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周子
“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万星朦背对着她，反手递过来一束百合。引擎声响起，他连人带车一溜烟跑掉了。
鸯旎还想着曲伯尚的事，不急不缓地往家里赶：“系统,伯尚在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出过什么事故。”
时间过得太久了，她有点记不清了。当时无意间听曲母提起过，好像是他高中的乐队，在路演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故。
“老大眼睛差点没一个，主唱彻底不在了……”
从此他就再也没有碰过鼓。这也是当时，系统让她说，他是三流鼓手的时候，她那么慌张跑掉原因。
不过看情况，意外还没有发生。
“嘀－－激活潜在任务：拯救男主。”
“17岁的季节,有风雨，有阳光。如果这么下去的话，唱一辈子又何妨？可惜意外来得太快，一个街头，一个巷尾。自此形单影只。”
鸯旎愣一下，这个话云里雾里的。“系统，你是不是起了什么报复心理，画风都变了。”
系统洋洋得意：“这是我新换的待机系统。你不是说没事不用打扰你嘛，所以我就在待机系统上花了心思！”
她无法理解机器人的思维，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我问你，如果，如果说我哥他也有系统的话，那会怎么样”
“那我们可能需要归档重新开始。”
任务做好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重新开始了。
似乎看清了她的疑惑，系统耐心地给她解释：“因为怕数据受到干扰，在收集上出现问题就麻烦了。”
鸯旎心里咯噔一声，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让它知道万星朦系统的存在，她的任务会不会功亏一篑就此失败？
“你不用紧张，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会察觉到的！如果是我没有察觉到的，不过是小系统而已。小系统我直接抹杀掉就可以了，漏网之鱼也不足为惧。”
她明白了，系统这个意思，明面上帮万星朦解除他的系统，是不可能的了。
不知道这个情况，可不可以让他继续帮她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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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老师今天似乎十分高兴，昏黄灯光下，大美人翘着二郎腿，笑得花枝乱颤。下面坐着的男同学忍不住调侃：“老师，曲哥回来了您就这么开心吗”
鸯旎想到张甜说的师生恋的问题。难道说，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吗
旁边奚阳冷哼了一声。
“奚阳，曲哥到底是谁呀”
奚阳还没来得及回答，台上安妮老师笑眯眯的，葱白五指转动着镜头，话里全是得意：“我的得意门生回来了，当然是特别开心啊！来，让我来给你们展示一下，什么是安妮老师得意门生！”
安妮老师不留力地拍了两下巴掌，她身后的幕布应声而开，映入大家眼的是这次采风，曲伯尚带来的作品。
温月瞪大眼睛：“原来是得意门生吗”
原来如此，他原来是安妮老师的得意门生啊。
原来如此,想想也是。她那个熟练摄影技巧的模特朋友，就是曲伯尚。
而之前的闯入摄影室，在墙壁上看到的照片，怪不得觉得熟悉，原来真的是旧人的手笔。
而奚阳对安妮老师和曲伯尚的态度，也有解了。安妮拒绝过奚阳的拜师。
小腹突然一阵刺痛，鸯旎心想不好，是久不来临的亲戚突然造访。她起身偷偷摸摸溜出了摄影室，不想刚一开门就撞到了两个人。
“哎呦！大清早的……”
被撞到的两堵墙声音清冽好听，鸯旎一手放在小腹上，一手捂着脑袋望过去。
周子超被撞得踉跄两步，曲伯尚向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抬头看到罪魁祸首是鸯旎，抿着嘴手不搭腔，手下却用了不少劲。
“哇哇哇！大清早的，伯尚，松松！”
自然是不松的，想到昨天他那句“人在身边那就好好看着，别让别人钻了空子。”
鸯旎回的：“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见吧。”，手下的周子超叫的更惨烈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真是有缘。说实话，昨天鸯旎那样的话，让他不大开心。他觉得这女孩子对自己很有好感，可是又让人有点捉摸不透。
昨天摔倒了是向他求助的，问她不是还有身边那位的时候，回的一脸寂寥的模样。
为什么在最后选择时，还是和身边看起来假惺惺的男孩子走掉了。
说曹操曹操到。
女孩子身后的门吱呀拉开又被拉起，紧接着清俊的少年走进光下，体贴地将手放到了女孩子的头上，微微低头语气柔和：“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昨天就是这个场面。
他啧了一声，甩开兄弟的膀子，跨步离开了。“周子，主唱大人，要迟到了。”
周子超龇牙咧嘴地跟上。
主唱……
鸯旎匆匆回头，还没来得及道歉，两个人的身影却马上要消失在拐角。
她心口一跳，脱口而出：“你们要去哪里？”
两个人同时顿了一下，周子超挠挠头，回头笑盈盈地咧开一口大白牙：“我们去排练。”
曲伯尚瞥了他一眼，拉着他走掉了。
身后又是摄影室大门顿顿的声音，奚阳压着嗓子都话飘过来：“又换目标了”
她可没有心思理会奚阳。
温月跟着一起出来，从奚阳腰侧冒出个头，不理解他最近的迷惑行为：“奚阳，你怎么把肖同学说成那样啊？什么这个那个的，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虽然他是知道鸯旎和曲伯尚是官配的，一开始也怀疑过她的对异性的动机，但是奚阳的话听起来异常刺耳。
万星朦顺着鸯旎的一缕发丝，顺着温月的话接着说：“怎么看待别人会侧面体现出自己的内心，奚阳，最近多喝点绿豆汤。”
想到这么说似乎把自己也赔进去了，万星朦忍不住轻笑。
鸯旎想着那个叫周子的主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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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存，便当。”
鸯旎从书包掏出两份便当，递了一份给柳存，自己那份放在桌上。
柳存心安理得地接过，鸯旎觉得他的回眸笑里总有几分温婉可人，不禁生出一种姐妹情深的错觉。
旁边温月匆匆走过，风风火火的，蹭掉了她桌上一张翻过来的A4纸。
“啊，对不起！”
鸯旎刚想弯腰捡，温月眼疾手快地把便当放在了万星朦桌上，弯腰一把先她捞了起来。
本来没什么的，奈何她顺着念了出来：“曲公子路演时间表……哎！明天晚上在沂河路就有一场呢，肖同学，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四周人投来复杂的眼神，温月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鸯旎在她小狗狗一样乖巧可怜的气质下，没大气说什么，默默点了点头。
“啧，时间表都弄来了，真不简单。”
不知道是不是温月也去想去看的原因，奚阳的话听起来总是一股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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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噜噜的机车声有些吵，鸯旎踩下脚踏板，扭头往回望。万星朦长长刘海荡在眼睫前，看得她替他难受，忍不住抚上自己眉心：“阿蒙，你头发不剪剪吗？”
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寸头的曲伯尚，他勾唇摇头。
鸯旎大概了解到他还跟着自己的原因，下车推着自行车和他并肩往前。“我大概不能直接帮你，而且你小心别被知道。”
系统一直待机，她这样说，就算被听到也没关系。
想到这里鸯旎嘴角上扬。
听到这个消息万星朦也没惊讶，她倒是有一丝愧疚，眼睛里藏不住，流露出细小的不安：“它不行，我可以……”
“你也要顺着故事走吗？”
万星朦听不出情绪的话打断了她，鸯旎捏着把手点头：“嗯。它，还有你。”
他明白了。
人后他又变得冷淡，她明白，之前反常不过是因为觉得她可能可以利用。
也算一样的心态罢了。
不过…“阿蒙，不管是不是想利用，没必要刻意对我特殊，那样很累。”
她试过，刻意讨好他，很累。
两个人并肩往前走，万星朦没有回她。
她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了，她想完成任务必须他帮忙，可是她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却也不思进取，不去努力让他别放弃自己，这会儿又开始不管不顾。
心头觉得自己好笑，她下意识开玩笑：“能不能别放弃我，没有你我大概等于死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