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拿毛巾擦头发,旁边江涛凑过来问:“处得感情不错啊。”
“什么?”路野起初还没明白。
“和你同桌啊。”江涛不停地笑,“是你媳妇儿了吗。”
路野挑眉,动作停下来,目光盯了会儿地板,大概三秒,少年弯了弯嘴角:“还没。”
这时候陆白正是十分懊悔地趴在床上,想起今天自己做的所有蠢事,不光是在他面前哭,还在大庭广众下被他抱下山。
陆白懊恼地把被子往自己身上卷:“今天怎么这么霉。”
和她同住一房间的姜优笑着问她:“你和路同学感情真好呀。”
“……没看出来。”
姜优又笑起来:“所以才好呀,我还从来没看路同学这么关心过一个女孩子,难道你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吗。”
这话一问,陆白愣在床上,意识到什么意思,她快速冒出脑袋:“没有呀。”
“嗯,但大家都在传。”姜优提醒她。
这种事情的确得防着点,陆白仔细想想,最近确实和他走得近,被人传言也在所难免。她盯了盯自己手机,依旧没什么消息。
第二天是乘大巴回学校的日子。
这次她没和路野坐一块,而是和姜优一起坐的。
坐他旁边的江涛吹了口哨,笑声:“陆妹子是不是开始躲你了。”
路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睡觉。”
下午继续上课,但大家伙都没有认真听课的打算,脑子里依旧在回味大宝山的时候,任课老师一看也没办法,毕竟玩心一时半会儿还真收不回来,就提前布置了作业。
陆白打从早上就没和同桌说过话,她认真地写完英语作业后,撇头瞧他眼,只见路野枕着棉服,正睡得香,脸庞削瘦冷硬,关键闭着眼睡觉时候,根本察觉不到他那份痞气。
这家伙要是好好学习,肯定是个学霸啊。
陆白转转笔,想了想,直到路野冷不丁地张开眼睛。
两人上下对视两秒,她倏然扭过头,脸上冒红,表情别扭地盯着作业看。
她开始觉得自己很奇怪。
刚刚为什么要避开。
放学后老师在公告栏公布了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大家伙都争着抢着去看,那一窝蜂的全部堵在那里,直到看见本次年纪第一的时候,有人连声带吼地不可置信喊了声,话题不然就上来了。
陆白没搞清楚状况,打算等人散了点再去。
谁知刚看完成绩的肖木一脸震惊地走出来,她问他:“怎么了,落前十了?”
“这倒没有。”肖木满脸受到打击的懵逼状态,“只是这次第一名有点出乎意料啊。”
陆白瞧眼那堆挤来挤去瞪眼盯着公告栏始终不相信第一名是他的同学们,她愣两秒:“……谁啊?”
“……你同桌。”
“????!?”
她脑袋卡住:“谁?”
“咱路爷。”
“……”
“这次第一。”肖木感觉自己要笑得飘起来来了,“咱路哥终于肯好好学习了,不容易。”
“……”
但肖木你知不知道。
之前我和您家路爷打了个赌。
输了喊爸爸。
这次陆白是真体验到吃翔的感觉了。
放学前就已经瞧见路野在门口站着了,像是在等她的意思,手头翻着手机发消息,一只耳机戴在耳朵里听歌。陆白顿两秒,觉得这次难逃一死。
她背包走出去。
果然被他拦下了。
陆白抬头盯着他:“恭喜,考第一。”
他礼貌地说了句谢谢,接着他问:“赌约记得吗。”
陆白耳根子慢慢红起来:“……什么赌约。”
看来是不想承认了。
他握住陆白手腕,忽然把她死死地摁在墙壁上,脸上慵懒的笑:“答应什么了?你肯定记得。”
“噢。”她声音甜糯糯的,眼睛巴扎地盯着他,看起来超级软,陆白脸色微妙地盯着他,“考第一喊你爸爸。”
路野眸色越发暗沉:“说。”
“…………爸爸……”陆白十分艰难地喊了出来,脑门靠在他胸膛上,脸颊一阵阵地泛红,就是抵死也不给他看那丢脸模样。
第019章
陆白以前待重点班的,经常考试,成绩常常第一。大部分学生知道陆白这两次考试的学霸成绩,所以每当她经过走道,身后几个学生都会瞧着她谈论,说这就是那位学霸。
这主要原因,还是肖木那张大嘴巴传出去的,他见到有些人好奇考第二的转校生长什么模样的时候,就会凑上去指着最里面窗户的女孩,说那就是陆白。
这就是最近她总是觉得背后有人盯着的原因。
陆白正写作业,前面姜优转过来朝她说了句话:“陆白,周日咱们出去玩好不好呀。”
陆白瞧见她那副可爱的样子就觉得萌:“可以,到时候微信约。”
“好哇。”姜优糯糯地笑起来,“南城有个游乐场开了,我这里刚好有几张入场券。”
这时候江涛从隔壁班跑进来,他一屁股坐唐叶椅子上,脸上笑眯眯的,他手敲了敲路野书桌,此时路野正睡得沉,刚开始根本没反应。
江涛好脾气地又敲了敲:“路爷,午饭咱们准备吃奥尔良鸡腿饭呢。”
陆白就这么见证了一上午都睡死过去的同桌,人忽然像被神经刺激似的,动动手指,随后整个人坐直了腰板,满眼惺忪地盯着江涛:“……饿了。”他声音懒倦沙哑,脸颊边缘还有一道浅浅的睡痕。
陆白扭头看看他,发现脑袋顶有根毛翘着。
于是她把这根毛归于呆毛。
“你好江同学。”姜优腼腆地和他打招呼。
“你好。”江涛朝她咧嘴笑着,“原来你就是这班的人啊。”
姜优点点头:“上次我摔倒,谢谢你帮我扶起来。”
“啊?”江涛好像隐约记得有这事儿,“没关系。”
姜优很萌地点点脑袋,从兜里掏出游乐场优惠卷给他:“这是新开的游乐场优惠卷,可以的话,江同学周末有空和我们一起去玩吗。”
这话一出,江涛就愣了,不光是江涛,连路野都瞥了他眼。
路野从抽屉里拿出纯牛奶喝,眼神懒散地盯着他:“去呗,有玩不玩。”
“有两张优惠卷。”姜优脸有些红,脑袋垂着,“可以的话,路同学也可以来。”
江涛咧嘴笑起来:“谢谢了啊。”
“……没,没事啦。”
上课了。
让她很惊讶的是这次路野上课居然没睡觉。
她扭头盯着同桌,对方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刷地转过头来。陆白表情僵硬在那里,有些尴尬。
他垂着眼皮,神色懒散地瞅着陆白,转了转手里的笔,脑袋慢凑过来,轻轻对着她说了句话。
陆白根本没听见,她投给了对方好奇目光,同时间凑他凑得近了点,嘴唇小声地说:“你说什么。”
路野察觉到她脑袋上的洗发水香味,阵阵的,还有纯牛奶的味道,他记得陆白早上喝了袋纯牛奶,喝得速度很慢,跟嚼奶嘴似的。
他愣两秒,嘴唇更加凑近在她右耳朵旁边,声音十分沙哑低沉地滚进了耳朵神经里:“……前天你喊爸爸的时候,脸怎么这么红。”
听完,她感觉到耳旁一股热气扑过来。
陆白被刺激了似的,双颊一下子红起来。
路野嘴角弯弯,又下拉,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后,他拿手,捏了捏少女的耳朵:“耳朵也烫。”还很软腻,手感。
她像被电着了一样,桌上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连着桌底下的双脚也悬空翘着。
路野注意到这点,才意识到这小家伙的弱点是耳根子软。
他现在甚至觉得有点可爱。
陆白立即握住他的左手,紧紧攥在手心里不放,还死劲把手往桌底下藏:“……你干什么啊,被老师看见我倒霉。”她嘟囔嘟囔的小声在他耳旁边响起,“……还有别捏我耳朵,不允许!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路野右手搁在桌面上,听着她的声音。
殊不知少女那些嘀嘀咕咕软绵绵的话,已经把他心脏全部填得满当起来,就像塞棉花一样,软绵绵的,但怎么塞也塞不够,他还想要很多这样的。
刚下课路野被班主任传过去问话了。
那时候正好是课间操,因为腿伤,陆白请假没去跑步,想到路野上课对她捏耳朵的事儿就觉得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