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每天都想闹海+番外(111)

他说的情话都是狠毒的,他送的玫瑰都是带刺的,他也不想这样的。

可不这样,又能怎样。

“哼,你口口声声要钰郎陪葬,可真正该陪葬的那个人——是你!”

言罢,婉露一个探手,便紧紧扣住了寂遥的咽喉,五指逐一收拢,骨节突兀而出,真真下了狠劲。

看来,她真是恨毒了他,才会如此不管不顾,杀机毕现。

寂遥心下怆然,面上却丝毫不显,他笑得戏谑:“婉露,我一个念诀便能教你五指尽断…你这样,是杀不了我的。”

说着,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她扣住脖颈的那只手,仅这一个举动,婉露好似生怕染上什么恶心的穿肠烂肚的瘟疫,一脸鄙夷嫌恶的迅速抽回了手。

他笑了笑,颇是无奈。

“好好活着,哪怕是为了杀死我。”

他语气温柔,像是在说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目光在婉露尚无迹象的腹部逡巡了片刻,将才转身离去。刚刚踏出寝殿的大门,只听身后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喊,随后便是一阵哐当乱响。

他在门外默默听着,忽而苦涩一笑,不曾想,素来温婉如水的仙子,竟也有情绪失控,向死物发泄的一天。

不过,都无碍了。

她如今有了他的孩子,他们之间便有了坚不可摧的联系,岁月漫漫,终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的。

婉露仙子的朝露殿先是被封,这立即引起物议沸腾,传言仙子触怒天帝,彻底失宠。随后天帝又下令,命仙匠按天后宫的规格将其扩建翻葺。

天后宫的规格?

此前为迎接未来天后,天帝特令仙匠将曾经的天后宫夷平,在此之上重新盖筑华殿,并亲自提笔命名为“云仪宫”。此举,一时传为美谈,皆言天帝对这沧云小主是爱重有加。

众仙们随即反应过来,云仪宫华矣美矣,跟天帝寝殿紫微宫却一南一北,相隔甚远。纵观整个天庭,唯有朝露殿离紫微宫最近,两宫之间只隔了一片莲池。兴是不忍天后往来奔波,特将朝露殿顶格翻葺升为云仪宫副殿。

很快,这又成了一桩大大的美谈。

哪怕,天帝从头至尾一个字也没解释。

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流言,本就是他放出的。

他心里十分清楚,越是看重沧云兮,他的婉儿,才越是安全,不过什么所谓的天后副殿,纯粹是无稽之谈。朝露殿是距离紫微宫最近的宫殿,翻修之后会赐名为婉华宫,届时,婉华宫便是离他最近的宫阁殿宇,而离他最近的人,永远只有婉露以及...他们的孩儿。

两宫之间,只隔着一片莲池吗?莲池莲池,到底还是连着的。

对啊,他们到底…还是连着的。

第一百零八章

今日,海上的天气极好,哪怕入夜后,茫茫海域仍是风平浪静,月色无边。

南袖立于卧龙山巅,俯瞰四野。天地无垠,水阔无极,这里真是龙的乐园。她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腹部,虽然为时尚早,但似有微弱感应...

她面露慈爱,温声道:“小龙啊小龙,你也是喜欢这里的吧?”

“不知夫人唤清璇前来,有何吩咐?”清璇来至女仙身后,作揖行礼。

仙子转眸,略微一笑:“清璇,近日琉锦如何,可还听话?”

“琉锦甚是乖觉,灵识通明,是个修龙的好苗子。”她肯定地回道。

南袖听得,只微微颔首,便转了话题:“听闻,今日阁主传唤你了?”

清璇心下一沉,这是...见阁主没能说服自己,打算亲自下场干预了吗?如果真是夫人在介意着,那她倒真的没有...硬要留下的理由了。

“是的,阁主今日问我,在瀛洲岛呆的是否顺心...”

“是啊?我也想问问你,”南袖睇着她,目光沉静,“你可呆的顺心如意?”

红衣女仙问得那般认真,倒不像是在问她,而是...在问自己。

清璇一怔,毫无犹豫:“自然是顺心如意的。”

“是吗?”南袖不再看她,转而遥望九天之上的明月,叹息着说:“我总觉得他对你不够好,我不想你因为所谓的责任感而勉强留在这里,毕竟天高海阔,多得是新奇。”

“夫人,我觉得你误会阁主了。”

“误会?”

“阁主对我怎会不好呢?”清璇笑了,“虽然谁也不提,可四海皆知,阁主的母亲是被恶蛟吞噬才殒身的。可阁主却毫无芥蒂的收留了我,收留了我这样一尾...蛟。”

闻言,南袖一震,似是想通了一些,又似更困惑了几分,神情复杂的,直直凝视着清璇。

她殷切的样子,像是在亟亟等待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于我而言,阁主就是这世上...最温柔的神。”她终是给出了答案。

“清璇,谢谢你。”

南袖语气诚恳:“谢谢你,这七千年来的付出与陪伴;谢谢你,时至今日也依然觉得值得;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答案。”

连日来郁结于心的疑惑终是消散,南袖笑得明媚,一个闪身便回了繁若谷。

那里有人在等她。

如织似锦的繁花丛中立有一青翠竹屋,昏黄烛光自竹屋的窗格透出,隐隐约约,绰约朦胧。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孟阙...

我回来了。

从人间回来的这些时日,南袖总是避着他的。他时常在竹屋等到深夜,察觉到她的气息出现在结界外,才会放心地离去。因为他若不走,南袖便不愿进屋。

可今晚,他还未来得及离开,那一袭红衣的仙子便明晃晃闯进了他眼帘。

几日不见,她好像愈加美丽了几分。

孟阙只痴痴地望着,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算妥帖,他自是知晓朱雀心头的苦闷,困在这岛上着实委屈了她。

可是,可是...

他本就是个自私刻薄的,就算如此,他也绝不会放她走。

我不能失去你。这是他说不出的告白。

半晌,也只是小心翼翼地呼出了一个名:“袖儿...?”

“这么晚了,你占着我的屋子作甚?”女仙娥眉一挑,径直入屋,与他擦肩时还刻意的不轻不重的碰撞了下。

这些天来,每次她一回繁若谷,这家伙就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也不知是在躲什么,教她好生恼火。

于是,不咸不淡地说起了风凉话:“怎么着?阁主今夜不回您那宽敞无比的主君寝殿就寝了吗?我这竹庙小的很,可容不下你这条硕龙~”

“是挺小的...”某人坏笑着,意味不明地说,“却也容得下~”

“你!...”南袖面上一红,可气这人总是能寻着她话里的漏洞,从而毫不留情的调戏她。

“你不生我气了?”孟阙笑了,眉清目朗。

“气!怎么不气!”想起来就是一肚子气!

仙子咬牙切齿地指着他,声声控诉:“你搞什么鬼啊?每次我稍一靠近繁若谷的结界,你就一阵烟似地飞走,你究竟几个意思啊?”

“我...”孟阙一时语塞,“我还以为你不想见到我。”

“我可是孕妇!!”本来只是想唬一唬这条龙,说着说着却真把自己给说委屈了,那情绪一上头,眼泪儿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大串大串地往下坠。

“你不知道孕妇情绪很不稳定,特别需要人哄的吗?呜呜呜......”

嚎啕大哭。

???

孟阙自是听说过孕期综合征,可袖儿这病要害整整三百年...他光是想想,都有点吃不消。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将哭得震天撼地的仙子轻揽入怀,轻拍她后背为她顺气。

他们两个人啊,都是傻瓜...小心揣摩对方的心意,却因太过小心而会错了意,

白白自苦。

“我知你在这里呆的不开心,”他将下颌抵在她发顶,沉沉说道:“我好怕你苦闷嫌烦,会离我而去。那日,你听评书听得那般入迷,你听楚离谈起幽冥界的风物时是那般向往...我都,看在眼里。”

“你说我是个自私凉薄的人,仔细想想,我还真是。我知你不开心,却仍想着把你拘在这里,我今天和清璇谈了,愿意赐她一块封地,放她离去。她跟了我整整七千年,我也能毫无迟疑的放她走,可你不行。唯独你不行...”

“牢笼也好,监狱也罢,你都不能走,我要你生生世世...都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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