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离恶魔少年(20)

初梨深吸了口气,“好,我就是矫情。”

赵合纯懵了一下。

初梨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问:“周末放假,你不是说你回家了吗?”

赵合纯有点下不来台,笑容勉强,“同学间的聚会,我来参加而已。”

初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正当赵合纯松气时,她伸出手,面无表情的说:“你从我钱包里拿了两百三十块钱,你现在还了吧。”

赵合纯的脸瞬间通红,一口气差点没能上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初梨指出这事,她简直羞耻的想找个洞钻进去。

她在初梨面前突然没了气势,支支吾吾说:“我没有.....没有拿。”

这话她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

以前她暑假在初梨家玩的时候,没少从初梨哪儿拿钱,但初梨从来没说过,也没有要她还。

怎么这次就不行了呢!?

初梨说:“你没有拿,不问自取就是偷。”

赵合纯牙齿咬碎了都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吞,她脸色煞白,抖着唇竟是被气的说不出话。

这回也是先要来招初梨,被下了面子也是活该。

她缓缓继续说:“我哥哥你知道的吧。”

“我小学四年级,他把我存钱罐里的钱都给偷了,去买矿泉水给自己洗脚。”

“你猜最后怎么着?我爸爸把他的手给打折了呢。”

“别说初原挨打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爹喊妹的样子,真的怪好看的。”

“和你一样好看。”

初梨这个样子把包厢里这帮公子哥看的一愣愣的。

陈也低低笑起来,初梨每次耿直说起话真的很可爱,平时看着可怜兮兮的人,这会像张扬舞爪的猫。

赵合纯被他们看着,已经快要羞哭了。

她掐着掌心,心里又给初梨记上一笔,迟早有天要让她还回来。

她红着眼睛服软,“梨梨,我回去就还你,对不起。”

初梨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说了这么多话,初梨觉得自己不太舒服,她长舒一口气,胸腔内还是发闷。

陈也嘴角弯了弯,眼底深处的笑意越来越深,侧眸凝望着她软白的脸颊,鬼使神差用指尖碰了碰,发现初梨的脸白的不太正常。

他问:“你不舒服吗?”

初梨觉得她快要被包厢里的烟味熏死了,喘不上气,心口还有点疼。

她捂着胸口,泛软的脚底再也支撑不住,突然倒在陈也怀中,她眼角沁着湿润的水光,呼吸说话都很费劲。

初梨的小手指轻轻拽着陈也的衣服,脑袋昏昏沉沉,胸口那种熟悉的喘不上气的感觉,让她意识不清,她靠着陈也的胸口,声音虚弱:“我有点难受。”

几乎是说完这句话,她就昏了过去。

第十五章 (三合一)

熟悉的发病症状把初梨拉扯回了她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的记忆, 心悸、呼吸困难,更难受的是嗓子里还会咳出血。

先天性心脏病并不好医治, 年复一年症状还会越来越严重。

喘不上气的那种窒息感,喉咙里满是铁锈味,常常生病, 还有各种禁忌。

初梨昏昏沉沉的被人抱在怀中,也许是闻到男孩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无意识揪着他,像刚出生的奶猫往他怀中缩, “陈也, 我好难受。”

她这个依赖亲昵的动作太过自然,这是上辈子养成的习惯。

初梨一开始嫁给陈也的时候,会害怕, 后来有求于他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讨好他。

后来她便被陈也养的有点娇气, 也学会了和他撒娇。

陈也身躯僵了僵, 指骨用力抱着人往外走。

赵文杰被吓了一大跳,“初梨这是怎么了?!”

顾程摸了摸下巴,看着站在一边的赵合纯,说:“可能是被她气着了吧。”

赵文杰不太相信,轻蔑的眼神在赵合纯脸上扫了个遍, “就二百三十块钱, 不至于吧。”

赵合纯脸色难看,她嘴硬的解释,“我...我真的不是偷, 我提前和初梨说过的,可能是她自己忘记了。”

赵文杰和顾程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信她这种鬼话。

几个人顿时也没了兴致,将面前的牌一推,准备散了。

有几个不认得初梨的人,来找赵文杰打探消息。

“那是陈也女朋友?”

赵文杰否认了,“不是啊。”

时嘉礼跟着附和说:“刚开学那会儿陈也还动手打过她。”

富二代简直震惊了,“我/操,陈也打了女孩?”

时嘉礼看着对方的眼睛里仿佛在看智障,没好气的说:“陈也又不是没打过女的你干什么一副吃惊的傻逼样子。”

陈也当初可是揪着他那个后妈的头发,逼她在他祖母的坟前结结实实磕九个头的人。

那富二代讪笑两声,“他今儿带来的小姑娘长得那么水灵,乖巧清纯,他怎么下得去手。”

时嘉礼满不在乎的说:“太子爷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

破脾气,阴狠蛮横。

爹妈都不认的禽兽。

赵文杰说:“散了吧,下次再约。”

宋唯含情脉脉跟在他身后,大胆挽着他的手臂,问:“那我们去哪里啊?”

赵文杰觉得宋唯脑子有点问题,蠢笨庸俗,男人最烦死缠烂打的女孩。

他不客气的笑笑,随意拍拍她的脸颊,说:“好姑娘早点回家啊。”

他们都不是傻子。

玩玩可以,认真就没必要了。

而且就宋唯这种脸上写着要傍大腿的女孩,再漂亮也不值得他们动感情。

世家二代们,打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哪里会轻易被恋爱冲昏头脑。

*

陈也把初梨送到了医院,染着浅绿发色的少年神色冷漠,含着根烟,没有点火。

他刚才满脸煞气从会所里出来就惹得旁人频频侧目,陈也是那里的常客,不少人都知道他是陈家狂妄嚣张的太子爷。

陈也身边不缺倒贴的姑娘,他们却没见过这位脾气不好的太子爷抱着女孩,表情不像是不在意。

陈家在这座城市里赫赫有名。

父辈从政,地位举足轻重。

外祖父家又是资产无数,低调的大豪门,钱不一定比首富还少。

虽然陈也的父母早就离婚,但是两边都只有他一个男孩。

惯的他无法无天。

初梨陷入了个长长的梦境。

陈也站在病床边,低垂着眼,凝视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孩,她的眼角沁出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他不知道初梨为什么会哭,就像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此刻的烦躁从何而来。

陈也刚想抬抬贵手替她抹掉眼泪,他就被医生叫了出去。

初梨感觉被人重重丢进大海中,蔚蓝色的海水淹没她的头顶,四面八方涌来的水灌进她的口鼻,她难以呼吸。

不断的往下沉,四肢无力。

就像她死的那天,也是这么的难受。

初梨一直都清楚,后来她还是爱着陈也的。

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自由,给了她最精致的生活,可是每当初梨在电视上看见他的绯闻,心里很堵。

和他一起出入各种场合的秘书、女伴每一个都比她漂亮,学历比她高。

醋意经过时间的发酵成了自卑。

“卖/身”的那三十万死死压在初梨的心上,把她逼的无法呼吸。

初梨感觉的到,这场婚姻里她和陈也完全不平等。

初原死了之后,她拿着那张带血的银行卡,轻轻推到陈也面前,她终于说了出口:“我们离婚吧。”

她一度不敢去看陈也的眼睛,她开口很艰难的说:“当初...你花了三十万......这里面有五十万。这几年谢谢你。”

陈也说好。

连一丝诧异都没有。

成熟稳重的男人面不改色接过那张银行卡,漫不经心的问她密码是什么。

初梨傻傻就把密码告诉了他。

陈也伸手摸摸她的脸,淡淡的笑意足够融化耿耿星河。

离婚前最后一顿饭,陈也顺便带她去了一趟银行,当着她的面把卡里的钱全部划走,把空的卡还给她,然后笑着拍拍她的脸说:“没有签协议没有领离婚证,你就把最后的一笔存款给了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认呢?还不是得乖乖跟我过日子。”

初梨那时完全呆住了,手脚冰冷。

头一次尝到陈也的手段,手起刀落的作风不留半分退路。

*

办公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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