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帝却是那样的残忍，直接将她带离他的身边……
连一点回转的余地都不给他……
不，他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绝对不可能。
“倾尘，你知道吗？慕倾组织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突然之间已经可以开始理解王蒙当时为什么设了一个局，不顾一切的想要救他的儿子。”
“因为每个人都有心中所谓的执念，而我的执念……就是你。”
渡九生一边说着，眼眶不自觉的泛着一抹红。
众人皆是因为像他这样一个冰冷到骨子里，杀人如麻的男人，不可能会哭。
但事实却是，他来到这句地下冰窖，从来都没有没哭过。
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他心里的悲伤，却已经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杀了那么多人，毁了那么多人的幸福。
他的目的不过就只有一个：让洛倾尘醒来。
当年，他觉得进入警视厅，为国为民，即便是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
因为他无牵无挂，所以无惧死亡……
可如今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是那样的可笑……
保护了那些自己不相干的人，最后失去的却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凭什么呢？
如果上天在给他一次选择，他一定会选择将彼岸圣水直接交给格拉泽。
然后辞去警察的身份，与她一起隐姓埋名，即便是漂泊江湖也没关系。
可他领悟这一切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她已经离开他五年了，但每一次午夜梦回，他总是能梦见她。
梦见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梦见她闪着眸光喊他九生哥哥的样子。
梦见她说她喜欢他的时候，脸颊绯红的模样。
每次梦见这样的场景，他即便是知道自己在梦中，也希望这场梦可以不用醒来。
永远沉睡……该有多好……
他靠在她的冰棺旁边，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
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但似乎只要说出来，他的心里就会安心了许多。
或许这就是因为她在身边吧……
-
从地下冰窖出来，他开车前往了最大的实验基地。
这就是他用来研究‘彼岸圣水’的地方。
当初王蒙倒也不算是徒劳无功，还是有留下线索。
渡九生循着他的线索一步一步的进行改进，虽然最近的一次试验还是失败了。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离成功不远了。
只是这个‘不远’，他的等待是又一个十年。
他变得越发的暴躁，甚至整个人都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地步。
逐渐的，他杀的人变得越来越多，用的手段变得越来与极端。
可他真的很聪明，依旧没有一次警察能找到证据将他抓起来。
正文 第3936章 番外：那些年，画地为牢（完）
即便警视厅的所有人知道，他就是这些事故的罪魁祸首。
他们也知道，如今的渡九生就和当初的王蒙一样，陷入了魔障。
仿佛将自己画地为牢，无限循环的困顿其中。
依旧是三十三层的高楼，但却已经不是原本的那间房间。
都说一个人的年纪越大，心性就会越发的平稳，可他似乎不太一样。
时间过的越长，他便越发的暴戾，越发的乖张。
杀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时候甚至只是因为一句话，因为一件小事，他便毫不犹豫的杀人。
他明明知道，可以放过，可他就是不放过。
整个‘慕倾’组织一直流传的一句话——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他承认，承认自己是恶魔，承认自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无所谓……
他不在乎下地狱，只要那个他在意的人能够好好活着。
下地狱又怎么样，永不超生又如何？
他不在意这些，从来都不在意。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好人，但好人永远比坏人都死。
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有人冲了进来大喊：“九神，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渡九生感觉自己的内心‘咯噔’了一声，原本一片暗沉的眸子终于亮了一下。
拿到整整研究了十五年的彼岸圣水，他再次来到了地下冰窖。
这些年她似乎都没什么变，皮肤依然很白皙，安静的躺在那里的时候，就像是睡着了。
可他却不同，早已苍老了许多，明明只有三十几岁的人，可却已经有了白发。
他轻轻的将彼岸圣水倒入她的嘴里，就像是十五年前她对他做的事一样。
只是不同的是，洛倾尘并没有如同他一样就苏醒过来。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依然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渡九生慌了……
那一刻，他仿佛从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和当年王蒙一模一样的神情。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像个孩子一样撕心裂肺的呐喊着，双手无尽的颤抖，将手中品瓶子里的水通通喂入洛倾尘的嘴巴里。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
她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十五年的时间，试验似乎成功了，但所谓彼岸圣水的效果却失败了。
绝望，无尽的绝望……
或许，彼岸圣水从来都只是一个神话。
毕竟，从来都没有人能够用它救活过一个人。
可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心脏处传来阵阵的疼痛，眼前开始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
只见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忽然之间变成了一身暗红色的铠甲。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温柔的眉眼变得充满了杀戮。
他疯狂的杀人，一个，两个，一百个，两百个，一千个，两千个……
他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杀这么多人，只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和现在一样的痛苦。
直到心脏停止的那一刻，那种痛苦的感觉才缓缓消散。
他知道，他死了……
就这样落入地狱吧，至少在地狱还可以见她最后一面。
然后，永远不堪痛苦的轮回都没有关系，只要一面就好。
（番外完）
正文 第3937章 我爱你，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这个世界很暗，然后你来了，带来了星星和月亮照亮了黑夜。——渡九生
我的故事，没有开头，没有结局，更没有任何的精彩纷呈。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我却贪恋着这个尘世，因为这个尘世有你。
从第一次见面到第一次离别，似乎没有过多少时间。
我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却已经能从你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我。
不知道为什么，但却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只喜欢可以一直一直拥有这样的眼神。
你以为我们身处在对立面，但我们从来都不是。
可你却小心翼翼的保护我的身份，并且告诉我，无论如何我们都不是敌人。
当时的我特别想要把你拉进怀里，然后告诉你，我们本来就不是敌人。
只是，身份还未明朗，不允些许承诺。
可我的确是后悔了，如果早知道自己会这么爱你，我大抵会选择立即离开Emp并且离开警司。
我不愿做双面卧底，我只想要在身边，陪着你浪迹天涯。
只可惜，后来的我们没有那样的机会，即便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你离开的那一天，天空下了很大的一场雨。
医生说你本来就重伤，再加上离开无菌室形成的重度感染，最终导致心脏调停。
宣布死亡的那一刻，我只是觉得自己脑袋传来‘嗡嗡’的声音，然后瞬间一片空白。
我不会相信她就这样离开我，我想，我还有办法……
既然彼岸圣水能救活我，那么一定就能救活她。
可她救我的时候，却把瓶子里所有的水都给了我。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所谓的彼岸圣水。
我需要时间，研究大量有关于彼岸圣水的文献。
好在当初王蒙留下了许多进阶的资料，可以让我有时间进行研究。
我偷偷带走了她的身体，建立了一下地下冰窖，并且利用以前的势力，正式成立‘慕倾’。
思慕于倾，念于此生。
我会一直一直想念着她，用尽所有的努力，然后把她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