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终于成了盛世白莲[快穿](82)

“只是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罢了。”那人丝毫没有将白白的愤怒看在眼里,脸上依旧维持着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倘若连过去的一切都无法正视,又该怎么面对将来呢?”

白白被他说得有些意动,然而只是迟疑了片刻便意识到——他又在给它洗脑了!

“我的宿主不需要你管!”

“哎呀,我也只是好心啊。”那人也不生气,一双狐狸眼眯起,抬手就要去摸白白。

白白被他动作吓到,慌不择路地后退,然而依旧没等躲过,被他一手抓了过去。他抓住了白团子,在掌中又捏又揉,一面道:“我看你现在这个宿主也不怎么样,不如放弃了他,重新跟我怎么样?”

白白被他捏得整个团子都泛出一层粉红色,却还记得正事:“之前那个世界也是你动的手脚!”

“嗯。”他也不否认,嘲弄道,“你们运气倒是好,竟然用那种方式过了。”

白白气急:“你这次又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重重捏了手里的白团子两下,语气调笑,“你猜我要做什么?”

白白被他这幅轻浮的模样气坏了,“你再这样我就……”它突然卡了壳。

“怎么样?”他漫不经心地松开了手,任由白白从他手心里飞出去,“AS233,六百年前你奈何不了我,六百年后,你更蠢了。”

白白:“你闭嘴!”

他挑眉看着白白,有恃无恐一般,说道:“你若是不怕,不如回去告诉谢遗,看他还要不要你这个麻烦精?”

白白:“……”

第72章 破春寒

天色微明的时候, 白白终于回来了。泛着微弱白光的小团子从窗外飞进来,一头扑进了谢遗的怀里。

它整个系统都恹恹的,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谢遗本想问它去了哪儿, 见它这幅模样,话语抵在舌尖轻轻打了个转,又被咽了回去, 转而问它:“怎么了?”

白白嘤嘤呜呜地哭,一句话也不说。

谢遗只好双手捧着它安慰,叫它别哭了,又问它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白团子哭的打嗝, 声音又软又糯, 透着难以言明的歉疚。

谢遗险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是白白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谢遗愣了愣, “为什么要道歉?”

白白不肯再说下去, 只是坚持重复着道歉的话:“对不起……对不起……”它不停地哭,可是系统是没有眼泪的。

“不哭了。”谢遗伸手揉了它一把,温声说, “没关系。”

他不知道系统为什么要道歉,不过他猜测, 昨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又或者, 和自己做的那个梦有关?这次的任务有什么蹊跷吗?

白白小声抽泣着, 却怎么也做不到把那些事说出来。

它害怕谢遗不要它了。

其实那个人说得很对,它是这样没用的东西,假如谢遗知道他还会带来麻烦,怎么会要它?

“谢遗,”白白第一次不叫他“宿主”,而是直呼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给你攒够了回去救人的积分,我们就解除绑定吧。”

谢遗错愕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微微长大了些,“你说什么?”

“等你的积分够了,我们就解除绑定吧?”白白身上的光芒颤抖着,明明灭灭,“对不起。”

“……没关系。”谢遗轻轻捏了捏它,说,“我本就是该死之人。”他知道白白不是贸然提出这种要求,只是,白白不想解释,他就不问好了。

白白慢吞吞蹭了蹭他,说:“嗯。”

白白比之前勤快了很多,不需要谢遗的叮嘱,它已经自发每天出去为谢遗收集消息。

谢忌确实是野心勃勃,没有了谢遗的钳制,他率领着教众开始进攻中原,出乎谢遗意料的是,他还联手了皇帝。

谢忌难道不知道和皇帝联手是与虎谋皮?谢遗怎么也想不通这点。

他却忘了,谢忌那样的人,要做的从来不是与虎谋皮,而是彻底将皇帝变成了他的傀儡。

谢忌这几日心情很好,大概是多年夙愿得偿,终于将谢遗攥在了手里,又抓到了沈归穹的缘故。他与沈归穹的关系向来不好,然而抓到人后,也没有用手段折磨,只是把人关着,想着说不准有一日还能用上。

温无戚看他心情确实是不错,便叫人捧了香炉上来给他看。那香炉黑漆漆的,看着平凡,有菲薄的青烟袅袅而出,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这是什么?”谢忌与他对坐着,见他刻意让人将这个香炉捧上来,便问了一声。

温无戚轻轻笑道:“‘蜉蝣’一毒无解,只有这香才能略微缓解,里头有一味奇草叫阿芙蓉,将这东西送过去给他,久而久之,上瘾了,就能控制了。”

温无戚的这张脸生的平凡低调,五官只是恰到好处的清秀,日常穿一身洗旧的儒衫,乍一看与乡野中的教书先生一般。只是谢忌领教过他于医术一道上的手段,知道不可小觑。

“阿芙蓉。”谢忌慢慢思索着这味草药的名字,记起来这是一种致幻的妖花,很是少见。

传闻里,猎户或者是采药人,偶尔能在荒山野林中瞧见红衣或白衣的美貌女子,误以为是仙人,与之云雨一度,最后死在香艳梦境中。那红衣白衣的美貌女子,就是阿芙蓉所化的精怪,为了吸人的精血。

谢忌自然不相信这等传闻,他这些年因为一身不似凡人的白发红眸,没少被人骂做“妖物”“怪物”之类的,后来做了教主,除却武学上的造诣,这妖邪一般的外表,也震慑了不少人。因为自己被以为是妖物的缘故,谢忌对于这等怪力乱神之事,是很厌烦的。

温无戚熄了香炉,慢吞吞道:“是,就是那妖花。这种东西利用好了,倒也不是不能入药治病,只是……”他嗤笑一声,不肯再说下去。

谢忌道:“这东西,用多了会如何?”

“会死,”温无戚道,“终究是有毒的,用多了,就会慢慢侵蚀了身体,早晚要死。”

谢忌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就要起身告辞离开。

温无戚微笑着看着他,“你是又要去见你那心上人?”

谢忌轻轻“嗯”了一声。

温无戚自下而上觑着他,舌尖抵着自己上颚,慢慢滑动两下,吐出一句话来:“若是不想让人走,不如试试看这个?”他指了指桌上的香炉。

谢忌脸色一变,没等谢忌说话,温无戚又道:“方子改一改,用的剂量减少,平日里小心点儿,也是无碍的。”

谢忌盯着他,眸光深沉。

温无戚只是微笑。

半晌,谢忌终于动了,他慢慢摇头,说:“不用。”

温无戚脸色未变,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言了。”

目送谢忌离去,温无戚脸上笑意渐渐消散,他眯起了眼睛,有微薄的阴冷掠过眼底,又如阳光之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倘若不是这个世界对他的限制太大,何必用这么迂回的办法?

谢忌走在路上,思及方才所见的香炉,只觉得脊背生寒。

他与温无戚是偶然相遇,后来温无戚医治好他身上沉疴,谢遗身上的金针也是他让温无戚施的。他查了温无戚的底细良久,却什么也查不出来,这个人似乎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间的。

谢忌不止一次试探温无戚,却试探不出什么。据温无戚所言,他是来寻找家里走丢的小玩意的。

小玩意?

也不管谢忌信或是不信,温无戚做事仍旧是叫人摸不到破绽,谢忌只能暗自警惕。

皇帝怎么也想不通谢忌是如何下毒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亲信已经半数被控制,就连他自己……

药物发作的疼痛在身体内蔓延,如万蚁噬心,又如五内俱焚,他握着笔杆的手一抖,一团浓墨便在宣纸上晕染开。皇帝脚下一个踉跄,一手按在了桌案上,打翻了的砚台倒扣在龙袍之上,留下了大片的污迹,内侍见状匆忙上前搀扶,又给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见状匆忙退出去,不过片刻功夫,便捧进来一个香炉。

皇帝一见那香炉便不顾仪态地抢了过来,俯身上去,深深吸了几口其中香料燃烧出的香味,身体里的疼痛在这样的香气中,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端的迷幻快感。

淡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又慢慢地弥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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