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反派掌心宠(3)

但她实在心疼他。

虽然后期项栾城翻身黑化成大反派,为人阴险狡诈,搞的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却丝毫不在乎,只一句:“我都是个孤家寡人,难道还怕他上门索命。”

但她依旧记得在书的第七章,项奶奶去世,为了凑齐安置的棺材钱,十五岁的少年在河里不眠不休捕了三天的鱼,亏本换了钱,才勉强找人帮忙把他奶奶下葬。

虽然她还没入社会,却也是见过不少礼义廉耻寡淡的人。

有些人的坏深在骨子里,刻在灵魂上,披着一张人皮招摇撞骗。

而有些人心怀善意,却在一个险恶绝望的环境中跌跌撞撞长大,成了穷凶极恶的坏人。

宋浅相信项栾城是后者,也不愿意对他坐视不理。

她希望帮助这个少年,哪怕只是一点点。

跨出院子的大门,外面已经没了动静,宋浅四处张望,只看见一个身形瘦削的背影,向着小路的最深处跑去。

他步履些许蹒跚,踉跄着向前,没有回头。

“姐,别瞅了,外面冷回屋吧。”宋天赐实在不知道那个野小子有什么好看的,不三不四还偷东西,怂孬怂孬的。

宋浅没有说话,伫立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扯他衣角询问项栾城家的地址。

宋天赐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以前他还抢过你粮食,你关心他干啥?”

“他,可怜。”她乖乖站着不说话,眨着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眸看向他。

算了算了,告诉她。

宋天赐不情愿地给她指了个大概方向,在庄子最后排的角落处,不算远,步行一刻钟左右。

宋浅默默记下,应声回了句“谢谢。”

时间到了晌午,日头正暖和,家家户户传出了饭菜的香味,扛着锄头的宋志进和董成梅回来了。

“你们俩站门口搞的跟门神一样干啥!老远就看见你俩。”宋志进声音大,没到屋头声音便传了过来。

宋天赐因为宋浅挨打这事和宋志进生气了好几天,见他回来拉着宋浅就要往院里走。

“嘿,你个小崽子见到你老子都不懂叫人了,看我今天抽不抽你。”宋志进虽是这么说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不高兴,进院子的时候嘴里还哼着小曲。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许久才得到的宝贝儿子,怎么说都是舍不得打的。

不像女儿,都是赔钱货。

除了重男轻女,宋志进还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喝酒,醉了就爱打人,除了宋天赐,剩余都是逮谁打谁下手没轻没重。

因为宋浅老实听话,不大吱声,被打的时候就是董成梅和宋天赐扑出来阻拦也不管用,小孩子的一身细皮嫩肉却总是青紫不断。

不过这些内容,小说也只是一带而过,并没有过多篇幅。

只知道她爹最后是死在了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起夜时迷迷糊糊掉进湖里,等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用了。

董成梅放下农具就来到宋浅身边,摸了摸她额头,对比着自己的,确定不烧了才开口:“怎么出来了?”

语气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关心,满是老茧的双手即使触碰也不扎人,溢满了温柔。

宋志进哼了几声才进了屋,翻倒了一会儿又出来,这时手上拿着装好的烟斗和火柴。

蹲在堂屋的檐下,咂着嘴抽吸,云吞雾绕。

与此同时,宋清从主屋出来,甜甜乖乖地叫:“阿爸,阿妈。”

宋志进嗯了一声,冒着烟的鼻孔又喷出一股烟,抽完又加一斗,摸斗的手指粗大,指甲缝里夹着黑泥。

“别磨磨唧唧,快去做饭,饿死老子了,死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败家玩意儿,供你读书,你还不认真,你看看你姐你弟哪一个不比你厉害……”

驼着背的男人似是有一腔的不满需要表达,自顾自的咒骂着。

董成梅没有反驳,也习惯了他的打骂,忍一忍就过去了,不敢多耽误的进了堂屋。

宋天赐拉着宋浅也跟着进去了。

董成梅很熟练的烧水,摘白菜叶,下玉米面,搅和搅和。

一顿简单的午饭很快就做完了。

一家五口,整整齐齐坐在一张不小的桌子上。

谁都没有说话,宋浅因为刚吃过一个红薯,还不饿,吃的很慢。

宋志进一抬头就看见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干嚼,扔筷子就骂:“吃不得了你了还,睡了几天就骨头都软了是不是,小兔崽子嫌吃不好就滚。”

气氛本就诡异的小屋,空气突然凝固了下来。

董成梅怯懦了十几年,不敢反抗也不敢插嘴,只希望当家的能早点消消气,不然遭遇的又是二丫。

宋浅手足无措地捧着碗,亮莹莹的眼眸泛着惊吓。

第03章

一顿饭吃的战战兢兢,最后还是宋天赐岔开话题才转移了他爹的注意力。

饭后,宋志进一放下碗就带着烟袋子出了门。董成梅收拾收拾桌子,念叨宋清好好照顾妹妹扛着农具也去田里了。

宋清老早和同学约了去看书,董成梅前脚走她后脚叮嘱宋浅在家好好休息就跟着离开了。

十四岁的男孩,精力正旺压根闲不住,宋天赐拿了弹弓就要去玩。

宋浅不多说,跟着他就要出去了。

“你跟着出来干啥?回去好好养养病,明天一起去上学。”宋天赐不知道他姐这一病咋回事,平常最不爱出门的人,身体刚刚好点就要往外跑。

他推着她就要往回走。

宋浅不情愿地跟着他回了院子,目送他离开才敢偷偷摸摸锁上门,照着他说的方向走去。

盐垛庄是周边村庄里最有规划的一个,房屋一排排紧挨着,家家门前都有块地,虽然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但日子过的还算有滋有润,是这几十里地出了名的好地方。

小路还算平坦,布鞋走在上面只是些微硌脚,避开那些显而易见的小石子就不会疼。

下午太阳正好,西山头晒太阳嗑瓜子闲聊的妇女也聚在了一起。

聊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边唠边笑,偶尔拉着关系好一点的咬着耳朵偷摸讲一些从自家男人那儿听来的鲜为人知的事。

这不,宋浅迎面就撞上了聊得正是起劲的一群。

“哟,这不宋家二丫头嘛,病好点了不,婶之前去看你还躺床上呢。”其中一个叫住了她。

“嗯,好多了,谢谢婶。”宋清压根不知道和她说话的是谁,只能应和着回应一句。

一群妇女面面相觑,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瞅着这个笑容灿烂声音清脆的姑娘。

这是宋浅?

活见鬼了。

反正她们不信,谁还不知道宋家这二闺女胆小怕生,平常说话声音都是嗡嗡大,路上看见人招呼不打一声就跑了,整天低着个头,不知道还以为地上有金子呢。

和她搭话本也没指望她能回,就是索然无味的闲聊中突然出现了个新话题引子。

“那就好,你爹最近还喝酒吗?”

“瞎说啥呢,孩子刚好,净说些晦气事。”

“就是,她爹那臭脾气,要不是祖上穿下点积蓄,我们成梅能嫁给他,还不早跟那知青跑了。”

“孩子面前,少说点。”

“这又不是啥秘密,那知青下乡几年,这冬梅……”

众人又叽叽喳喳地讨论开来,一张口就是宋家的那些事。

宋浅听着她们聊了一会儿,才没事人似的带笑和她们道了别。

“这丫头是病傻了吧。”

“不晓得,就跟转性了一样。”

“肯定是烧糊涂了,摊上那么个爹也是命。”

“就那董成梅能是好人?哼—”

她们也是仗着宋浅是小孩才敢这样当人面嚼舌根,若是平常见了宋家大人,还是会客客气气像个和蔼邻居一样打招呼。

宋浅因为父母早逝,见惯了这种场面和嘴脸,也不放在心上。

这一路除了她们,宋浅也没在遇见过其他人。

拐个弯,就到了最后一排。

项栾城的家很好找,书里写过,盐垛庄最破旧的那个房子就是他家。更何况,这最后一排,只有这一户人家。

现实中的宋浅长在农村,家境不好,不是没见过老旧残破的房子,可第一面见到这屋子,还是被惊吓到。

破烂不堪或许不足以形容它,只是几片断墙残墟圈出的一个小盒子,破损的地方用土潦草的砌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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