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每天都想闹海+番外(85)

毕竟,这是天帝给她的,她一度珍而重之的,存放在墟鼎——那最贴近心腔的位置。

复又折回的白钰,眼瞧她拿着那枚碎片,面露忧愁,便知这碎片怕是与天帝有关。他敛了敛神色,双手从身后穿过她腰际,将人紧紧禁锢于怀抱之中,埋首于她颈窝间。

“看什么呢?”他不动声色地问。

“这是紫微宫中观尘镜的碎片,是天帝给我的,我在想如何处置。”她如实答道。

“它要是惹你不喜,粉碎化去了便是。”他语气淡淡,心中却是鸦雀声声,惊慌一片。

破镜再不能重圆了,把仅剩的残念都粉碎吧,不止他的露儿,最好天帝,也能明白这个道理。他复又想起天帝那满是压迫满是威胁的言语,下意识地,将怀中人又紧了紧。

身后的人一直在她脖颈间厮磨,渐渐又磨出了些许火花四溅的情/欲,他伏在她耳畔,深沉道,“露儿,再给我一次吧...”

又,又来...?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有点吃不消,但是见他这般难耐,她仍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白钰一把抱起仙子,便往那余温未消的床榻行去。但他始终未忘了那遗留在梳妆台上的镜片,一个冷凝的眼神,那块碧绿如玉的碎片,顷刻间化为齑粉。

然而此刻翻滚入巷抵死缠绵的两人,分毫不知那九天之巅的紫微宫正在酝酿一场天崩地坼的风暴。

说来也是真巧,今晨出寝的天帝,正在镜前整理衣装,忽然想起昨晚来天宫寻觅婉露的白钰。婉露心思沉稳,自然不会无故失踪,不消多时必然自动现身,他对他身边这位,侍奉了近万年的仙子最是了解不过了。

他瞧着眼前的镜子,莫名便想起曾给了她一块观尘镜的碎片,事后便嘱咐她自行处置,也不知她究竟有没有丢弃,若是没有丢弃,他不就可以通过这枚碎片找着她了吗?

也不知,是怀了怎样的一种期待,如果仙子没有扔掉碎片,是否就说明,她对他,还是有情的?

他满怀忐忑的,点化了眼前碧绿的长镜。

然而...

画面中,赫然是正在耳鬓厮磨的白钰婉露二人。

由于观尘镜只能连通画面,并不能听闻到任何声音,他只能得见两人正在举止亲密的交谈着,婉露脸上满是羞涩和甜蜜。随后也不知白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婉露微微颔首...然后画面一阵抖动,再没了人影,只有装潢雅致的房顶和横梁,最后,画面一片漆黑。

他知道,有人销毁了那枚碎片。

听不到声音,不代表他无法预想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事实上,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他们竟真的已经...已经灵修了...

如坠冰窖。

寂遥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欲跌倒在地,缓了好久,才是稳住了心神。心脏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几近窒息,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用以平息内心陡然而生的滔天的怒气。

一忍再忍,他终是站在了六界的顶端,受享亿万生灵的敬拜,到头来,却是连一个小小的仙子都留不住...

这偌大天庭,尽是虚无一场,他深陷其中,更是天大的笑话!

“啊——!”一声暴喝,凝聚于掌心的灵力风暴翻腾涌动,将寝宫内的所有物件都砸了个粉碎。

都毁掉,通通都毁掉,我要这些有什么用?我当这天帝有什么用?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件紧接一件的被人搬空...而我只剩这片华丽的荒芜,这些毫无用处的死物...

呵呵,真是好笑,这般窝囊的天帝...只怕天上地下,唯我独一吧?哈哈,真是失败啊...

听见寝宫内惊天动地的声响,守在门外的宁笙一阵愕然,也顾不得有没有天帝传召了,她担忧地推门而入。

寝宫内却是一片狼藉。

她不敢置信的皱眉,轻声探问道,“陛下?”

无人回应。

她绕过玉座,向内寝深入,果然,在一片废墟的角落里,发现了坐在地上的一脸颓唐的天帝。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天帝。

这样脆弱,无助,绝望的天帝。

“陛下...陛下?”她手足无措,蹲在他身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忍着哭腔不停地问:“陛下,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呀?陛下,你说话呀...”

“出去。”冷硬如冰的语气。

他或许一时失态,但他并不需要任何观众,以及,任何一丝怜悯。

“陛下...”宁笙一滞,苦涩一笑,是啊,这般脆弱无助绝望的天帝,仍旧不需要她来垂怜,可他要的那个人,如今又在哪里呢?又何曾回顾他一眼...

她缓缓起身,绕开满地狼藉,每行一步,便坠下一颗泪。

她不是被他所需要的人,她也始终不曾走进过他的心,是她忘了本分,僭越了...默默走出寝宫,默默关上了门,将才任泪水肆虐。

陛下,我的陛下啊,究竟这漫漫上神之路,我该如何陪你走下去...

青丘·狐王宫

清风贯过,曲曲折折的回廊檐上垂挂的红色纱幔便随风轻轻抛起,复又缓缓荡下。白钰和婉露身着喜服,在回廊的尽头,在主君大殿的中央,盈盈对拜。

一拜,盘古大帝;

二拜,六界四海;

三...,夫妻对拜。

无人观礼又何妨,天地日月皆是见证;不入宗庙又何妨,江河湖海任我逍遥;没有子嗣又何妨,得此一人心余愿足矣。

剪下一缕青丝,系成同心结,结发为夫妻,从此不相离。

“娘子,余生请多关照。”他笑得和煦,如春风过境。

“婉露不才,夫君多多担待才是...”她羞涩地福了福身。

两个人却是默契的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归于无声,只需静静感受就好,感受此刻于心底流转的满足与欢喜。

“我囊中羞涩,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法宝,能赠与你的...”婉露歉然道。

“我的法宝就是你的啊,你哪里会囊中羞涩呢?”白钰摇头一笑,自墟鼎中取出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倒不是什么天材地宝,是我幼时在山中拾捡的一块玉石,这是我拥有的第一件属于我自己,而非别人给我的东西。”

“那时我年岁太小,不会什么法术,全靠手工,一点一点雕琢打磨,前前后后持续了将近一年时间,终才成型。”他将玉佩递给婉露,“露儿,瞧瞧为夫的雕工如何?”

手里的白玉佩,莹润剔透,沿着玉絮花纹,雕出了一幅山河日月图,虽只是一枚小小的玉佩,其中气象却是大气磅礴,声势浩荡。

可见幼年时的白钰,就拥有了广阔的胸襟,兼济天下的情怀和非凡的审美。

白钰略施法术,手中的玉佩便一分为二,他取走一半,妥帖的放置墟鼎中,“江河日月我分你一半,但我这个人,还请你尽数拿去,不要再还我了。”

婉露却是甜甜地笑了,娇/嗔道,“玉佩我收下了,但你这个人情话太多,太腻,太粘牙,我可不敢收...”

“是吗?”白钰星眉一挑,“可你早上不是这么说的,我问你还要不要,你说要,我问你要谁,你说要我,只要我...这才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白钰!...”婉露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这个人,这个人...这个登徒子!竟然拿床笫之间一时忘情的说辞来调侃她。

“你晚上睡你的主君寝殿,我睡我的银霜阁,哼!”言罢,便是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

“娘子,我错了...”白钰急了,急忙跟上前去连连道歉,“这刚刚才成亲就分居不太好吧?哎呀,露儿,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错了...”

最后,婉露实在是被他念叨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终于准许他上榻,至于这上榻之后嘛...自然是无止无休的霸占与索取。

一片竹叶穿过窗棂,悠悠落在书案上,竟是整整一夜,都无人理会。

天外天·蒹葭阁

天亮后,南袖爹娘请他们二人到前厅来吃早茶。

经历了一个十分难忘的“难忘之夜”之后,南袖和孟阙如今在南袖父母面前,俱是有些抬不起头来。尤其,还被岳父大人误会,以为他们昨晚是太过忘情才...

虽然,的确是太过忘情了才...但是天地良心,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啊!!

气氛实在太尴尬了,钟离墨打破沉默,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模棱两可道,“那个,你们昨晚...都没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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