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溅到血液的老师,却让死柄木产生了一股近似畏惧的服从感,这就是老师的魅力,越是骨子里叛逆的人,越不能抵抗这种被强大威压支配的顺从感,没有一个人能拒绝老师的支配,连死柄木也不例外,他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AFO摸着死柄木的脸说:“弔,你和我弟弟有很多相似之处。”
死柄木抬起头,他不明白老师这话的意思。
“你是我弟弟的延续。”
死柄木微微皱起眉头,暗含愠色。
“你又是志村菜奈的后代,让英雄的后代来摧毁英雄社会应该会很有趣吧。”
死柄木已经是一触即发的状态了。
“这些是最初始的原因,但是,”AFO把死柄木揽进怀里,摸着他的头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变得很想要你。”
“一开始只是想看欧尔麦特见到你解放记忆后的表情,但在观察你的生活之时我突然觉得这些事情居然比摧毁英雄社会、统治整个社会更有趣。”
“在你面前,这些雄心壮志居然变得如此不值一提。”
“所以弔,这样说可能很卑鄙,但是原谅老师可以吗?老师会珍视你,也不会再撒谎了。”
“原谅你……”死柄木嘲讽着说,他脱离老师的拥抱,“我不会原谅老师的,我会一直憎恨老师……”
AFO看到死柄木眼睛里装着疯狂的神色,用翘着小尾指的双手握住自己脖子,带着癫狂的笑意说,“老师就我一起下地狱吧。”
像是马上就会崩溃的样子,这样的眼神,太美了。如果是和这样的孩子的话,就算掉入地狱,恐怕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吧?
AFO抚着死柄木的背,哄道:“好,那就一起下地狱吧。”语气轻松得像是越好了下一场春游,“可是有点困难呢,老师已经脱离生命的限制了。”
死柄木:“……”
死柄木忘了,老师已经是个永生的怪物了。
AFO又抱着死柄木说:“弔,总有一天老师会把[崩坏]完全修好的,让它变成不会对你身体造成伤害的个性,在这之前,老师给你其他的个性吧。”
“个性什么的,我才……”死柄木无所谓地说着,突然他停顿了一下,改变了主意,像是因为无聊随手拿起附近的游戏,赏了几分兴趣那样,挑起嘴角,说:
“那,把老师的第17个个性送给我。”
“第17个个性吗?”AFO回想着,身体库存像储物柜一样排列整齐的第17个柜子装着哪个个性,等他想清楚了之后他扬起比死柄木更狡黠的笑容,“当然可以,这个个性可以很容易就被人容纳,如果弔想要的,那就给你吧。”
第17个个性,几乎算是自己库存里最没用的个性,是自己年轻时候随手拿的调味剂罢了。
但是用在死柄木身上,很让人期待呢。
……
AFO说这个个性跟身体融合的难度系数很低,果然死柄木自己也没感觉到什么异常,被哄乖了后他心情愉快,还接受了等他回家的欧尔麦特一起上学的提议。
“转弧,从明天起就一起上学吧。”
昨天,欧尔麦特是这么说。
“你可被中途又跑去打抱不平。我可不会等你。”
昨天自己是这么说的。
“转弧,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出门了。”
今天欧尔麦特是这么说的。
早饭没多久欧尔麦特的表情就变得很怪异,坐立难安似的,在死柄木和黑雾的注视下跑到洗手间,哗啦啦地洗了个脸,然后又出来心神不宁地坐下。
“怎么了?”黑雾问。
“不…没、没事,只是有点,不太舒服…”
死柄木咬着包子侧过头去看他,似乎没有想过“身体不舒服”这种事情会跟欧尔麦特挂上钩。
虽然自己更喜欢黑雾的传送门那种快捷的方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但是和欧尔麦特一起上学也算是别有乐趣吧。
我可是,有点期待的啊……
但是也没办法了,死柄木狠狠皱了眉头,咂咂嘴拿起东西出去了。
“我又惹他生气了,”欧尔麦特苦笑着对黑雾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直有点……”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非常心猿意马的,现在却觉得心里非常平静。
……
只是请了几天假,死柄木总觉得今天走在路上的氛围不对,虽然是一如既往的进入雄英校园的那段路。
他整了整自己的校服外套,不系领带是平常作风,今天也没有解开比两颗更多的扣子,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黑雾肯定出门前就替他整理好了啊,他不禁摸摸自己的脸,一如既往的触感,那么这种怪异感是从何而来的呢?
身边总是突然沉默又突然嘈杂,总有走向前面去的人回过头来看他。
怎么回事?
肩膀被撞了一下,有不认识的女生低着头跟他道歉,他侧开,然后就听到后面压低声音的叽叽喳喳讨论声,这让他更觉得诡异,而且莫名其妙。
搞什么啊?有什么是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种仿佛大家都在参加某种心照不宣的活动而唯独落下他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突然看到前面一个淡茶色头发的刺头,这不是榴莲头吗!
“哟。”死柄木少见地和爆豪胜己打招呼。
爆豪胜己本来感觉有人搭自己肩膀,正打算一个过肩摔把对方放倒,突然听到是死柄木的声音,强忍着笑意转过头,恶恶地说:“别碰老子肩膀啦。”
耳膜震动了下,榴莲头的恶言恶语令死柄木反而有了一种现实感。
“一起走啦。”邀请对方,却看到榴莲头的表情越来越难看,隐约夹着要揍自己的趋势,“喂喂…”死柄木心里暗感不妙,榴莲头真的攥起了拳头扑过来,“你发什么疯!”一拳抡下的时候死柄木后退避开,沉重的一击越过他砸在墙上,再重一点就要触发报警器了,“搞什么啊!”
爆豪胜己吼道,“我看到你就觉得很烦躁啊!”爆豪胜己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
“这算什么动手原因啊!”
不要一言不发就动手打人啊!
爆豪胜己走几步就要踢一下石子再走几步就要踹两下树干,死柄木问他到底干嘛了,他就咆哮说“心情莫名其妙就很不爽啊!”
死柄木一如既往觉得自己不能够理解榴莲头,但是突然间他连轰焦冻也不能理解了。
照常坐在轰焦冻旁边的位置,虽然他知道轰焦冻会时不时看过来,大概是因为想看窗外?但是今天的频率变得异常高。
就在自己要暴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又发现他望过来的次数在变少,仿佛是严格按照每小时减少两次这样的等差数列侧目而视,终于在接近午饭的时间变得同往常一样。
嘛,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
这么想着的死柄木跟大家一起去了食堂,但是很快他又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诡异,一开始是觉得身边的声音降低,氛围有些沉重,一抬头居然发现好几个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搞毛啊!
你能想象自己吃着饭偶然抬头却发现大家一言不发直勾勾看着你的场景吗?令人浑身发毛啊!
什么东西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行了,心情很不痛快啊,”斜对面的爆豪胜己比死柄木早一秒爆发,“白毛!来打一场吧!”大家对爆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醒。
“你要疯自己去疯,我可没心情陪你。”死柄木冷漠拒绝道。
“可是我看到你就觉得浑身不痛快啊。”
“我是什么病菌吗!”
死柄木觉得爆豪胜己完全是自己单方面地发疯,他要是敢靠上来动手就用[崩坏]让他西内,但是上鸣电气却摸着下巴,思考着怎么表达贴切,“感觉今天看到志村心里总有股波动呢。”
什么?
“我也……”绿谷出久举手弱弱地表态。
难道真的是我的问题?我就那么让人想揍吗?
“是因为太久没见了吧,大家都很想你啊。”切岛锐儿郎搭上死柄木和爆豪胜己两人的肩膀,笑着说。
“嗯嗯,就是这样吧。”大家觉得这个解释最为合理,又谈笑了起来。
听着别人说想念自己的话,死柄木这半天来的疑虑才消散了,并且心满意足起来,但是一旁在某些方面有着过人智慧的峰田同学却笑得阴沉。
我闻到了涩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