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姝无奈的看着他“那我要是没办法享受呢?”
“那就用你的办法让我离开你。”刘垭仁笑的格外灿烂“安文姝,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不耐烦还是不推开我。但我想,我可以带你看看,除了阴郁诡谲的生活,还有我这样的,热烈的爱着自己,永远爱慕自己,自己是最珍贵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这样热爱自己的我,爱着你哦~”刘垭仁拍拍安文姝的脑袋“因为你,值得被爱。”
第九十九章
天空落下的瓢泼大雨把傍晚弄的像是凌晨, 这种天但凡正常一点都不会作妖,刘垭仁会。
民臣街二十九号有一个大院子,空荡荡的, 什么都没有的大院子,现在院子里多了六七个人, 从大门外抬着凉床进门,在刘垭仁的指示下对着客厅窗户的角度安放凉床。坐在客厅的安文姝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穿着雨衣戴着头灯的一群人, 真心觉得刘垭仁有毛病,神经病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感觉像是夸奖。
雨大, 说话的声音听不清楚都是喊着说话, 本来在书房的安文姝被雨幕中的吼声吸引到客厅, 就看到了这一群人。安文姝不知道他们想干嘛, 搬了凉床, 又搬了一个比凉床还大的遮阳棚, 顶着风雨弄好了遮阳棚, 雨衣穿的跟没穿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被风吹的还碍事。弄好了遮阳棚又在棚子上搭透明的塑料布,安文姝真心怀疑刘垭仁有病。
安文姝想走, 看一帮人发疯做什么, 可她没走,她觉得是因为院子里太吵, 吵的她什么都干不了, 也有点好奇,好奇刘垭仁到底发什么疯。
从四点多一直弄到七点,工人们走了, 平时安装可能半个小时都不用的事情折腾了快三个小时才搞好。安文姝脑子里的问号都堆满了,刘垭仁才走到门廊上,拽下雨衣的帽子和已经湿透了在滴水的鸭舌帽,伸手想要碰安文姝的脸,感觉手太冷就没碰她,扒拉着自己滴水的头发顺到脑后,让安文姝给他去拿把刀。
安文姝看看他,再看看窗外的天色,脑子里自动冒出‘月黑风高杀人夜’转身给他去找刀的时候丢开这个念头,踩着拖鞋哒哒哒小跑去拿到,听脚步声莫名的带着点欢快的意思,拿了把即可以杀人也能削水果的水果刀出来,抓着刀柄以刀尖朝向刘垭仁的角度递刀。那姿势,让刘垭仁张开双臂跟她说,来,捅。
安文姝很有点跃跃欲试的姿态,刘垭仁完全没有害怕,反倒把胸膛往前送,大有,来呀~
这么配合的受害者让行凶者一点乐趣都没有,安文姝撇嘴放松力道刀尖顺着朝下把刀柄递给他,放下胳膊的刘垭仁笑的不行,一手拿刀,一手隔着衣服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肘关节轻轻的拉她,安文姝顺着他的力道靠过去,按照惯例抬头。
刘垭仁笑看就差闭眼嘟嘴的姑娘,等亲居然还能是一张‘随便吧’的脸,真不愧是安文姝,低头亲了亲已经准备好被亲的安文姝,含着她的下唇闷笑一声,望着她不解的眼神又亲亲她的眼睛,这次让她的眼睛闭上了。满意了的刘垭仁拿着刀走了,安文姝望着他的背景视线落在刀刃上,雨水落在上面,像是在洗刀。
突然,有些激动,那种面对危险,面对利刃,面对黑暗,面对瓢泼大雨的激动。
安文姝在想自己是不是压抑的太久都有点变|态的时候,掀开塑料布钻进遮阳棚上了凉床的刘垭仁让她的那点小热血一点点凉下来,因为那家伙手里的利刃是用来拆包装的。那个凉床上有一层塑料膜,他在划开。
刚开始安文姝还能看得见刘垭仁在做什么,雨水遍布塑料布她就看不清了,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没什么兴趣了,拆包装有什么好看的,别说拿着水果刀,就是拿着巨斧拆包装还是在拆包装。
拆包装没什么好看的,但还是没搞清楚刘垭仁为什么在这种天气搞那么多事的安文姝因为好奇心没得到解释,依旧站在窗口看着雨幕中那个不清晰的身影。她真的好奇心很旺盛,一贯如此,不管活多久都是那个好奇心旺盛的安文姝。
能帮安文姝解答好奇心的刘垭仁在棚子里弄了十来分钟,弄出一堆塑料膜后去了大门口,把塑料膜放在之前堆一堆包装安文姝以为堆垃圾的地方抱起一个纸箱,抱到了棚子里。安文姝脑子里的问号更多了,刘垭仁终于弄好了回屋,没去找安文姝而是往里走,安文姝自动跟上。
就差在头顶顶一个问号的安文姝跟着笑眯眯摆明了就不说的刘垭仁先去了卧室,等他拿了一个大浴巾盖在脑袋上擦头发,转到他面前,脸上写着‘告诉我’,刘垭仁只是笑,笑着‘就不告诉你~’;刘垭仁不止不告诉安文姝,还把她推到门外,说是他要换衣服。安文姝站在门口看着被关上的门,表情难得有些孩子气,好像知道啊!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依旧顶着浴巾的刘垭仁出来,领着自己的‘问号小尾巴’心情无敌好的走回客厅,开门出去,看着安文姝停在屋内不出去冲她招手。安文姝看看天气再看看他,不太想出门,可....挪动脚步再次跟上。门边放着之前刘垭仁放好的伞,在雨里淋得浑身都湿透的刘垭仁这次撑伞了,黑色的大伞,足够三个人打的大,搂着安文姝走进雨幕。
雨水落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路很短,也就是从门廊走到遮阳棚的距离,除了脚上沾了点水其他地方都很干净的安文姝被送进她好奇心的起点,环视遮阳棚,没什么特别的,一张凉床,床上放着一个纸箱子,头顶一个棚子,身边是透明的塑料布,没了。哦,不对,头顶还有一个煤油灯罩造型的灯,暖黄色的灯光。
刘垭仁让安文姝上凉床,自己也上去。盘腿坐在凉床上的安文姝等着刘垭仁解惑,刘垭仁却去弄那个纸箱子了,不停的从箱子里往外拿东西。先出来的是各种超市的塑封带装着的肉,还有一些洗好的蔬菜蘑菇,和五包装的拉面和速溶的咖啡;接着是一个拉面锅,一把迷你水壶,以及一个平底锅;然后是各种调料,瓶瓶罐罐摆了一堆;最后是三个一次性瓦斯炉和五大瓶一升的矿泉水。
安文姝看着面前这一堆东西,再看正在给壶里倒水的刘垭仁,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可是“你在干嘛?”
“野餐啊,看不出来?”刘垭仁倒好了水把水壶放在瓦斯炉上开火,笑看安文姝“真看不出来?”
看是看得出来,问题是“为什么要在这里野餐?”安文姝转头扫了一圈过于恶劣的野餐环境“想吃烤肉去店里或者去厨房不就行了。”非要折腾那么大阵仗?
左手一杯榛子拿铁右手一杯美式的刘垭仁跟安文姝说“我喝美式,你喝拿铁?”
无所谓喝什么的安文姝点头,继续问自己还没弄懂的“为什么要在这里野餐?”
“气氛好。”
“......”
刘垭仁被安文姝懵住的表情逗乐了,凑过去就亲了一口“真可爱~”说着把咖啡放在一边,拿厨房湿纸巾擦锅,擦好了架在另一个瓦斯炉上,顺手把水果刀和放菜肉的袋子都挪到安文姝那边让她拆,自己去拆拉面。
怀疑刘垭仁犯病了的安文姝乖乖的拆袋子的,捏着塑封口一刀一个,很利落,利落的刘垭仁让她悠着点“你这有点像恐怖电影,手起刀落一颗脑袋就没了。”安文姝楞了一下,换了个拆包装的方式,用划拉的方式,看着好多了。
安文姝拆好了肉菜,刘垭仁也把放了水和拉面的拉面锅盖上盖子,开火煮拉面,接过安文姝的刀放的远远的,怕两人不小心碰到,再把安文姝拆好的东西都扒拉到自己面前,用肉夹夹着一块没切的五花肉往平底锅里放,接着开调料,拿了两个一次性的碗给两人弄酱汁。时不时问安文姝一句,要不要蒜泥,要不要大酱什么的。
拉面锅的盖子因为热气叮当直响的时候,刘垭仁问安文姝要不要吃鸡蛋,安文姝说随便,刘垭仁就丢了两个鸡蛋下去,一手按着锅盖,一手去给五花肉翻面,没手了,也没办法分神看第三个东西就让安文姝盯着点烧水壶。
本来安文姝脑子里的问号都没了,她觉得就是刘垭仁发神经,可现在又冒出来。煮好的拉面放在两人中间,烤好的五花肉也剪成小块装在一次性的纸碟子里放在拉面边上,烧好的水倒在两杯咖啡里,三个瓦斯炉关了两个,还有一个继续烤着蘑菇。被塑料布包裹着的小天地慢慢的食物的香气,头顶的灯光四周的雨声,把他们包裹在这个小天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