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布袋戏同人)【西禔】被神遺忘的角落(13)

他直觉那个外面的女人一定不简单,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闍皇天天违反规定前去探望?

「昨天不是才……」禔摩说到一半便住了口,因为西蒙脸上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再多嘴只会引来不必要的羞辱,他索性别开眼,轻哼一声,「伟大的闍皇大人果然不是普通忙碌。」

「待会叫维特准备棉花糖和牛奶糖。」

「你不会自己跟他说?」

「我现在有事要办。」他解开斗篷,换上较厚的长版风衣,想起什么似地淡淡一笑,走向禔摩房间,靠在门边问道:「想要什么外头的东西吗?我可以顺便带回来。」

禔摩抱着衣服正往浴室走,闻言,用奇怪的目光瞥了西蒙一眼,什么时候闍皇变得如此贴心了?

「我不是女人,不需要用那些小东西来讨好我,留着去对付你的情人吧。」

「哦,是吗?」禔摩谈起女孩子的模样总能让西蒙露出有趣的表情,他点点手指,似乎已经有了决定,「我日出前会回来,在这之前,让你的客人离开。」

「用不着你提醒。」

禔摩扬起下巴回应,右手反举将发带拆开放到桌上,砰一声甩上浴室的门。

西蒙掏出钥匙,打开宿舍房门,细微的水声让那对平卧俊眉瞬间拢了起来。

他脱去风衣,抖落身上细雪,将手提的白色小巧方盒放在餐桌上,再摘下手套,微弱灯光从禔摩寝室透出来,淅沥沥的流水声仍未停止,西蒙走向房间的脚步微微一顿,眉皱得更紧了。

他来到禔摩门前,从这角度可以清楚看见床上空无一人,被褥凌乱如战场,枕头抛在床边,地板散落着空酒瓶与菸蒂,衬衫、外袍、长裤被随处乱扔,青铜门把上还挂了一条西蒙没有见过的领带,他抬眼望了一下时钟,指针在五与六之间缓慢行走,不到一小时就要天亮了。

房间里瀰漫着复杂的味道,纷纷扰扰,让人心情浮动,情交过后汗水与体液交杂的气味、泼翻的上等琴酒、火柴烧尽的焦灰,彷彿揭示着一夜疯狂而不知节制的性爱,西蒙跨过一件被撕扯开来的白衬衫,拿起放在书桌上的菸灰缸,看见里面的菸蒂挤得满满,他轻哼一声,顺手连着烟灰缸一起摔进垃圾桶。

水声持续流动,也不知禔摩是没注意西蒙回来了,还是故意装作不闻不问,西蒙走向内侧的浴室,大掌触上门把,不可避免地想起前一夜自已回来时,看见那个男孩赤裸着身子倒在浴缸里的景象。

金黄发丝流泻披散,像一朵盛绽的向日葵,平静的睡颜少了平日机锋相对的高傲冷倔,就像个单纯的孩子,羽睫轻颤,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俯身将他从水里抱起,男孩的身子纤细却坚韧,精实却柔软,那雪白的身躯泡成了粉红色,那天,他第一次在他的肌肤上感受到温暖。

西蒙垂头望着掌心,胸口突然被什么触动而微微一热,他警觉地蹙起眉,放下本来要去开门的手,转身就走。

还未到门口,躺在床底下的某样东西吸引了皇者的目光,西蒙弯下腰,伸手拉住那露出半截的不明物体,用力一扯,眼前蓦然闪过一抹闇影,皮质长鞭在冷空气中劈出清脆的裂空之声,像条昂首吐信的黑蛇。

西蒙看清手上物品,脸色迅速一变,丢下长鞭朝浴室走去,几乎是用踹的将门踢开。

本以为卧房已经是惊心动魄的战场,没想到里头的情况更加糟糕,潮湿的内衣裤躺在地板上,镜子不知怎么破的,玻璃碎片散落在洗手台周遭,一不小心就会被割伤,浴缸里并未蓄水,倒是放了两条跟手腕差不多粗的草绳,西蒙察觉水流声来自淋浴间的莲蓬头,他拉开隔板门,看见禔摩坐在水龙头旁,左手握住高度一公尺的铁制扶手,右手不知拽着什么东西,整个人缩成一团,斜着头,双目紧闭,胸口浅浅起伏,任凭水流冲刷着身体。

男孩白皙的身子像个颜料纵横的调色盘,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青的紫的红的,长的方的圆的,从肩背一直延伸到大腿,瘀血恐怕不是三五天就能消除得了,菸头烫过的焦痕更是遍布全身,被粗绳磨破的肌肤呈现淡淡的橘粉色,伤口虽然还不到皮开肉绽的程度,但可以想见下手的人丝毫没有留半分力气。

凄绝的雪白与妖异的艳红交织出一幅慑人心魄的诡丽画作,搁了浅的美人鱼以不自然的姿势蜷缩着,即使满身伤痕,那瘦长而结实的腿与纤细的腰枝仍无言地散发着诱惑力。

西蒙的心跳在那一瞬间乱了拍,墨色瞳眸沉入无边黑暗,然后,一股无名火又从尽头烧了回来。

疯狂而无来由的躁动驱使他大步上前,一掌摔向禔摩斜垂的侧脸。

「起来。」

突然袭击的痛楚惊醒了禔摩,他露出警戒的神情,双腿收拢到胸前,看见来人是西蒙之后,才渐渐放松紧绷的肌肉,将身子移到扶手边,沉重的头靠着左臂,再次闭上眼。

「进来做什么?出去。」

他的声音异常嘶哑,像是跟血与沙搅和在一起似的,沧桑而慵懒,粗糙得刺人。

西蒙踩进淋浴间,伸手过去关水,却发现热水的开关掉了一根螺丝,无法关紧。

禔摩又挪了挪身子,似乎没打算起身,非要将西蒙赶走不可,眼见对方不肯离去,脾气也上来了,一脚就往西蒙的膝盖踹去,嘶吼着道:「叫你出去没听见吗?你非要留在这里看热闹?好啊,要嘲笑我、要羞辱我就趁现在,下次可没机会了。」

男孩凌乱的长发遮盖着脸,声音干枯得厉害,却还要强装笑声,西蒙在禔摩伸腿踢向自己时看见了他腿间伤痕累累的性器,他深吸口气,拳头不自觉收紧。

他向来是个自我控制力极佳的人,可是这次在胸口翻腾的狂躁强烈得让每一颗细胞都震动起来,从体内最深处涌起的黑暗冲动如神之忿怒,甚至让他想毁灭任何触手可及的东西。

西蒙仔细梳理骚动的情绪,直到恢复平静,目光紧紧锁着禔摩。

他扬起下巴,「看什么看,没见过什么叫做爱啊?难道你出去找女人不是在搞这种事情吗?」

没有时间细思禔摩的挑衅所为何来,西蒙眼底的戾气一闪而隐,他粗暴地将男孩的手腕压制在墙上,逼迫他抬起脸与自己对视,这才发现那苍白的颊畔印着清楚的五指痕,手腕肌肤不知被什么东西割伤,几乎磨去了一层皮,一片血肉模糊,简直惨不忍睹。

西蒙又吸了一口气,温热的手掌握住那俊美的脸蛋,稍微使力,五指陷进柔嫩的肌肤里。

他声音很沉,但不哑,十足平稳,却隐隐带着暗潮汹涌的怒气。

「你在搞什么鬼?」

禔摩紧握着拳,忿忿咬牙,「放开!」

「给我起来。」

他皱着眉将禔摩拉起,没想到男孩刚站到一半,金属敲击的匡啷声又让他跪坐下去,西蒙终于发现他试图隐藏什么,原来禔摩与扶手之间连着一只手铐,他的左手被铐在上头,无法自由行动,左腕与右腕同样有着惨烈的伤痕,看来他试图挣脱有好一阵子了,刚才禔摩一直用身体遮掩,西蒙才没有发现他被人铐住。

西蒙不悦地冷哼一声,强硬地拉过他的右手,扳开,看见本来应该锁住热水开关的螺丝躺在禔摩掌心,也不知他用什么方法让右手挣脱出手铐,拆下水龙头的螺丝,大概是希望可以打开手铐,可惜尺寸不符合,只能这么耗着,直到西蒙回来。

他将螺丝丢掉,试了试手铐的强度,那是高强度的合金,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扯断,「这是什么?」

禔摩冷冷一笑,神态倨傲,「怎么,闍皇大人没见过手铐吗?」

西蒙沉默地瞥了他一眼,在那勉强算得上完整无伤的俊颜上找寻自尊受挫的痕迹,令他意外的是,尽管狼狈不堪,禔摩的表情却没有泄漏一丝悔恨或懊恼,他只是咬着唇,不驯地瞪着西蒙,彷彿是只领域受到侵犯的猫,彷彿任何加诸于身体上的伤害都无法折损那个男孩的骄矜尊贵。

在今天以前他从未想过,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如此卑微,却又如此高傲。

西蒙挑起男孩的下巴,发现他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牙上全是鲜红的血。

禔摩侧头往地上轻啐一口,正要说话,那高大身影却欺了上来,他心中一凛,手脚并用地开始死命挣扎,西蒙也被淋了一身湿,发梢的水滴点点落在禔摩脸上,似乎不在意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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