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看她好奇，笑着解释：“这是我的王冠啦，就是有点沉，奚阳先帮我拿着。”
鸯旎点点头。
温月注意到她身上的校服，关心地好奇歪头：“鸯旎，你今天穿什么呀？带备用的衣服了吗？”
奚阳这才反应过来鸯旎一身校服，在周围光怪陆离的气氛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挑眉好心帮她：“不知道今天要变装吗？我那边……”
有备用的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清丽的女孩子浅浅地拒绝：“谢谢，不用了。我的衣服在包里。”
温月眼神一闪，还在回味刚刚奚阳对肖鸯旎下意识的关切。
“哦？你今天穿什么？”
奚阳纯属好奇，凑上前就想拉开鸯旎的包。鸯旎余光看到面色不大好的温月，推着自行车快速地走开。
“你看小公主不好吗？我穿什么都要不是给你看的。”
奚阳知道鸯旎喜欢万星朦，嗤笑她小气。
“咱们去看看会场吧，阿月，你第一次参加开学祭……”
温月收起奇怪的心思，昂着头乖巧认真地望着高大帅气的男孩子。
“叮咚——”
跑开的鸯旎拿出手机，点开小星星的对话框：“我晚点到，对不起。”
异样和受宠若惊同时涌上心头，鸯旎眨眨眼，回了他一条：“嗯，没事。”
第12章 失控
安妮老师手拿刷子，满意地打量着座位上的女孩，不一会儿忍不住开口称赞：“肖同学，有没有兴趣当模特……”
鸯旎想起上辈子的友人，笑着摇头：“不了。”
安妮失望地放下刷子，想想也是，肖家人怎么会进模特圈。
“不过安妮老师，我想学摄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教我。”
《完美主义》里提起过，安妮指点过奚阳，奚阳对她也很是崇拜。但凡安妮这样年少就才气四溢的，都傲气，偏没有看上男主奚阳。
涂着大红唇的妩媚美人挑眉，盯了她几眼，点头：“那要看你有没有天赋。”
鸯旎高兴地从座位上站起：“嗯！”
女孩子妙曼的曲线撑起了挑身材的旗袍，长发被她的简单收拾下，被卷成比她大波浪要精细的卷。
健康的栗色一半垂在胸前，一半挽在脑后。细眉朱唇，此时俏生生站在安妮面前三步外。
她不甘心，继续问：“鸯旎，你真不当模特？我敢保证，你会是最火的……”
鸯旎坚定地摇头，“安妮老师，改天看看我的天赋如何吧。”
女孩子眼神温柔恬静，不是镜头下刻意展现的厌世，却一眼望进她的心里。
安妮撇嘴不多说多说了。
鸯旎走出化妆间，安妮抱着手臂看着。太像了，像是上个世纪走出来的，肖鸯旎换上另一种风格的衣服，气质完全变成那样。真可惜……
*
万星朦还是没有来，还有半个小时晚会的第一场节目就要开始了。
鸯旎靠在入口处的柱子后，从手包里要出手机。按亮屏幕后，依旧没有等来万星朦的短信。
“我还以为她会掏出一只细长的女士香烟呢，哇，绝了！”
“……不是说那姑娘天仙一样吗？肖家的闺女都被我妈念成喝露水的了，真人这么妖？”
鸯旎眼神扫过去，身上的落寞一扫而去，整个人凌厉起来，疏离到四周都要实质性出现刀子。
那边穿着骑士服，腰间别着塑料长刀，刚准备进会场的两个男孩子扭头快步离开了。
“槽！吓死老子了！果然肖家都不是好惹的！还好她哥没来，闺女都这么冷了，肖苑一不会是冰山吧？”
“嘘——人还看着你呢！”
“咔嚓！”
鸯旎眨眨眼，视线转向快门的方向。
“咔嚓！”
奚阳又按了一下，这才捧着相机走过来。
“等阿蒙？”
鸯旎瞥了一眼他的相机，点点头。
奚阳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欲言又止的样子。鸯旎看着不解，他很少出现纠结的情绪。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他挣扎了一会儿，沉着脸问她：“你对阿蒙是真心的吗？”
鸯旎捏紧手包，摩挲了一下里面方方正正的手机。旋即抬起头盯着奚阳不信任的眸子，“是的。”
他又深深打量她几眼，随后掏出手机编辑了一串消息。“叮咚！”，她的手包内震动了一下。
“我发给你的是阿蒙的地址。他……，以后，你要是找不到他，可以直接去他家。”
鸯旎眼神一闪，紧了紧手包。
“不过，你要帮我打探阿月的事情——”
她点头，“嗯。”
奚阳捧着相机走远了，鸯旎掏出手机，保存了万星朦家的地址。
“肖同学？”
背后有人喊她，鸯旎回头，发现是班主任艾利。
“老师。”
艾利头顶毛绒绒的灰色尖耳，嘴边一对獠牙。向她走来的时候，背后细长的尾巴一抖一抖，看得她忍不住咧开嘴角。
艾利挠挠头，眨下左眼逗她：“怎么样？肖老师会喜欢吗？”
鸯旎脸色变得古怪，难得抱胸促狭地眯起眼睛。
“老师，肖博士比较传统。”
说完两个人都笑起来。
艾利抬起毛绒绒的手臂，费力撩开扎紧的手腕。时针已经指向表盘的底部，晚会马上要开始了。
“鸯旎，能帮我去器材室拿束花吗？在器材室的桌子上。刚刚来得急，忘记了！”
“嗯。”
艾利急匆匆跑进会场，鸯旎转身往器材室走。
手机里依旧没有新入的短信，鸯旎踩着小高跟安静走在去器材室的路上。周围只有她踩在地上清脆的响声，随着时间流逝，有一道旋律走进耳朵。
“她是我万点星光中的人间烟火，拉着我下落，吸引我坠入凡嚣——”
夜凉风起，鸯旎耳边的碎发撩过脸颊，她停下脚步，猛地望向前方灯光闪烁的音乐台。
五光十色的灯光下，露头的音乐台，聚着四五个张扬青涩的少年。他们抛弃传统的晚会，穿着和四周格格不入的便服，独自在自己的舞台恣意高歌。
“乓！”
其中的寸头少年手握鼓槌，利落敲下，凌厉的眼神紧紧盯着眼前的鼓面。鸯旎视线扫过那人，手里紧握的手包随后掉落在空荡荡的小道上，紧接着透着手包的料子，渗出水一样的光。“叮咚——”
鸯旎回过神，急忙拿起手包，擦过那群少年身边赶忙跑去器材室。
少年们猝不及防眼前跑过去一位旗袍美人，主唱手抚到话筒上，紧接调侃地着长“吁”一声：“哟！哪个班的？”
鸯旎听到他们的调侃跑得更快。
后面哄堂大笑。
没传来熟悉的音调，鸯旎想。
“喂，周子，玩不玩了？”
“得儿，玩啊！兄弟们，好好唱！”
*
鸯旎跑到器材室匆匆拿起一束花，回去的时候目不斜视，那群男生也没再出幺蛾子，循规蹈矩唱着歌。倒是其中一开始埋怨他们不好好唱的寸头，一直紧紧盯着她。
女孩子强打起精神，惊慌失措地抱着一束花，妙曼的身姿在皎皎月华下渐渐隐去。
“……，你还说我，漏多少音了！喂！”
寸头男孩回过神，两指夹着鼓槌随性转了两圈：“刚刚那谁？”
主唱坏笑着拍了拍话筒，然后拿到嘴角咳了两下：“还能有谁？肖家的小公主啊——”
*
鸯旎抱着一怀抱花匆匆跑进会场，艾利正在最前排的边上站着等她。
她递过去，艾利忙跑过来接过：“谢了！我去看安妮老师跳舞……”
一回头，一身寒气的长衫男子赫然立在身后。
鸯旎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姗姗来迟的万星朦踩着稳健规律的步伐走近，鸯旎看着他似乎冒着露水的发梢，捏紧手包，心头闪过刚刚捏着鼓槌的帅气鼓手。
“等了很久吧。”
长衫男子的宽袖堆罗在肩上，他伸出手轻抚过她的头。
鸯旎回神，笑着摇头：“没有，冷吗？”
虽然是夏季，陵城的晚上总也热不起来。
万星朦眨着狭长丹凤眼，收回手，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扇。他右手一甩，折扇的书卷油墨气似乎都飘了出来。
“不冷，我们走吧，看晚会？”
鸯旎心情不稳，但是想到等下有温月的芭蕾，打起精神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