺讲话,拳头勒紧又松开。
“喏,写得不好,不要笑话我哦。”付珍把纸张往季河清面前凑。
季河清用了几秒钟浏览,“歌词不错。”
“好开心,意思是没有要改的地方哦?”付珍的笑容甜得像蜜糖。
季河清微笑,“这段歌词和《遇见》的歌词有四个字不同。”
“这、这么巧的哦?”付珍将歌词收到背后,“可、可能是以前听过,无意识模仿。”
“这词不要了,我、我再去写新的。拜拜哦。”
叮咚叮咚几个琴音。
于贺冒出新点子:“我学过钢琴,这次公演我能边弹琴边唱吗?”
“你试一遍。”姜皎右手敲点在左手肘弯处。
于贺弹奏键盘,唱起歌。
在第二句中途,姜皎喊停,“弹得不顺畅,唱得不及格。”
于贺的表情有短暂的僵滞,“我没发挥好,呃,唱歌这块儿具体是什么不足?”
“音不准,声音忽大忽小,没达到唱歌最基本的要求。”
客观到不近人情的评价。
于贺有点无地自容,“我会在这几天勤加练习。”
姜皎不置可否。
“或者我换……”
工作人员出现在门口,“姜导师,导演有事找您。”
姜皎瞥一眼排在于贺后面的大男孩,“让我现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