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垭仁一愣“那是什么?”
“一本书。”朴灿洲撇了撇嘴“算了,反正你就按照越穷的人越借不到钱,借不到钱就翻身的可能这么理解就行了。我和安文姝做的就是给他们翻身的机会,给他们提供前期资金。小额信贷机构,帮助他们能先有本金,然后用本金去做事情,等赚了钱再还我们。”
刘垭仁理解了“像银行一样?”看朴灿洲鄙视的眼神,尴尬了“总不会是高利贷吧?”
朴灿洲挑眉“我们比高利贷凶残。”在他开口前,警告他“如果你要继续听下去,你就要做好闭紧嘴巴的准备,消息漏出去...”望着刘垭仁,笑的非常友好,友好至极的告诉他“我会拖你全家去填海。”
肩膀不自觉往后仰的刘垭仁干笑“这个玩笑不好笑。”
耸肩随便他怎么说的朴灿洲笑道“你可以选择不听。”
刘垭仁笑不出来了,朴灿洲重新拿起平板表示话题结束。可笑不出来的刘垭仁也不想走,他不能走。
现在走了,他就永远进不去书房,民臣街的禁地迟早会从不是禁地的禁地变成真正的禁地,禁止他进入,禁止他接触,甚至禁止他做一切。那是安文姝的世界,那个书房,朴灿洲能要到密码打开的平板,这些是安文姝的世界。安文姝的世界禁止他进入,这是刘垭仁不能接受的,这跟什么个人隐私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他被排斥在安文姝的世界之外,那个阴郁诡谲,只言片语就能让他闭嘴的世界。
那个让安文姝穿着睡衣趴在朴灿洲的身后,发丝落在他的脸颊边的世界...很刺眼。
烟蒂烧到了手指,烟头被按灭在烟灰缸里。刘垭仁起身走了,朴灿洲头都没抬滑动着平板,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一抹浅笑,很浅,浅的几乎不能被称之为笑,顶多就是拉扯了一下唇瓣。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离开的刘垭仁回来了,重新坐回单人沙发,望着朴灿洲,沉默不语。
朴灿洲靠着沙发把平板放在腿上,笑眯眯的看着刘垭仁“你去她那是问不出答案的。”
刘垭仁不说话,抿嘴盯着他。
朴灿洲笑的可开心了“你没发现吗,安文姝在你们面前是绝对的好人,一丁点瑕疵都没有。想看到真实的她需要钥匙,打开她的世界的钥匙,那把钥匙,你得不到。”
翘起腿双手交叠放在小腹的刘垭仁摆出一副面对采访的姿态,无懈可击的姿态“你是在挑拨我和我的女朋友的关系吗?”
“是啊~”朴灿洲毫不避讳的告诉他“我喜欢她。”
刘垭仁膝盖一动,表情却很淡定“这么说,我们是情敌?”
“情敌?”朴灿洲‘啧’了一声“别想太多,我跟你不会成为情敌的。”
探身装作好奇的刘垭仁问道“你不是喜欢她吗?”
“我是喜欢她,但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是玩伴,玩两天就丢掉的那种。”朴灿洲昂着头对刘垭仁说“玩伴对我们这样的人没什么存在的意义,更谈不上情敌。”
首次对刘垭仁露出不屑的朴灿洲格外有二世祖的气场,那是刘垭仁没见过的,一次都没见过,因为他们从未单独见过面,包括现在都不算是单独见面,安文姝还在屋里。可朴灿洲就是对刘垭仁露出了那种你们这些凡人的中二病态度,很中二,很傻比,很鄙视,也很...不在乎。
“你这样的玩伴我们这个圈子到处都是,你们那个圈子也不算少啊。谁跟玩伴谈未来?太无聊了吧。玩伴这种东西也就是闲暇时光逗一逗的宠物,安文姝忙起来的时候,有事做的时候,你看她跟你玩吗,她连你的电话都不会接,因为你在浪费她的时间。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的。”
“你总不会蠢到认为你们有未来吧,家世那种无聊的东西就不说了,光安文姝在做的事情,接触的人跟你就完全不一样,我怀疑你根本听不懂她说的话,连沟通都困难,你就应该有点自知之明不是么。你只不过是玩伴,鲜嫩的身|体还算不错的容貌,或许加上有点意思的性格,这就是全部了。她觉得你有趣,跟你玩一玩,也就到此为止。”
“你跟我...”朴灿洲吊着眼睛看他“我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讲情敌,太抬举你了,我的格调没那么低。”
刘垭仁的心跳漏了一拍,在很清楚朴灿洲说的根本就是瞎扯,非常确定朴灿洲不过就是胡说八道的情况下,呼吸变沉了,他被他的话伤害到了。哪怕那么清楚朴灿洲就是在虚张声势,说的都是废话,根本不可能,他还是被伤害到了。
“你该走了。”刘垭仁起身对朴灿洲笑,客套,友好,脊背挺直,低头俯视他“珍惜宝贵的时间吧,别浪费在我身上。”
朴灿洲一乐,丢开腿上的平板“你好像弄错了,你不是这里的主人。不过...”站起身上前两步,拍拍他的肩膀,还想拍第二下的时候被躲开了,笑容变大“跟你争执,太丢脸了。”说完,一步往前,撞开他的肩膀,走了。
接到朴灿洲的短信说他‘先走’的安文姝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刘垭仁垂着头站在沙发边上问他怎么了,得到的是一个过于灿烂,灿烂的都有点假的笑脸,疑惑的看着男朋友,怀疑他是不是又发神经。
笑的格外灿烂的刘垭仁冲安文姝伸手,等着她过来把人抱在怀里,左右摇晃,笑嘻嘻的问她“你知道朴灿洲喜欢你吗?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朴灿洲?他跟你说的吗?”安文姝搂着他的腰随意道“不用管他,他就是没事找刺激的。”
刘垭仁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面无表情,声音甜蜜“他挑拨我们的关系呢~说我们没有未来哦~”
安文姝笑了“那你被挑拨成功了吗?”
站在民臣街大门外的朴灿洲正在和李明正打电话,被吵醒的夜生活动物很不耐烦的问他干嘛。
“找你帮个忙。”
“说。”
“让刘垭仁自己去公开他和安文姝的恋情。”
李明正一下就醒了,咯咯咯的笑,跟打鸣一样“哟~当初说动刘垭仁就是找死的人是谁来着~”
“刘垭仁自己公开就没有这个问题了。”朴灿洲让他别废话“你就说帮不帮吧。”
“不帮。”李明正果断拒绝“项目还在做,安文姝的名声不能受损,刘垭仁的名声太糟糕了,这个时候他们恋爱的消息传出去对我有害无益。”说着又觉得不对“这个你难道不懂?找我干什么,你自己做不就行了,别告诉我你没办法让他自己公开。”怀疑道“你该不会想让我和安文姝掐起来吧,干嘛,你想等我们掐起来你当渔翁?做梦呢。”
朴灿洲对该蠢的时候聪明,该聪明的时候又特别蠢的兄弟很无奈,告诉他“我丢了个鱼饵过去,但刘垭仁不上套。可是他把饵吃了肯定心存顾虑,你在后面推一把就行。帮个忙,当我欠你一次。”
“不干。”李明正格外清醒“我和安文姝现在是利益捆绑,别说是刘垭仁了,哪个明星都不能跟她沾边,桃色新闻很容易跑偏,一不小心牵扯变成丑闻救都救不回来。我劝你也别干,我现在眼看着只要再等一年半载的就要成了,你要是这个时候给安文姝找麻烦就是给我找麻烦,在安文姝出手之前我会先封了所有媒体,别说一个刘垭仁,一百个刘垭仁都别想公开。”
白眼一翻的朴灿洲直接挂了电话,翻动着通讯录在姓安的那一排犹豫着,他有八成的信心这件事能成,但还是有两成的不确定。关键是,他对上的是安文姝,只要想到他对上的是安文姝,那两成的不确定瞬间就变成了八成。
可他对上的是安文姝啊,天降的机会,可能再也遇不到的机会,这个机会要是错过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悬空许久的拇指最后还是按在手机上,电话播出去,该说的说了,说话的人满面兴奋,抑制不住的兴奋。兴奋的像是即将得到人生最大的礼物,最珍贵,最难的,最独一无二的礼物,他要得到了。
一个礼拜后,闲的都要长蘑菇的刘演员接到了奇怪的电话,约他见面。打电话的人就很奇怪,约见面的地点就更奇怪了。最奇怪的是,对方开诚布公的跟他说,希望他不要把他们的见面告诉安文姝。
下午三点,首尔大附属医院ICU病房外,刘垭仁见到了那位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