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床上、被打开了身子操过之后,会不会被插得更漂亮?
他想着,便忽然朝润玉走去。
水波涌动,润玉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旭凤排开水浪,朝他一步步走来。
他突然之间动弹不得。一千年前旭凤涅槃时,他二人只差一点就做了好事,那时的记忆复苏,何况旭凤比起那时似乎又高了些,面容也更为俊美,在温泉里泡的久了,他皮肤下透着一股鲜嫩的薄红,不只是脸颊,锁骨、肩头、甚至是结实矫健的臂膀和胸膛……润玉虽然知人事知得晚,但也只是因为在他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喜欢上的人是个他没法产生旖念的少年形貌,如今他和旭凤都已成人,旭凤生得如此艳丽动人,又毫不避讳地拿那种透骨下流的目光将他打量了那么久,他又不是块木头!
润玉心如擂鼓,下意识地想伸手制止旭凤靠近,可却错估了两人的距离,手伸出去,竟碰到了旭凤的胸口——
他触电般地缩回手来!可那细腻滚烫的触感到底已经留在了手上,叫他口干舌燥,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旭凤不知退缩,竟然还在凑近,他二人身量都长了不少,或许是天界到底锦衣玉食吧,旭凤长得要比润玉高些,肩膀也更宽,他越凑越近,几乎要将润玉挤到自己和池壁之间,同时还在死死盯着润玉不放,润玉实在不堪忍受,偏开头,低声道:
“好了吧,旭凤。别闹了。”
合着他早就知道了。旭凤心想。但他也不觉得没面子,这三千年来他也成长了不少,跟着五方天将府南征北战,这军中能人颇多,向来是拳头说话,对他这个天潢贵胄也是一样。一开始大家当他不学无术,时常挑衅与他,他好面子、不肯认输,自然处处要强,军功要比、法术要比、排兵布阵、甚至分配粮草,他处处都要争胜,疲惫不堪,可这人有所长,就有所短,何况他年纪比之军中许多人还要小许多,长时间下来怎么能不疲于奔命?他渐渐便学乖了,懂得承认自己的不足,再去向别人虚心请教,若能取长补短最好,若是不能,也不必凡事亲力亲为,只要能让所有人都发挥所长就好。没想到这么一来,军中人见他能虚心受教,不空口托大,又能礼贤下士,他的名声反而日增夜涨。
昔日他被人污蔑,气得跳脚大哭,觉得奇耻大辱,润玉少看了他一眼,他就受不了了,恨不得以死明志,如今却终于明白了,面子?面子是没什么用的东西。必要的时候,放下骄傲,更能容易达成目标。
此时听闻润玉戳穿他的谎言,他也不怒,反倒笑嘻嘻地拉住润玉的手腕,说道:“原来兄长早就看穿了我,还不说出来,看我笑话。”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凑得极尽,两人水下的身体都快蹭到一起了,润玉避无可避,只能又去推他,反倒被旭凤捉住手按在胸口,润玉被他烫得几欲颤抖,偏旭凤还要低下头、凑过来,气息就喷洒在他面颊上,润玉被他撩拨得几分恼怒几分羞愧,只得勉强笑道:“我如何不认识你,距离上次相见,你容貌又没改变太多……”
没变太多?旭凤轻笑一声,“兄长好眼力,上次见面,我怕是……”他松开润玉的手,转而去在润玉肩头附近比划,虚虚的擎着,来回晃荡,似要抓住润玉的肩头,可又迟迟不下手:“怕是才到兄长这里吧?”他做出沉思的样子,手却忽而抚上润玉的脸颊,将他面上的一缕湿发掖到耳后,他的动作极慢、极缱绻,润玉的鸡皮疙瘩跟着他的指尖一路向后延伸,不由得抖了一抖,以双手捉住了旭凤的腕子。
旭凤也不强求,只低头看着他笑笑。他很想吻润玉,他甚至想就在这里抛下一切和润玉交合欢爱,可这三千年的郁和怨又叫他不肯那么轻易地算了。
我早不是你能轻易捉在掌中,稍稍动一动手指就能叫我喜笑颜开、趋之若鹜的人了。
润玉一愣,面上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旭凤,你……你不记得……”
“嗯?记得什么?”旭凤心不在焉地道,他的兄长真好看,耳骨生得精巧,天界最巧的工匠也做不出这样的弧度和色泽,薄薄的皮肤下透着一点血色,美得叫人心颤。他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去,想将润玉的耳廓含在嘴里,润玉却忽然垂下眼睛,轻笑了一声。
“也是,也正常。”他喃喃道,旭凤正有些疑惑,想要问他不记得了什么,忽觉腰上缠上了某种东西,像蛇,冷冰冰的,有鳞片……他一怔,已经被那东西卷着推出去老远,他再要定睛去看,之间银光一闪,润玉已经上了岸去,取衣服去了。
“你……”旭凤呆了片刻,仍是难以置信:他和润玉相处了几千年,还从没有见过的……那难道是,润玉的龙尾?
他刚才……下身是……尾巴?
或许就是因为是尾巴,所以才动弹不得,任由旭凤轻薄了半晌。旭凤心里痒得厉害,看着润玉的背影,恨不得把他抓回来,逼他再露出龙尾看看——他儿时也爱求润玉露尾给他看,可润玉只推说龙尾丑陋,他现在倒想看看,润玉这么漂亮的人身皮囊,真身究竟能丑成什么样?
可他到底是比从前有了些城府,在他的计划里,反正迟早是要和润玉行好事的,到时候等他意乱情迷,再求他露尾也一样。旭凤想到这里,也不顾自己眸光深沉,气息急促,在水中又冷静了片刻,便也上岸去了。
他绕过屏风,大仙官已将二人要穿的典礼服饰一应放在案台上,润玉身着里衣,背对着他,头发披在一侧,还湿哒哒的滴着水,他走得匆忙,身上都湿着,纯白衣物便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腰线——他这腰线,看起来像是一只手便能握住似的,也不知耐不耐操。
旭凤赤身裸体的走过去,润玉察觉他靠近,正要躲避,旭凤扶住他后背,轻声道:“身上还湿着,如何穿衣?我为兄长弄干吧。”说着也不顾润玉反应,微微将火灵集中在手掌,从后背一路摸到腰侧,占尽了便宜,润玉被他热得微微颤抖,可却又忍不住觉得那热度刚刚好——叫他极暖和,仿佛阳光下的猫咪,浑身的骨头都松开了,想要伸个懒腰。
他稳住心神,低声道:“旭凤……多谢。”旭凤微微一笑,手却还不松开,还似乎有从腰侧再往上摸的意图,他正要说“可以了”,旭凤又道:“无妨,头发要都弄干,不然会头痛。”他顿了顿,又故意委屈地道:“兄长,你可是怕我笨手笨脚、烫到你?”
润玉被他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不是。”只能站在那儿,任由旭凤在他身上乱摸,温热的火灵一路游走,将他暖的热热的,脸都蒸红了。
润玉心情十分复杂:他回来原就是因为答应了旭凤,可如今旭凤竟已然忘光了当日所求之事……可他也不打算就此放弃,花了三千年才想明白自己的心意,怎能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何况……就算不记得,旭凤也还是那个旭凤,是他喜欢、眷恋的人。
他此番回来,就是想要为两人谋得出路,能够堂堂正正的在一起。
他二人心思各异,就那么站着,动作是极亲昵的,想的事情却南辕北辙。片刻过后,润玉身上已经干透,他也热得像是上了岸的鱼,要渴死了。
旭凤收回手,一言不发地走到案台边,自去取礼服换上,他未着寸缕,可态度却既坦然,因他知道自己身体矫健修长,也没什么好怕的,何况,何况他就是有意想叫润玉看。
润玉沉默了片刻。旭凤的身子确实好看,一举一动都自有一种生机勃发的美感,可润玉的目光却落在他背上,那原本光滑的后背上,如今多了好几道长寸许的伤疤,狰狞得怵人。
润玉缓缓伸出手,像是怕惊醒那伤疤一般,用指尖碰了碰它。他心痛得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旭凤,你这伤……”
“嗯?”旭凤回头看了一眼,“你说这个……我长年随军作战,战场不是儿戏,偶尔受伤也是有的。”他将里衣穿上,遮去伤口,对上润玉的眼睛,他笑笑,说道:“没事,别怕,它们只是瞧着吓人,早就不疼了。”
可是我受伤的时候,真是把我疼坏了。第一次受伤的时候,我哭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