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意识都挺清醒的。
他拿钥匙开门,拽着陆白就进了屋子,顺脚带上门后她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圈住腰际带离地面,她自觉地搂住他脖子,直到进了卧室,昏暗一片的房间,路野把她丢在床上,顺带着人也一并压了上来。
男人再次扒拉掉她身上那块碍眼的衬衫,布料吱啦一声,纽扣应声而掉,陆白笑起来:“你赔。”
他扯掉女人半身裙:“我赔。”
她眼前的视野瞬间被路野那张脸所遮掩,滚热的肌肤相互贴紧,心脏被动地开始怦怦跳动,他咬住她的唇瓣,像是洪水猛兽肆虐地霸占他的东西,她最后一道放线崩坏,意识开始断片,身体软成一片水。
身体变得滚烫无比,声音嘶哑颤栗,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背脊留下道道痕迹,她喊他:“……路野。”想让他停下来,她疼得受不了,却没想到这声音是个催化剂,在他耳朵里轰地一声炸裂。
男人抵着她,空气里弥漫着丝毫甘甜的酒味儿,他嗓音沙哑圆润,带着粗重的气息声:“继续。”
她双颊潮红,眼睛像是要蕴出水来一样的妖媚劲,陆白不知道,他却看得一清二楚,他弯腰下去,身体拱成巨大的保护伞,宽厚又安全。
他吻住她的眼睛,一路向下,又吻住她的鼻子,嘴唇,舔咬舌根,不停地来回切换。
大概是凌晨两点,她喉咙发干,被脑袋催促着叫醒起来喝口水,陆白没法爬起来,因为她此时正被一只手臂压得死死不能动弹,仅仅是他的一只手臂。
她现在有些懊恼,过多地只剩下欢愉之后的满足,陆白趁他翻身动作快速溜下了床,她洗了热水澡后,打算在他旁边再躺会儿。
很快她意识到这是个十分错误的想法。
意识已经开始清醒的路野瞬间把她圈进怀里压在身体下面。
总之她白天没起得来。
第059章
她醒得很晚, 从一床凌乱,皱巴巴的床单下坐起身, 发现自己腰板酸疼得厉害,落地窗帘半掩着, 一线光芒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渗透进来。
刺得眼睛疼, 陆白眯了眯双眼,发觉屋子底色是深蓝, 墙壁还挂着水吊兰等绿植,漆黑书桌没有整理完全的凌乱资料, 和钢笔一起堆积在那里,十分简单的布置。
陆白掀开被子下床,挪动两条酸胀的大白腿,去捡自己的衣服, 结果环视一圈都没找着, 她不着急,去路野衣橱里随便拿出了一件黑色T恤套在身上,衣服尺码果然很大,能一直包到屁股。
正当她踌躇着怎么出去的时候, 男人扣门进来,手里还端着热牛奶,身上套了白衬衫, 只扣了三粒纽扣,结实紧绷的胸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下边是宽松的运动裤, 头发半干,眼睫还沾着水渍,这么看着,还挺诱人。
他的目光从陆白那张脸,慢慢下移,挪到了那件遮住她身体的衣服上,只留下细白的大腿,光着脚丫,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他眼眸沉了沉,忽然口干舌燥,低低咳了声。
陆白肯定他刚才想要做什么,但是忍住了。想想自己凌晨半夜爬起来却被人捉回去压在身下的时候,觉得现在自身的情况简直是岌岌可危。
路野把牛奶递给她,问:“还疼吗。”
想起昨晚上两人的毫不节制。
陆白浑身血液往脑门冲,开口:“你试试被搞完一次又来三次。”
他面不改色:“行。”
牛奶没喝上,她就见男人忽然凑过来单臂紧紧搂住了腰,只觉得下巴一热,他在咬她下巴。
没完了。
陆白觉得燥热:“今天不用上班?”
他声线含糊:“休息。”
陆白还是头一次从他嘴里听出“休息”两个字儿的,她笑起来,调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舍得休息。”
她脖子一痛,皱眉:“轻点。”
路野笑声:“力气都花在晚上了,还不给我休息?”
陆白脸颊一阵滚烫,推他:“走开,我饿了。”
“你要吃什么。”他根本没离开。
“粥。”
他噢声,抬头,看见她那双氲着水光似的眼睛,忽然沉默两秒,喉管发紧。
陆白只觉得自己的视线从左到右旋转了个遍后,背脊一软倒在床上,这次她反应很快,双腿抬起来准备蹬他:“大早上干什么你?”
结果男人一手抓住她两脚踝,面不改色:“干你。”
“……”
救了她的是一通电话,陆白瞪他眼:“你电话。”
男人淡笑起来,根本没打算松开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摁通号码:“喂,王成。”
陆白爬过去,死劲掰开他的手指,男人倒也没继续糊弄她,直接松手了,口齿含糊地说:“我烧了粥。”
陆白噢声。
王成还在纳闷:“老大,你刚刚是在和我说话吗。”
“没。”他懒散扯了嘴,“说事儿。”
陆白正吃到一半,发现他出了卧室,手里拿了双袜子开始套球鞋,她眉头一挑:“大忙人啊。”
“别废话。”路野平淡地盯着她,“过来。”
陆白抹抹嘴巴,识趣地走过去:“干什么。”
后脑被他拖住,往前一摁,低下头亲她。
片刻后松开她,他喘了口气:“出去趟,中午回来。”
陆白脸异常的红:“噢,那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
“陆白。”男人低低地喊她名字,口齿清晰地告诉她,“男人在干这种事情之前一般是不会打招呼的。”
“……”
他出门了。
陆白忽然喂声。
男人扭头,迎面丢过来一件外套。
陆白别扭地说句:“外面冷。”
他笑了下,转身出了门。
她衣服都被路野洗了放在阳台晒着,天气阴,还有些雨,半会儿都没干,陆白自己掂量了会儿,走进卧室里,把床上那堆两人做出来的成果一并塞进了洗衣机里,连被套都没幸免。
做完这些,衣服差不多干了,陆白很快换完衣服,穿鞋出了路野家门,那会儿是下午一点多,他没能守约,赶在中午回去。
—
就那么过了四五天,顾明打来电话,陆白以为是和她唠叨工作上怎么个不如意的时候,他说他现在在医院。
她愣怔:“怎么回事儿?”
“我们走在路上被人打了。”顾明叹口气,“果然律师是个高危职业,我可能活不久了。”
陆白笑起来:“行了,我一会儿过来,哪家医院?”
“仁合,308。”顾明说,“我想吃煲鸡汤,谢谢陆总。”
陆白顿时无语,又想想他什么亲人都没有:“行,知道了。”
陆白脖子上咬痕还没消掉,她看得无奈,只能用纱巾裹住脖子,为保险一点再散了头发。
在餐厅点了份鸡煲汤,还来了份米饭和素菜。
顾明等到她的时候正在看报纸,脑袋被裹得严严实实,看来没被少打,见人来了,陆白先开口问:“打哪了。”
“肚子。”顾明说,“还有腿,脸。”他指指自己半边脸肿的。
她坐下来:“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
陆白打开鸡汤包装盒:“吃吧,挺热的。”
“正好饿呢。”
“医院饭菜不合胃口吗。”
顾明嗯声:“昨天一下午都没消息,电话也没接。”
陆白啊声,面不改色地说:“手机没电了,有事找我吗。”
“关于月初那案子,我觉得需要再斟酌一下。”顾明顿两秒,笑起来,“这种时候谈这个是不是不太适合。”
“你需要休息,那案子交给我。”
顾明笑:“辛苦你了。”
陆白:“除了你还有谁被打。”
顾明指指临窗的:“一案子的上诉人。”
陆白瞧眼:“没在。”
“被她朋友扶到洗手间了。”
她嗯声,后面传来一柔弱的女声:“顾律师你醒啦?”
陆白侧头,只见杨米也是破相地站在面前,她一脸僵硬:“……陆白。”
没想到被打的是杨米。
“陆白?”杨米朋友也有些惊讶,没想得会在这里碰上高中同学。
她回笑,算是招呼。
顾明察觉到她不怎么喜欢杨米她们,打了圆场:“杨小姐不好站着,去病床上歇会儿吧。”
她朋友扶着杨米走了。
顾明继续喝汤,低声问她:“你们三儿高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