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布袋戏同人)【西禔】被神遺忘的角落(59)

禔摩偏着头想了想,勾起嘴角,凑过去咬了西蒙的唇瓣一口,满意地看见上面留下自己的齿痕。

「你的命是我的,我的命是你的,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男孩素白的指尖在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伤口上眷恋地游移,直到西蒙把他不安分的手纳入掌中,低低一笑,「我不是说过吗?无论几次,我都会把你救回来。」

禔摩猛地扬起头,想说点什么,医务室的门却再度被人推开。

佛剑和剑子走了进来,两人身上斑斑驳驳,看来经过了一场相当激烈的打斗,但脸上均未露疲惫,衣服上的血迹似乎也不是自己的伤口,西蒙站起身,向他们点头致意。

佛剑平静地道:「闍城追兵暂时不能进入校园,但我们无法确定他们何时会展开下一波攻击。」

剑子倒先把注意力放在禔摩身上,「哎呀,禔摩的脸色真苍白,不要紧吧?」

西蒙直觉把他的手拦开,那动作让剑子略感有趣地挑起眉,张唇,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龙宿一个白眼冷冷地横过来,他又知趣地住了口,叹然一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西蒙说道:「我们日出前会离开。」

「离开?要去哪里?」

「留在此地,闍城会认为学校窝藏罪犯,将连坐处罚所有学生。」

「你什么时候也会为其他人着想了?真是让我感动。」剑子笑笑,忽然抓起禔摩的手腕按了一下脉搏,又在西蒙变脸之前松了手,确定禔摩没事,语调才轻松下来,「放心,我们没要赶你走。」

「嗯?」

「你当初把计画告知佛剑,不就是要争取我们的支持吗?我们三人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自然比谁都明白,血族与人族的生存权利并不对等,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却只供人类独享,把吸血鬼关在这一方被遗忘的角落,如此封闭下去,对血族的未来有害无益,总有一天,必须有人挺身而出,重新缔造两派合约。」

西蒙将目光移至佛剑身上,「你不怕掀起两族战火?」

佛剑缓缓道:「我们可以代替你们出面与人类谈判,人族并不愚笨,必能了解与其开战,不如让出部分空间给血族生存,只是你必须先解决闍城那方的问题,一旦撕破脸,血皇与长老将倾尽全力追捕你们。」

剑子接口:「若你等到接下皇位之后再出手,也许局面不会闹得这么难看,现在的你对闍城长老来说,只是个叛逆的皇子,而不是展现改革决心的血族之皇。」

西蒙淡然道:「是他们逼我出手。」

剑子摇摇头,瞥了禔摩一眼,「我们先去安抚其他学生,刚才闍城追兵赶到学园外头,差一点就要直接攻进来,无论情况如何,先做好防御措施是必要的,你们把该做的事完成后,再过来找我。」

三人说完话,便很知趣的离开了,剑子还若有深意地朝禔摩递去一个复杂的眼神,男孩脸上微微一热,隐约明白了什么,有些欣喜,又有些被小看的不甘,在仔细思考以前,话已脱口而出。

「难道闍皇大人是为了我,才跟闍城翻脸?你明知道就算你不出面,他们也整不死我。」

闍城再怎么专制,也不可能轻易就判处禔摩死刑,禔摩问得尖刻,其实也不过是想逼西蒙承认一句舍不得。

但西蒙偏偏不说,轻轻勾起唇角,「你也清楚,就算你不刺自己,他们也鞭不死我,你又何必出手?」

那一问倒让禔摩怔住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颊畔划过一抹遭人反将一军的恼红。

「我为什么出手,你难道还不懂吗?」

西蒙笑了,没有再追问下去,转了个话题,「睡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办。」

「我不累。」

他将他推回枕头上,表情不容反抗,「睡觉。」

「我说过不累。」

西蒙挑起眉,看着那个一脸执拗的男孩,总觉得体内某种与愤怒无关的火焰被撩起来了,他低低一笑。

「不累?」

禔摩几乎立刻就读出了皇者眼底的情欲,美眸挑衅地瞪回去,「怎么,你累了吗?」

西蒙将他拉起来往门边走,禔摩不明他的用意,问道:「要去哪里?」

「既然不累,就先把该办的事办完。」

「什么事?」

「把你姊姊接过来。」

禔摩一凛,整个人像被刺激的猫一样警觉起来,「那些人会找上她?」

「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禔摩酸溜溜地哼了一声,「既然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需不需要也把你的小女朋友救出来?」

西蒙一声轻笑,「哪个小女朋友?」

「哼,你还有好几个女人是吧?要不要顺便带上胡蝶衣?」

「有蜀道行和柳无色在,她不会有事。」西蒙将他拉过来,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不必吃醋。」

禔摩本来还打算挣扎,听见西蒙亲口分出两人在他心目中地位的高下,胸口的闷气消去大半,美眸高傲一睨,右手揪住他的衣领,回了一枚热烈的吻。

「闍皇西蒙,你是我的。」

年轻皇者勾唇一笑,「这是挑逗吗?」

禔摩拍开那人覆在自己腰上的手,潇洒转身,「先把我姊姊带回来,其余的,下次再说。」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末端处几名护理人员正吃力地拉扯着一名高大壮硕的病患,试图阻止他冲进检验室,禔摩看见某个护理人员拿起针筒刺入那名患者的颈部,他悄悄蹙起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护士絮絮叨叨地说着即使提早出院也无法退费,直到三人通过写着精神科的指示牌时,他发觉自己的胸口憋得难受,他用力吸了一口气,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象征自己离那段黑暗的过去更加靠近。

他发现自己渴望见她一面,但又宁愿她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冰爵禔摩,一切痛苦的根源。

西蒙抓住禔摩的手臂,要他走慢一点,他的动作不算温柔,却也不显得粗鲁或突兀。

禔摩此刻不想面对西蒙的目光,下意识转开头,紧紧咬着唇,眼底的倔强近乎顽固。

「她患的是什么病?」西蒙低声问。

禔摩急匆匆地掠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头,「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并发忧郁症和焦虑症。」

「她不记得你?」

「她不想记得。」

「你希望她想起来?」

「我宁愿她永远都不要想起来。」

护士停下脚步,示意两人目的地已到,禔摩又吸口气,那难闻的药水味刺激着大脑,他缓缓伸出手,稳得让人看不出任何心绪起伏,当他准备推开门的前一刻,西蒙的大掌却率先压住了门把。

「你可以不用进去,我能替你安排。」

「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西蒙难得的体贴唤醒了藏在禔摩体内根深柢固的不服输因数,他不再迟疑,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里没开灯,小型电视的光线在一片黑暗中看起来特别刺目,卡通频道里的猴子正以非常滑稽的姿势翻觔斗,一名女子窝在角落一隅,根本没有注意电视演了些什么,甚至也不曾注意有人走进来。

禔摩上前几步,停顿,又上前几步,停在距离她两公尺的地方。

房里的灯光突然被扭开,禔摩回过头,西蒙的手仍停留在开关上,眼底一片淡漠的平静。

奇怪的是,那平静却鼓舞了禔摩。

西蒙什么也不必做,只要一次单纯而毫无杂念的凝望,胀满胸臆的温热痛楚就足以给予禔摩对抗世界的力量,胸前伤口依旧灼烫,分不清炙人的究竟是那一剑无怨无悔的重量,还是自最初就已然失控的渴望恋慕终能冲破桎梏,尽情地嘶吼张扬。

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姊姊,就如同他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一天能明白,爱情除了痛苦之外还有什么。

但他来了,他就站在这里,眼前是那个他发誓要拼命守护的人。

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也许,只是也许,那些连出现在梦境里都显得太过奢侈的盼望,总有一天能够实现。

也许,总有一天他可以卸下骄傲的武装,将那个其实只是太过孤独的灵魂从自我惩罚的罪愆中释放。

也许……

右手突然被一阵温热包覆,熟悉的男性气息就在身侧,如此贴近,近得令人心悸。

禔摩用力抓紧西蒙的手,指甲嵌入他的掌心,而后,清了清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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