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每天都想闹海+番外(90)

的确,这些黑影究竟是何方神圣,意欲何为,皆是毫无头绪。但可以确定的是,还会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届时,就不是现在这般好对付的了...

黑影明显在进化,最先是在青丘附近出没,看见狐狸的样子便幻化成狐狸的形态,然后逐步有了自我意识,可以随意变换外形,出现在苍龙阁的黑影就是最好的例证。之后,不仅有了意识,连实力也大幅上升,可以悄无声息的隐匿于宿主体内,并且迅速增强宿主的攻击力...

“还记得吗?在南袖刺激了秦三娘之后,秦三娘暴怒,然后那黑影就迅速膨胀,力量也跟着增强了数十倍...”孟阙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似乎能摸出一些门道来。

“嗯,我与你有同样的猜测,”白钰微微蹙眉,“这黑影,应该是以宿主的怨恨为食的,例如秦三娘这样身世坎坷的人,是再适合不过的宿主了。宿主的怨恨越大,黑影的力量就越强大。”

“以负面情绪为食...生存模式很像魔气,但也不能说是魔气,因为魔气是很容易分辨的...”孟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像露儿说的,该来的迟早要来,把酒奉陪就是!”搁在一旁许久没人动的酒樽终于被人想起。

“料想你最近筹备婚礼,会忙碌些,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出力的,只管提。”白钰执起酒杯,话语中满是朋友义气。

“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孟阙一笑,与他碰杯,“到时你可得陪我一起去迎亲,南袖那家伙鬼点子多,我怕我应付不过来...”语毕,一饮而尽。

第八十八章

“我只怕露儿届时是站南袖那边的...”白钰宠溺一笑,“我拿她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完了,”孟阙苦笑,再端酒盏,“祝我好运,干杯!”

南袖屈指可数的两天放风时间,就在两对好友各自的把酒言欢中悄然逝去,翌日,白露送走了南孟二人之后,婉露便被白钰抱进了主君寝殿,至于做什么事嘛~

当然是做/爱做的事。

两天,整整两天,他白钰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饱尝相思之苦...不行,一定要尽数讨回来!

“你都不想我,南袖招招手,你就跟她睡去了...”白钰有点委屈,咬上她的耳朵。

婉露听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她和南袖睡又怎么了,天宫抑或人间,她们本来就经常睡一屋的...

“你不会连袖袖的醋都吃吧?”婉露无奈了。

白钰不做声,算是默认。

“你一定是给我下毒了,才害我这么上瘾...”他伏在她脖颈间,半是迷恋半是叹息,有一种说不出的诗意的伤感。

“那就一直上瘾,永远不要清醒。”婉露捧着他的脸颊,眸光中皆是深情与坚定,在床上向来被动的仙子,主动献上一个悠长的吻。

他知道,他就知道,只需要她一个眼神,便能令他神魂颠倒,一个吻,便能将他燃尽。

当然,婉露后来是无比后悔自己的主动,她被这只精力充沛的狐狸折腾的一整天都没下床!!

是夜,两人在床上温存,白钰捉起婉露的纤白素净的小手,与自己宽阔的手掌合十,复又细细摩挲她的手指,一番厮磨过后,才是十指相扣。

“今天是第十天,”婉露感慨万千,“今天是我们成亲的第十天,这一切,都好像做梦一般...”

静静将人揽进自己怀中,“才第十天而已,我们还有千千万万的日子,要一起过呢~”

“十天了,我该回天庭复命了,再不回去,只怕天帝要派人来押解我回宫了...”她轻轻叹息,她真不想离开这里,不想与她的钰郎分开。

“我陪你回去吧。”白钰紧了紧掌心里的小手。

“这不太好吧,我回天宫卸职,本质是我同天帝之间的事,你作为青丘狐帝,还是不要插手为好,免得落人口实。”婉露娓娓道来,自信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办妥的。

“我是怕他不放你走。”白钰沉闷地说。

“我怠职这么久,于公,他没有留用我的理由;于私...”她顿了顿,才说:“我们之间从来不谈私事。所以,你就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语毕,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几番思虑挣扎,他终是首肯,但纠着好看的眉头,仍是深深的担忧。

翌日清晨,又是好一番缠绵,将才懒懒起床,照例,他细细为她画眉,但他的心思浮躁得很,无法静心。他翻来覆去的勾勒又消去,勾勒又消去,拖延着仙子回天宫复命的时间。

他不想让她走,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一刻也不想。

但仙子还是走了,临走之前,留给他一个深深的吻,一个回眸,一句等我。

他坐在梳妆台前,将各类妆品饰物默默收好,她让他等她,他只消好好的等便是...可这纠缠于心莫名的不安,又是为何?失神之际,黛粉自手间滑落,跌出一地乌云。

他下意识地抬眼观望天空,将才还阳光明媚的浩荡青冥,现已是黑云滚滚,似正在酝酿着一场毁天灭地的暴雨。

九重天·紫微宫

婉露回来了。

他的仙子终于肯回来了。

天帝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怨恨着她的背叛,那些亲昵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

他端坐御座之上,她端立玉阶之下,始终保持着一段名为君臣的距离。如今,蓝衣仙子试图单方面的将这段距离拉扯的更远,直至,二人再无任何瓜葛...

他端起茶杯,微微呷了一口,将才沉声道,“宁笙,你退下吧。”

宁笙诺了一声,便安静地退出了大殿,她知道,在陛下和婉露仙子之间,是没有自己的位置的。甚至,没有任何人的位置。

整个紫微宫,如今只剩他二人,就像曾朝夕相伴的,数千年的天宫岁月里的,任何一天。

“天界本来安宁祥和,你为何偏偏…把下界的风雨带回来?”他幽幽地叹息。

“风雨迟早要来,不是它席卷我,便是我带走它,我没得选。”婉露平静地回答。

“你的差事还没办完,本座是不会放你走的。”他眸光忽明忽灭,圣意难测。

“敢问,婉露究竟还有何差事未办?”她自认,天帝交代过的差事,俱已周全。

“送婚书。”他轻飘飘说道,“去趟西天沧云宫,将礼聘天后的婚书送达。”

“够了!”婉露面色冷凝,怨恨道,“真的够了,寂遥,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我不会再给你伤我的机会了。这一万年来,你总是这样,用你的漫不经心,用你的不以为意,一遍又一遍的伤害我,将我一寸一寸的凌迟...”

天帝却是发自真心地笑了,风采照人,他颇有些愉悦地说:“终于,你终于要撕破你那张清冷的面具了...终于,你终于肯跟我谈私事了,真是不容易啊...”

他长叹一声,尽是感慨。

“是啊,万年来,你装聋作哑,肆意践踏我的真心。”婉露终于与他清算,一一细数这些年来的委屈,“你心悦南烟,却让我去帮你寻话本子讨仙子欢喜;你要勾搭沧云兮,却让我去替你在香雪梨园订雅座;如今你要娶天后,还要让我为你去送婚书...寂遥,你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

“你终于想起来了,”寂遥垂眸一笑,叹息道,“你终于想起来,你是爱我的。婉露,回来吧,回来我身边,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是吗?我想要的一切?”婉露冷笑,“我只想要与夫君浪迹天涯厮守一生,还望天帝成全!”语毕,跪在地上,俯身一拜。

听到“夫君”这两个字眼的天帝突然暴怒,将玉案上的茶盏蓦地狠摔于地,飞溅的碎瓷片中,有一块划过婉露的左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但她不为所动,仍是坚定地跪伏于地,等一道恩旨。

那些挥散不去的画面,再次于他脑海中浮现,如梦魇一般纠缠着他,令他寝食难安不得安生。一万年了,他都不曾碰过她一根手指,如今,却被旁的人完整的霸占了去,教他如何甘心?

他瞬移至婉露面前,蹲下身子,用食指指节托起她下颌,拇指则摩挲她细嫩的脸颊,见到那道细小的伤痕,眼底又隐约生出几分心疼,淡去了将将蓦然而生的占有仙子的欲念。

“疼吗?”他轻轻地问。

“放我走吧。”婉露却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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