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润旭】完美世界(13)

作者:我是一颗赛艇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令尊已身归鸿蒙了?”

风息摆摆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爹既不是死了,也不是扔了我娘跑了,我其实就是没有爹,我娘说她生我不用公龙。”

棠樾:“???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娘一个人能生下你?你……”

棠樾生父生母养父养母手续俱全,还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润玉偷偷跟别的母龙生的,这位亲妈连个幼年丧父的故事都懒得编,直接就糊弄他——没有爹。

他纠结了一会,在得罪朋友和与自己多年心病间挣扎,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你有没有想过,你娘在骗你?”

风息毫不犹豫道:“我信她。”

这口气实在容易被人误会成他在生气,于是他又补充道:“她有什么好骗我的,我也不是知道生父凉了或者把我扔了就要死要活的人——这世间有美人如玉,有江山如画,计较一个爹做什么。”

棠樾默然半晌,低声道:“你性子真好,我很羡慕你。”

这世上总有人被命运推到了险峻的位置,风光无限,亦如履薄冰,看似万人之上,往往求而不得。

棠樾是个惜福的人,润玉将他从一条无父无母的野龙拔擢为未来的六界尊主,这是他永远无法回报的恩德,理应为此斩断前尘,再不提及自己的出身。何况天帝待他如亲子,而天后虽常嘲他蠢,却也没为难过他。

这近千年中,他只提到过这件事情一次。

大约是六七百岁,他抱着一摞厚厚的六界公文走进润玉书房时,终于下定决心问润玉,自己的生母是谁。

润玉看上去有些惊讶,却也并不着恼,只是温和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未来的天帝。天帝嫡子,自然是天后所出。”

官话。棠樾这次豁出去了,他抱着被他爹打一顿也要讲的心态来问这个问题,不是为了听官话的。他又稍微明确一些地问了一遍。

润玉从公文中抬起头,蹙眉道:“你既已身居尊位,还要出此谬言,莫非是旭凤苛待于你了?”

“儿臣不敢。母神待我很好,可先母生身之恩,亦不可不报。”

——不求俯仰无愧行走于天地,但求无愧先母生养之恩。

昔年宣言,犹在耳畔。

润玉上下打量着他,这个孩子虽比之他当年要稚嫩软弱,眉目中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倔强和柔软。

润玉叹了口气:“你像我。”

棠樾却误解了他神情的缓和,他问了个极不该问的问题:“您与母神,究竟谁才是我的父亲?”

润玉终于有了一丝怒色。他站了起来,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与你母神,不知是谁曾与别的女子私通?”

“……”

他在内疚中抬起头,悄悄地看了他父帝一眼。润玉却没有在看他,他只是拧着头注视窗外,神情似乎有些悲怆。

“你说出这样的话,不仅是侮辱我与你母神,更是侮辱你自己的生母。这世上谁都可以问这种问题,唯独你不能。”

这是第一次,也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在他爹书房里跪了半个下午,他爹说完那句后就再也没理他,自顾面沉似水地看公文。他不说话,棠樾就更不敢起来了。

最后给他解围的还是旭凤,他刚好有事找润玉,一进门就看到棠樾在地上跪着。

他后妈听了缘由不仅不气,反而露出了看戏一样的神情,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嘲道:“陛下好大威风。对个半大孩子发这么大火做什么,给你戴绿帽的人不是我么?”

天帝淡淡道:“旭儿,你身为六界之主,当谨言慎行。”

旭凤浑不在意,对棠樾挥了挥手道:“出去罢,小孩子家家不要乱讲话,自己心里有数就是,问出来做什么?仔细你父帝打断你的腿。”

润玉无可奈何道:“你阴阳怪气什么,我何曾因那件事责怪于你过。”

旭凤冷冷道:“谁该责怪谁,兄长心知肚明。”

再往后他就得了旭凤的敕令溜了,没有听他们后来说了什么。他不敢再提,润玉再未因此事责难过他。

这个疑问也有许多年不曾冒头了,可方才听风息一席话,他又有了一个问题。已知风息是个银的,也就是白龙。

那么他母亲白夫人会不会也是条白龙?

*

黄泉大封方圆十里,最大的城就是封州城。

在天界和凡界之间来回,效果宛如飙车,上次有天帝护法,一路还算稳。这次却只有不靠谱的大殿,神厄与风息又并非熟客,只好全指望棠樾带着他们逮虾户。一顿飙车,手刹一拉,棠樾道:“到了。”

风息在云端扶着神厄的腰干呕,眼冒金星:“小伙子,你这开的什么车啊??”

棠樾凉凉道:“这车技没问题,我看是你修为不精,人家神厄姑娘怎么就没事?嗯?!”

他话音刚落,才发现神厄一样脸色煞白,摇了摇头,便不声不响地倒在了风息身上。

“……你把小蛇姐姐晃晕了。小棠樾,你自己去修补法阵吧。”

紫衣女子摇着把折扇,坐在茶寮树荫下的交椅上,笑眯眯地揉了一把棠樾狗头。

风息喝了两口凉茶,已差不多恢复过来,又是一尾日天日地的好龙。神厄却还趴在桌上,闭目不语,苟延残喘,无暇去理会锦觅取得破外号。

棠樾:“……锦觅姑姑,我父帝叫小鱼仙倌,我母神叫鸦鸦也就罢了,这女娲亲闺女,您看咱是不是能……”

他这“叫声大人”还没说出口,锦觅就指着桌下怼道:“你不是也叫神厄姑娘嘛。再说了,蛇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有一条长长的尾巴……”

她话音未落,就听背后茶碗乒乓在地上摔得粉碎声,那店家刚从屋里走出来,惊叫道:“妖……妖怪!”

风息眼疾腿快,一脚把神厄露出来的大宝贝踹回裙下,然后转身,扭捏笑道:“老板,在下虽然生得美而近妖,可您这么直白夸出来,在下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店家:“不不,那位姑娘,她,她是蛇……”

风息一撩神厄那裙子:“店家您眼花啦,这腿玩年的,哪来的蛇妖?白娘子看见在下俊美容颜都得自惭形秽,也不能腆着脸来勾引我,啊您说是不是?”

那店家将信将疑地回了里屋,风息刚松了口气,就“哎呦”一声,被那裙下伸出的银白蛇尾不轻不重地在小腿上抽了一下。

“放下。”

神厄将尾收为白皙的一双腿,气若游丝道。

风息才意识到自己还提着人家裙摆,慌忙放下,干笑一声,又蹲下身去,连连拉伸将那裙摆上被他捏出来的褶皱,试图将其抚平。

店家端了新的凉茶出来,看到这一幕,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到屋内时低声骂道:“呸,舔狗。”

风息:“……”

棠樾肚里笑到抽筋,转念一想,也后悔自己皮了这一下。他本来是想料理风息,没成想女娲后人天不怕地不怕,战力爆表,却是个天生晕车的,而且看上去一会半会好不了。

他想了想,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方方正正地叠好:“神厄姑娘,你若不嫌,可用衣物垫着,侧颊朝下枕在桌上,比趴在小臂上好受些。”

神厄半睁开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棠樾捏着那叠衣服的手僵在半空,又渐渐缩了回来,垂下眼睫道:“今日刚刚换上的,还算干净,姑娘若是不习惯……”

神厄轻轻摇头,抽出一只被压出椭圆红印的手,掌心向上:“你不冷么?”

棠樾一愣,连忙塞到了她的手里,连声道:“不冷不冷,才入秋,龙族不容易畏寒。”

风息见了这幕,只恨不得把店家艾特出来,让他看看真正的舔狗。

棠樾对锦觅道:“既然神厄姑娘身体不适,也不好即可前往防风旧址。不如我们在城中寻个客栈休整一宿,若有好转,再去不迟。”

锦觅道:“都行呀。封州城里挺好玩的,你们在这玩个十天半月的,再去也不迟。”

棠樾等人其实早有打算,先到封州城。风息本就是个“水”龙,一听有机会公费划水简直大喜过望,神厄却没这么多情趣,满脑子只有工作。

她正好嫌这俩人累赘,干脆就提议让他俩别去结界了,直接去封州城待到她办完事回来就行。

“并非是为游乐,”棠樾只好解释道,“据典籍考证,城门处多有通天古木,已近十万年树龄,四万年前这些古木多已成灵。大封毁坏这些年间,防风集若有难民逃出,应该曾来过封州。只需等到夜里,我就可以通过古木的梦境,一窥大封毁坏前后的经过,也好对症下药,修补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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