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衣裙随即化为一片片轻薄的碎片,散落四处,迅速地剥去了最后一件贴身的小衣,他心爱的仙子,终于毫无遮拦的完美无暇的呈现于眼前。
“寂遥!”婉露惊恐地环住自己的身子,边是抽泣边是求饶,“寂遥,陛下,我求你...我求你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我成为你的天妃,等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呵,呵呵呵...”寂遥摇头一笑,倨傲地注视她,冷声道,“刚刚可是你说,承诺不过是托词,你我都不信的。既然如此,我何必要信守?”
“是你先骗我的,是你,让我以为我还有机会的...”他伏在她耳畔,语气鬼魅而幽怨,“是你,爱我的是你,陪我的是你,最后离开我,弃我如敝履的,也是你...所以我想啊,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你是不是,就不能这般的肆意妄为了...?”
闻言,婉露的瞳孔骤然一缩,她惊慌地想要反抗,却被寂遥擒住了手腕。天帝形状优美的唇,仍不停地渗出细小的血珠,他却不以为意,复又吻上婉露的唇瓣。
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他想跨越这条界线,也已经很久了。
占有,不停的占有,无尽的占有。就让他沦落,就让他沉湎,他只想细细感受,感受被仙子紧紧包裹的那份温暖,那份...带着锋芒与血腥的,冰冷的温暖。
他有多动情,她就哭得有多伤心,他用泛着血色的唇,轻轻吻去她的泪痕。
“婉儿,别哭...”
探出纤白如玉的手指,轻轻遮住她的眼睛,他不想看她哭泣。
夜有多漫长,他就有多满足;他有多满足,就有多绝望。
因为他知道,他得到了她的人,却永远的,失去了她的心...
天边升起了第一缕曦光,疯狂的夜晚终于宣告结束,寂遥自凌乱的榻上起身,身旁是深深蜷缩着的,紧紧抱住自己身子的婉露。
他拂开她散乱的发丝,于她颊边轻落一吻,悠悠说道,“再睡一会儿,我会安排宁笙来为你梳洗收拾,她嘴巴紧,不会传出去的。”
宁笙之所以能成为他的随身近侍,就是当初在人间与沧云兮约会一事,她竟半个字都没透露,甚至连老君也是只字未提,由此才得到了他的信任。
语毕,便下榻出寝,去前殿接受仙婢们的服侍,预备临朝。而这扇门的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经历过怎样的悲哀与绝望...无人得知。
一个时辰后,宁笙缓缓推门而入。
昨夜天帝寝殿的烛火一夜未熄,她就立在栖星阁的窗口,边流着泪边守了一夜。她哭泣,是因为她的陛下,终是做出了天理不容的错事,终是迈出了,走向无底深渊的第一步...
然而,寝殿内的场景,还是让早有准备的她心惊肉跳。
仙子的破碎衣料散落的到处都是,整个寝殿,似乎各个角落都有欢爱过的痕迹...她惴惴不安地走近了那张,雕刻了精美祥云纹的天帝寝榻,有些颤抖地拂开了月白纱帐。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让惊叹溢出声,只缘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凄惨。
仙子原本洁白的身子,如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青丝散乱,眼神空洞,清雅的面容上密布浅淡的血色。联想今晨陛下唇上的伤口,这血,想必是他的...
曾经沉稳持重,温婉如水的仙子,蜷缩在床榻深处,宛若一个被撕碎的破布娃娃,已然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婉露仙子...”她迟疑地,唤出了声。
床上的人却是身形一抖,惊恐地喊道,“滚,滚出去...”
“婉露仙子,你别这样,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宁笙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陛下,不是那个...惬意地躺在船上,卧看万千星云的陛下。
然而,躲在床铺里的仙子根本没在听她说什么,只是把自己深深埋进单薄的被衾中,发出沉闷而撕心的哭声。
宁笙则立在床头,无声的流泪,而她的心底,正源源不断地翻涌出广阔而深刻的...凄凉与伤悲。
瀛洲·繁若谷
南袖再一次的,自繁花丛叶间醒来。
这次,再没了第一次的惊慌失措,心乱如麻,她只是噙着一抹娇羞的笑意,轻轻在孟阙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却不想被假寐的某人牢牢搂进了怀里。
南袖又羞又恼,“你竟然装睡?...”
“我早就醒了,见你睡得香甜,便没闹你。”孟阙在她粉嫩的小脸上啄了一口,坏笑着说:“你这个小懒猪,终于醒了...可让为夫干等了好久?”
“等我?等我干嘛?”南袖自他怀里扬首,对上孟阙温柔的视线,天真地问。
“你说呢?”孟阙眸子里的光晶亮无比,捉住仙子的小手,就往某个不明部位探去...
南袖一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不,不不...你,你这是?又...又?”
“夫人你怎么了?怎么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孟阙忍住笑意,调戏道,“又什么呀?你倒是说明白呀?”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南袖原本雪白的小脸霎时涨得通红,咬牙道,“你这老色龙,老不正经的,明明昨晚...”明明昨晚都折腾了一夜了,但这后半句话,打死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明明昨晚?”可惜孟阙根本不打算放过她,“明明昨晚怎么了?”
“哎呀!”终于恼羞成怒,仙子瞪他一眼,“孟阙!你不要太过分了!”
“呵,呵呵呵...”那人却低低地笑出了声,伏在她耳畔,暧/昧而低缓地说:“还有更过分的呢...”
话音未落,一个翻身,将南袖压下,望进她一双水雾墨瞳的那刻,他有些失神...随即轻柔落下一吻,“早安,我的袖儿。”
这种感觉,无法形容。
南袖觉得自己像是在趟过一条河流,潺潺流水从足间匆匆逝过,她游失于河面,顺着水流而沉浮。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跟着眼前这个人,为他所牵引...缓缓趟去河的对岸。
从没想过,会跟孟阙有什么结果,第一眼见他,甚至是有些讨厌的...是那个海天月夜吧,在坠入海面的前一瞬,他从天而降,向她探出手来...在那一刻,
她与命运相逢。
两人在繁若谷厮磨了几天,终是尽兴,将才回了苍龙阁,南袖那件华美无比的披袍还挂在主君寝殿中。
第九十八章
南袖忽然想起了什么,将孟阙拉到木施跟前,指着披袍边缘的一处刺绣,略带期待地问:“你觉得,这是绣的什么?”
孟阙微微蹙眉,直觉这个问题有坑...但是这又长又扁的椭圆,真的不是毛毛虫吗?有花有叶的,有虫子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貌似还更有生机了呢~于是,他笃定地回答:“嗯,这是一条绿毛虫。”
当然,结果可想而知,尊贵的阁主殿下,毫无意外的收到了,来自自家亲亲夫人的,一顿爱的毒打。
清璇收到西海龙王的状纸,便径直行来主君寝殿,以往皆是直接入殿呈上,但见阁主和夫人正在玩闹,她便默默退回了门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毫无起伏地说:“禀阁主,今日收到西海龙王的状纸,请阁主过目。”
眼见清璇到来,二人理理衣襟,庄重地坐回了主位,孟阙将才摆摆手,示意她进殿。
清璇递上状纸,便默然退回一边,静候阁主指示,而当孟阙览阅那张镌着金箔的华丽文书时,南袖也凑上前去瞧了个头尾。
“这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太明白?”她挠挠头,“这貌似就是被退婚了嘛,这西海龙王罗里吧嗦的一大堆,人都给绕晕了...”
孟阙笑了,“人家受了委屈,还不准人诉苦吗?”
“这有什么好诉苦的,南海三太子不喜欢他家小公主,到时候成了亲也是怨偶,还不如早点崩掉呢~”
闻言,孟阙侧目,仔细打量起自己的爱妻,随即一笑,温柔地将其揽入怀中。他真是爱死了,她这份清澈的纯真。
“这非是这份状纸的重点,西海龙王要状告的,是南海三太子要抬蛟为妃。”
此话一出,清璇的心隐隐颤动了一下,然而偎在孟阙怀里的南袖却更不懂了。
“迎娶自己心爱的人,怎么叫抬呢?”南袖把状纸扒拉过来,又仔细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