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终于成了盛世白莲[快穿](27)

那时王景明便已经效忠于他,他也对这种下作的手段心有余悸,便干脆将自己的族妹嫁与他权作遮掩,于是便有了如今的王贵妃。

先帝死的太突然,当时金陵正是几大皇子夺嫡风云涌动之际,局势未定,世家为争取到更多的利益,便联手一同遮掩了先帝的死,直到三个月后才发丧。

王贵妃便是在先帝发丧前进的秦执的府邸,她入府之后,便得秦执“专宠”,乃至后来秦执登基,荣宠不休。

王贵妃说是王景明的族妹,实则是他精心豢养出细作。那时秦执锋芒还未展露,王家便也没有放在心上,自以为往秦执身边安插了奸细便万事无忧,却不知道这奸细效忠的究竟是什么人。

王贵妃的身份是假的,专宠是假的,腹中的孩子自然也是假的。

那时王家不知道王景明兄妹已经投靠新帝,见王贵妃迟迟不怀孕,秦执又逼得太急,便动了别的心思,想让王贵妃借腹生子。

王贵妃将此事告知秦执,秦执便将计就计,准备借此离间世家关系。

而后来的那些王贵妃害死谢老夫人的风言风语,也是王贵妃自己找人放出来的,便是希望混淆视听。

至于一直为人怀疑的李雪音,当初却是迫不得已嫁与秦执的,她并非如谢家众人猜测的那样慧眼识英雄,而是长公主当年随手布置的一枚暗棋,在后来的宫变之中起到了为长公主传递情报的作用。

只不过,到底还是棋差一招,她传递出去的情报,大半是秦执泄露给她的假消息,以至于后来长公主与世家发动宫变失败。

秦执想到这,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一手将世家连根拔起,诛连九族,稳固了皇室的同时,何尝不是与谢遗结下生死之仇?

可是有些事就是这样,容不得人后退一步。他若是放过世家,如今被砍下头颅的,就会是他了。

幸而,如今谢遗是在他的手里,总归也不怕人跑了。

他垂首看了谢遗一眼,只见他紧闭着眼,眉尖微微蹙起,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稳。秦执怕谢遗再被冻着,就握着他裸露在外面的脚塞进了被子里,又替他掖好了被角。

他也不欲惊醒谢遗,站了会儿就准备走了。

正要转身离开,眼角却瞥见了谢遗床头散落着几枚铜钱,和一块夔纹黄玉。

那玉佩看着眼熟的很,可是秦执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至于铜钱,他拿起来看了几眼,不过是市井间最普通的流通铸币罢了,没什么寻常的。

谢遗睡到午后才醒。

服侍的宫人见他醒了,忙撩起了逶迤垂地的床幔,用玉钩挽住了,又垂首低眉顺眼地问:“公子有什么吩咐?”

谢遗口舌干燥,闻言,言简意赅地道:“水。”

那人忙去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谢遗。

谢遗慢慢喝完了这杯茶,觉得喉嗓的不适略微缓解了些,这才有心思注意其他。

香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又添过香了,空气中的香味愈发得浓烈了,那像是一团黏腻厚重的蜜糖裹了人一身,反而让人觉得不适了。

谢遗将手中的茶盏搁回了茶盘中,低声道:“将香炉撤了吧。”

宫女应是,收拾了茶盘,就将香炉熄了。

然而窗子仅仅开了一条缝,屋子里的香味凝沉滞重,一时半会儿怕散不去。

谢遗又不敢开大窗户,怕风涌进来吹散了屋中暖意,只能忍受着不适。他一时间也不想再继续睡了,就叫人拿了他之前看的书来看。

白白却慢慢飘了过来:“宿主大大,之前秦执来过啦。”

谢遗有些诧异:“何时?”

白白道:“走了有一个时辰了。”

谢遗点了点头,像是并不放在心上,沉默地低下头去翻开了书看。白白正觉得无趣,就听见自己的宿主又问了一句:“他做了什么?”

白白看过去,只见谢遗还是低着头,手指婆娑着撒着碎金的精致书页,鸦色的睫羽垂着,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若非系统对外界感知的精确性无可怀疑,白白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它沉默片刻,没有将秦执悄咪咪摸了宿主大大的脚的事说出来,只是道:“就是看了看宿主床头的东西。”

谢遗“嗯”了一声,没有再问了。

系统在半空中盘旋一圈,又落了下来,安静地躺在被子里,盯着谢遗看。

——总觉得生了病的宿主大大更好看。

——果然白莲花还是要柔弱一点才更有魅力,下一次选一个有病的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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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作者受准备21号入v,到时候三更掉落,希望大家支持!

说一下,其实关于中间离间世家的那些剧情,我一开始的大纲是准备详细写的……然后基友说,请记住你这是一篇快穿文……于是我写到一半就切大纲了,直接宫变,然后就成了你们看到的这样……很多线都展不开,是我的错……

然后,很严肃地说一下,洁党可以弃文了。

其实我挺不喜欢“洁”这个词的,小声比比。

一开始开文的时候没想过这问题,但是没想到这么多人在意。攻怎么样我还说不准,反正受肯定不洁的,他毕竟第一章就被渣过。

求不喷。

最后,感谢欠下的风流债扔的手榴弹,亲亲抱抱举高高小天使!

第24章 璧微瑕

长公主死了。

她的尸体被人从潮湿阴冷的牢房里抬出来,那身本是为迎接胜利而准备的、雍容繁丽的宫装已经被她呕出来的血染得斑驳。干涸的血迹是一种接近黑色的深紫,凝固在上面,宛如盛开在尸体的诡艳对的花。

可是面颊依旧是红润的,脸色平和,双眸自然地阖上,有一种宛如醉态的娇媚美感。

芙蓉色,果然名不虚传。

秦执看着那具尸体,很无端地想起了谢遗。

倘若——

他想。

倘若真的无可奈何,那便给他也赐上这样这样一杯酒好了。

落得最后的体面,也算对得起曾经那样的依偎过。

有人上前问他如何处置。

秦执垂首,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平静地如一潭死水:“以长公主之礼,厚葬。”

他说完这样一句话,又忽而,有一声近似嘲笑的声音在心底响起——你看,你果然还是这样虚伪。

王景明站在他的身侧,欲言又止。

秦执像是不经意地,淡淡呵出一句:“孤要杀了谢如青。”

“陛下?”

他回头看了王景明一眼,唇角有笑绽放,隐隐映出鲜血的颜色。他的声音是温和的,语气却不容置喙,透露出一种尖锐的险恶意味:“景明公子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作为我的帮凶,去杀了谢遗最亲近的姊姊吧。

倘若我失去被谢遗喜欢的资格,你也没有机会……得到他。

倘若王景明真的对谢遗毫无感情,自然可以落落大方地应下君主这个毫不过分的要求。

可是偏偏那一刻,他心虚了。

谢如青。

那是谢遗的姊姊吧。

他这样想着,最终,还弯下了腰,低声说:“是。”声音艰涩。

秦执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安葬长公主的事,已经全权交给礼部头疼了。

陛下虽然说了以长公主该有的规格厚葬,但是这位长公主生前做了什么,他们可不是一点儿不知道的。不知道这一句“厚葬”,是否有旁的意思,若是陛下不满意……

距宫变那日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谢遗终日都恹恹的,打不起精神,也很少见到秦执。偶尔听闻秦执来了,也是在睡醒后,白白告诉他的。

谢遗也曾经对身边的宫人提过想要见一见秦执,可是多半如石沉大海,他一次也没能和秦执说上话。

谢遗一度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这一日秦执却在他醒着的时候来了。

出乎谢遗意料。

殿中灯火已经熄了大半,阴影漫过了殿内四个角落,香炉中的香料里安神香的分量被放得极重,有意要催谢遗早早入睡。

谢遗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却还是强撑起精神,没有搁下了手中的诗歌册子。那册子做的极其精致,雪白的纸张上斑驳着细碎的金粉,被他床榻前的灯烛一照,如雪浪浮金,一看就知道是供贵族少男少女鉴赏玩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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