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痛死你个小气男!
她得意洋洋的奸笑在他眼底竟然有点可爱?
“我说了,那是我对那些机器不熟,而且我擅长的本来就不是这两种球类。”
“是足球对吧?”
“你知道?”他一副她特别去打探消息的口吻。
“当然。读复兴中学的都知道你可是当时的风云人物呢,大哥!”她立刻阻止他有过度的妄想。
“咳,也对。当时我们学校的足球队一直都是冠军队伍,我在离开之前一直是队长。”他想表达的是他真的不是运动白痴,昨天真的是意外。
“你不觉得这样很像老兵话当年的感觉吗?”童央喜掏掏耳朵,决定气死他来弥补睡眠不足的痛苦。
“你!”他又觉得她可恶了!
“我想再睡一下,到了叫我。”反正下不了车,她要补眠啦!
“他还没有机会看到你尖牙利嘴的样子吧?”
“谁?”
“王彦宇。”
“用不着给他看。”她眼睛一闭,懒得理他。
“怎么,怕他吓跑?”他偏不住口。
本来已经闭目养神的童央喜这时候忽然睁开眼睛,然后专注地盯着朱尔雅。
“喂!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不然怎么尽在这件事情上头打转?”她问得漫不经心,十根指头却是偷偷绞在一起。
她不想承认她正屏气凝神地等待着他的答案,而朱尔雅却被她问得险些握不住方向盘。
“我说过,我是怕彦宇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日后后悔莫及还怪我没警告他,你可别想太多。”他目光直直盯着前方,连者都不看她一眼。
“真没想到你还有大叔性格,这么会操心别人?”童央喜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宁愿面对窗外灰蒙的天色,也不想看把她当成蛇蝎妖女的臭男人。
到了山脚下的停车场,童央喜下了车才发现原来还有不少熟面孔,比如院长、副院长,再比如正对着朱尔雅笑得花枝乱颤的麻醉科庄主任。
不到十五分钟,健步如飞的朱尔雅跟庄主任已经远远把其它人甩在后头。
“就说嘛!干嘛非找我来不可?”垫底的她一脸愁苦,一步一脚印爬在似乎看不到尽头的石阶上。
爬山的过程中,大家鲜少互相交谈,本来就是异类的童央喜更显孤单,一个人老老实实跟在最后。
没想到走完石阶还有蜿蜒的黄泥山路,看得她直想仰天长啸。
偏偏她一抬头,就看见朱尔雅朝庄主任伸出一只手好让她能顺利往上爬,而她却是只能自食其力拿根树枝当拐杖,才艰难地走过一块又一块的暗炭。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速度在减缓,但是她没有办法加速。
她的脚……
转眼间,她的前方都没人了。
还有多远啊?真想落跑一一当然只是想想而己。
“呼!”童央喜弯腰扶着颤抖的膝盖气喘吁吁。
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一段的山路很平坦,但是她还是走不快。
他们会不会抛下她走掉啊?他大概都忘了带了她来了吧--
靠着咒骂朱尔雅的意志力,她终于走到平坦山路的尽头,紧接着是一段不小的落差,她得跨上一个大石块才行。
重重喘口气,一抬头,意外地看见一个男人背着光站在她眼前,朝她伸出手。阳光在他身后,看起来像是他夹带着万丈光芒从天而降。
是天使吗?
“你怎么这么慢?平常都没有在运动吗?”
是朱尔雅,是把她拖来这个地狱的恶魔!
“谁规定人人都要运动啊?”她瞪着他。
“还不快把手给我!”他看见她的小脸显得有些苍白,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当她把手交给他的时候,那股异样越来越扩大,直到他抓紧了她的手,感觉到她竟然在颤抖。
“很冷吗?”他很是困惑。
太阳都出来了。
“不冷。”她摇摇头,额上沁着汗珠。
“那走吧。”他放开她的手,努力忽视心中的那股不拾。
其实跨上了这个石块,走没多久就看见等在前头的众人了。
这座山不高,在接近山顶的这个地方有座凉亭供登山客休憩,大伙儿就坐在凉亭里吃吃喝喝。
朱尔雅的右边坐着院长,左边自然是被庄主任罢住不放,童央喜自顾自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来。
“喝一点吧。”副院长递来一杯热汤。
“谢谢。”她心怀感激地接过,双手捧着荼碗,一口一口吸着汤水。
大家带了很多吃喝的东西来,尤其以庄主任带来的便当最为丰盛,她似乎是想藉此表达她是个烹饪高手,就连朱尔雅吃过也赞不绝口。
不过就是海苔包饭,有这么好吃吗?
童央喜懒得再看,专注地喝完碗里的汤就没再吃任何东西,直到大伙儿收拾好准备继续往山顶走。
“你干嘛不走?”走在最后的庄主任经过童央喜的时候,莫名其妙地看着不动如山的她。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童央喜一直都坐在原来的位子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那再休息一下好了。”院长是个老好人,并没有打算把童央喜放着不管。
“不用了,我们走吧。”童央喜站起来,此时她说话带着气喘,好像这个动作花费了她很多精力的样子。
朱尔雅直觉不太对劲,脚步不由自主住她走过去。
当他伸手就能碰触到她的时候,她竟然一声不吭软倒在地--
当躺在病床上的童央喜终于清醒时,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她老妈的手指头。
近在咫尺,她还看见指纹咧!
“妈!你干嘛啦!”她都快变成斗鸡眼了,赶快把那根手指头拨开。
“我干嘛?我才要问你干嘛咧!你是不打算要你这双腿了是不是?给我跑去爬山!你忘记医生怎么论的?这辈子你都别想追赶跑跳了,结果你跑去爬山?爬山!”
童央喜抖了抖,老妈招牌的河东狮吼再次吓退了她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点血色。
她眼睛贼溜溜地转了转,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医院,难怪老妈会抓狂了。
幸好医院没有棍子,不然她就真的要倒大楣。
“妈,你先别生气嘛!我想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可能会好一点才……”她弱弱地辩解道。
“一到变天就要热敷才能入睡,这样你还说有好一点?那你怎么不干脆去报名马拉松算了?”童妈妈酸溜溜地提议,童央喜所剩无几的胆于又缩回去了。
“呃,伯母,其实这都要怪我,是我硬要她参加的。”自始至终都站在房门口的朱尔雅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了。
“你是谁?”童妈妈似乎这时候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老婆,好像就是这位先生送央央来医院的。”童爸爸也在,就坐在病床旁边削苹果。
童妈妈点点头,忍不住多看朱尔雅几眼。
一来是因为他明显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二来是……怎么看着看着有点眼熟呢?
“妈,他是我这次的采访对像啦!他当然不知道我的腿伤。”童央喜急急忙忙地解释,然后转向朱尔雅,“谢谢你送我回来!你赶快回去休息吧,再见!”
“你急什么?妈都还没好好跟人家道谢呢!”
“不用道谢啦……”童央喜的声音像蚊子叫。
臭丫头!有事瞒我?
童妈妈挑了挑眉,转向朱尔雅,问道:“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方便怎么称呼您?”
“我叫朱尔雅,叫我尔雅就可以了。”朱尔雅笑容可掏。
“朱……尔……雅……”童妈妈轻缓地复诵他的名字,然后忽然膛大一双眼童央喜槽为相似的眼睛。
朱尔雅对此感到有点惊讶,不过更叫他不解的是童央喜干嘛说了句“完了”就把脸埋进棉被里。
“你就是朱尔雅?”童妈妈似乎在做最后的确认。
“我是……啊呜!”朱尔雅道出有生以来第一声的惨叫。
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
她妈发疯了吗?
“那根藤条……”童央喜从棉被里探出头来,两颗眼珠子都快要瞪凸了。
“家里带过来的。”童爸爸继续削苹果。
“老妈带藤条过来干嘛?”
“来打你啊。”童爸爸漫不经心的解释逼出童央喜的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