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红楼同人)[快穿]主角他舅(188)
所以白家二爷面对一众贵人再瑟瑟发抖也只肯说实话:他妹妹这样说,他也就姑且信了,毕竟有好处不是?当时人心惶惶,周家顾不上白姨娘,白姨娘自作主张生下孩子前后干脆都在娘家住着。
白二爷说得明白:生下孩子之后他那个妹妹连月子都不好好做,整日里都要出门,有时带着孩子有时不带孩子。他们当时只以为妹妹是急着四处打探消息,也就没拦着她。
而白姨娘证明卢琨是她亲生的证据,除了胎记的位置之外,就是白家二爷此时不得不交出来的一块玉佩。
这玉佩的确是成国公家的东西:成国公儿女人手一块的那种。
玉佩的质地和上面的花样文字,凭白家人实在没可能伪造。偏偏白家人捏着这玉佩不撒手,却不知道属于卢琨的那一块儿压根没有遗失。
目前这成套的玉佩唯一下落不明的那块,主人是第二任成国公夫人生的女儿——就比卢琨大一岁半,不到十岁就去了。
当时燕王妃和第二任成国公夫人都有孕在身,说要指个娃娃亲,两个人便交换了信物:成国公夫人给出去的便是属于女儿的那块玉佩。
这似乎更证明了白姨娘当初捡到的是燕王妃的儿子,但因为玉佩的缘故以为是捡了成国公家的便宜。
第二天下午,安王、成国公、卢琨他们带着人证物证一起上门。
作为当事人,尚晖坐在燕王手边听完了全程,他都惊讶了一下:要不是他知道真相,都得被说服了。
他便宜父母应该……信了一半。
根据世界意志的“友情回放”,成国公夫人亲自上阵去换孩子的时候,燕王妃的婆子和丫头心急火燎,拿重金请大夫,所以当时屋子里装着细软的小匣子是开着的。
成国公夫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换掉孩子后,还就把小匣子里的玉佩也“顺”走了,并塞到了怀中孩子的襁褓里。
目前大家整理出的真相是,白姨娘要么换掉了,要么捡到了燕王独子,但凭着孩子身上的玉佩,以为自己手里的孩子属于成国公府。趁着那些贵人家眷们暂居在蔡州府郊外的几处寺庙之际,白姨娘经常出门四处打探,听壁脚听到了许多消息。
将近二十年后,卢琨前往蔡州府办差的时候,白姨娘找机会见到了他……
虽然这中间还有若干细节值得推敲,但结合目前人证物证,这就是最为合理的推测了。
尚晖也挺好奇之后一旦“剧情”开始走偏,究竟还能偏到何种地步,此时他就先笑而不语:反正有他在,谁也逃不脱该承担的责任就是。
安王此时又问了卢琨一句,“白姨娘如何出门找到了你?”
翻了翻原主留下的记忆,尚晖摸了摸鼻子,“是我许白姨娘出门的。卢公子去蔡州府,我这样的读书人都听说了。对,那会儿我已是秀才了,白姨娘……也过得挺自在的。”
卢琨立时生了点同仇敌忾之感,“当时我不搭理,她就要扯着我大叫。”他说着也颇为不好意思,“大街上……侍卫们都不知如何是好。”
成国公听了,都抬手轻轻拍了拍卢琨的肩膀。
尚晖点了点头,“她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儿。”白姨娘当年逼原主就范,靠的就是屡试不爽地就地撒泼这一招,后来白姨娘自觉认回亲生儿子,便以老封君自居,多少收敛了一点。
轻描淡写之间,众人竟然听出了满腔血泪。
燕王直接把儿子揽住,燕王妃则拉住儿子的手,眼圈儿又红了。
尚晖只得出声安抚,“都过去了,我也不觉得怎么样,至多就是想她可真烦人,我是不是她亲生的?我嫡母确实比她更像亲娘。”
儿子当众撒娇,丈夫都忍俊不禁,燕王妃自然也破涕为笑,“娘绝对不让你为难。”
自觉拉近了点距离,卢琨就想帮解围一下,“世子,你是如何怀疑自己身世的?”
尚晖坦然道:“白姨娘的心腹教训自家女儿时口无遮拦,让我听到了。”顿了顿又似笑非笑,“这个心腹应是不能再开口了。那会儿我便留心起自己的身世,只不过身子骨不争气,还没如何先病倒了。后来在病床上想明白了,左不过落在那些在蔡州府暂住的人家身上,我自己没有头绪,但只要扬名,山要来就我。”
就说长在乡绅之家二十二岁能中解元必然不是什么善茬儿。成国公跟燕王交情不赖,由衷道,“龙生龙凤生凤。”
燕王心情还不错,“你几个儿子也都不差。我这就上折子,这事儿没有瞒住陛下的道理。”
燕王妃也帮腔道:“咱们不能把官盐当私盐卖。”出京城拿人,没得到陛下授意怎么能行?
安王与成国公自是齐齐颔首。
安王这些人告辞的时候,燕王特地拉着成国公说话,“你媳妇那边究竟怎么回事,你该去问你岳家,跟孩子们没什么关系。”
成国公道:“我明白。”他这个老伙计是好心,不想看他家里子女不合闹出什么乐子来,“琨哥儿她娘生得好,想得就多。我那会儿就觉着她不会好好带孩子,所以干脆把琨哥儿要到身边抚养,平素就跟他哥哥们在一处读书练武。”
送走客人们,尚晖回屋继续歇着去了,因为今天他刚退烧。回屋他喝下汤药,准备找本书打发下时间,他便宜老爹燕王就带着小厮们过来了:燕王要守着儿子写折子。
小厮们忙着摆东西,燕王跟儿子解释,“你娘断断续续哭了两天,今儿算是又去了点心事,我让她回去歇着了。”
燕王的原话是:你总肿着眼睛,不是给儿子添堵吗?儿子心事重,回头你再熬病了,一准儿让他更不自在。
燕王妃听了,果然乖乖回房,喝了安神的汤药,真就早早休息了。
燕王一边写折子,一边念叨朝中局势:儿子不仅是个天才,更不是什么小白兔,他心里高兴,所以很多话尽可以直说,不用担心儿子想不明白或者接受不了。
自己这便宜爸妈对他毫无保留,从他进门开始,阖府上下都称呼他世子足可见一斑。
所以燕王说得认真,尚晖听得也很认真。
而回到家的安王父子直接告诉老安王,“燕王世子和燕王生得一模一样,完全做不得文章。”
老王爷就笑,“你俩都叫人家世子了,还怎么做文章?”
安王嫡长子道:“人家一家子都这么叫,我爹和我不也得入乡随俗?”
安王则道:“交好就是了,横竖咱们家就没想过从燕王那儿讨什么好处。”
先帝那会儿的诸王之乱,使得宗室、勋贵和世家迎来了一场大洗牌。安王府原先在宗室王爵中只能说是一般,大洗牌之后他家就成了“说起实权宗亲必然绕不过”的一家。但安王府上下再自得,也对“救驾二连”的燕王发自内心地服气。
安王嫡长子顺势问:“那淳王家的老五和太子那边儿……”淳王第五子殷晗可是真正的太子铁杆儿,他和这二位关系也都不差。
老王爷眯了眯眼睛,“太子刚满二十,陛下怎么瞧都不是短寿之人……且瞧着吧。”
安王也补了一句,“前阵子听说燕王不能生了?”
老王爷道:“琤哥儿媳妇不能生还差不多。琤哥儿跟陛下一个样儿,都是痴情种子,在他俩眼里媳妇儿生的孩子才算是他的孩子。”
安王长子更精神了起来:太子可不是皇后亲子呀。
老安王人老成精,真是一点儿都没说错:陛下对明面上对嫔妃和诸皇子公主一碗水端平,实际上他只对皇后有敬又有爱。
皇后并非陛下原配,在陛下还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皇子时嫁给他做了侧妃。陛下原配无子病亡后,就上折子想把当时的侧妃现在的皇后扶正。
先帝很不高兴,折子留中不发。结果这事儿还没个结果,诸王就联合逼宫了。陛下和燕王正是在诸王之乱中脱颖而出,先帝平定叛乱后仿佛耗尽了精力,没几年就驾崩了。
作为写在诏书上的继承人,陛下名正言顺地继位登基:他老爹不给他喜欢的女人扶正,他就自己来!
于是皇后一夜之间,就从侧妃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不过做了皇后依旧有皇后的烦恼。
皇后早年生过一个女儿,没有养大,之后肚子再没动静——在陛下对她近乎于专宠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