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他笑着摇摇头,眼里闪过一抹深思,虽然不知道十年后家中如今如何了,可他深以为然,她可能还是更适合于他去边疆,那儿民风开放,百姓热情。
“回家过一个年,我们就去边疆。”
“嗯?”
“我十年都待在边疆,已习惯那儿的生活了”
“好呀,夫君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她宛若一般的闻中女子,温婉又善解人意。
可惜他早就看透她了,她哪里是温婉,善解人意,根本就是一个胆大的姑娘家,什么都不怕。看上了他,也不怕他是江洋大盗,就是要嫁,胆子大的很。
“夫君,那我们就快点把事情操办起来吧。”
“嗯。”
莫蓉蓉倒不是恨嫁,只是觉得,这事得速战速决,毕竟肉送到嘴边了,得快狠准地吃掉,在自己的肚子里那才是自己的。
同一个道理,上了她的榻,成了她的夫君,才是她的男人。
莫蓉蓉要成亲的事情没多久就传了出去,不少人看到莫蓉蓉和那个叫冯铮的男人去采办东西。后来村长亲口说了,莫蓉蓉请他做见证人。这一下,事情就真的定下来了。
不少男人偷偷地说,哪一个男人会不娶莫蓉蓉,莫蓉蓉除了脾气坏一点,那脸蛋,那身材,是个男人就爱。
女子则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放心了,莫蓉蓉终于嫁人了,勾不了人了;可另一派则是眼红的很,那叫冯铮的男人还真的是长得好看,上一回去田里帮莫蓉蓉除草,那力气也不容小觑。这莫蓉蓉是哪里来的狗屎运,怎么就遇上了这么好的事情呢!
莫蓉蓉哪里是狗屎运,分明是靠实力征服了冯铮,让冯铮心甘情愿地娶了她,假以时日,他对她定是神魂颠倒,再也不想离开她了。
成婚的前一天,村子里有些讲究的,男女不宜见面,于是冯铮去了村长家住,他又担心莫蓉蓉一人在家里不好,便央了村长夫人去陪一陪莫蓉蓉,村长夫人答应了下来,还夸他心细。
等到了第二日,两人都没什么亲戚友人,想热闹也热闹不起来,就在村长的见证下拜了天地,给村民发了喜糖,简陋地礼成了。
接下来他们这一对新人与村长和村长夫人一起吃了午膳,感谢村长和村长夫人的帮忙,吃过了午膳,他们送走了人,莫蓉蓉便开心地扑到他的怀里,“夫君!”
冯铮觉得委居她了,他是见过那些成亲的大场面,与眼下的简陋形成了对比,他在她的耳边承诺,“委屈你了,等回去了,我们再弄得热闹些。”
莫蓉蓉才不在乎这些,“现在还早,我们先换一套衣衫,出去逛一逛?”
“嗯。”
两人换了一套平时穿的衣衫,一起去了附近逛着,村里没什么好逛的,莫蓉蓉便带着他去那一日救起他的地方,“也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儿。”
她虽然大大咧咧的,可也有少女情怀,他便顺着她,两人一同走着去那地方,一路上很安静,她见没人,便牵着他的手,娇娇地问:“阿铮,我一喊你出来走走,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为何不答应?”他不解地问。
“傻瓜,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她以为他会饿狼扑羊,却料不到他是一个斯文人。
他扯了扯唇角,“整日的胡说什么,不可白日宣淫。”
她捂着笑了,“哎呦,你怎么这么正经,我们可是夫妻呢。”
“夫妻?那你可是把我当做夫?”
“自然!”
“在家从夫,我让你不要说这些,你却说的得意。”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想看你急色的样子嘛。”她好奇地眨着眼,“你就和我在寺庙里看到的和尚一样没意思。”
他的脸微黑,“你还跑去挑逗出家人?”
“你才胡说!”她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人!”
“不安分的人。”他说得实在,他是没见过比她还要性子跳脱的女子了。
“我哪有不安分!”
“站好。”他扶正她,兔得她总是往他身上贴,胸前的两抹柔软在他的手臂上蹭着,想说她吧,又觉得他们夫妻俩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人家腿软。”她就贴着他,他越是正经,她越是逗他。
冯铮一张冷脸可以唬住不少人,可奈何他的娇妻胆子忒大,如何都制服不了她,他心中无奈,又没什么办法。
凶也凶过了,她照旧我行我素,他能如何?
两人说说闹闹的,便到了当初捡到他的地方,莫蓉蓉拉着他到了一棵树前,“喏,我就是在这儿捡到你的,你当时一身的伤痕,脸上也是血,要不是我火眼金睛,只怕都嫌弃捡你回去了。”
“也幸好我力气大,能背得动你,把你一路背回去。”她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半晌,他说了一句,“你真厉害。”
她立刻笑颜逐开,“那是!”
他轻笑,她等了老半天,就等着他一声夸吗?性子就如小孩子般,忘性大,开心生气之类的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当时我砍柴呢,柴都没要,把你给背回去了,我要是不把你背回去,天黑了,你身上那一股的血腥味只怕会引来野兽,被吃得尸骨无存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摔下来之后,带着伤往外走,最后实在走不到,便倒在了树下,他抬头看着这棵树,也许遇到莫蓉蓉是命中注定了。
啪的一声,她的小手往他的手臂上一拍,“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难道都不感动吗?”
他想了想,“等会儿我砍些柴回去。”
她又不是心疼那些柴,她是在歌颂她的丰功伟业,要他记住她对他好着呢,以后他也要这么对她好。
无奈木头就是木头,呆子就是呆子,也罢,她看上他的荚俊高大,也得容下他的木讷,毕竟人无完人。
冯铮说做就做,他身上带了匕首,砍柴可能不顺手,可加上他的内力,砍柴也是可以的。
莫蓉蓉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撑着下颚看着他勤劳的背影,“大傻子。”嘴上在这样说,可到底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没闲着地给他搓了一条藤条。
冯铮将砍下来的柴木用莫蓉蓉搓好的藤条一捆,单手拎起,“天快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哎呦,路已经不好走了,我看不清路。”她娇气地说。
冯铮很想说,天还没黑,可看她这娇嫩的样子,突然开窍了,试探性地问:“我背你回家?”
她立刻脑袋摇的跟捣蒜似的,“辛苦夫君了。”
多大的事情,直说不就得了!冯铮喑忖,女人心海底针,于是他弯下身子,背起了她,他的伤好之后,每日早上起来都会炼武,力气倒是很大,背上背着人,手上提着柴木,走起来路来一点也不慢。
她又是一记铁砂掌拍了拍他的肩背,“走这么快干嘛,颠簸的很呢。”
男人的脚步微顿,接着慢了下来,她嘿嘿地笑着,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俊脸的轮廓,“阿铮,你长得真好看。”
他的耳根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红了,闷闷地应了她一声,抿着唇不说话。
她知道他害羞了,也不说话,就嘟着小嘴在他的耳根子上亲了一口,“我真的好心悦你。”
他踉跄地差点摔倒了,耳根子就跟着了火一眼,“莫蓉蓉!”
她笑着应道:“哎,怎么了?”
行,她赢了,他干脆不说话了,她则是趴在他的背上笑得开怀。回去的路要比来时的路要远,因为冯铮走岔了路。
莫蓉蓉明知道他走错了,也提醒他,直到他发现不对劲了,“我走错了?”
“对。”
“怎么不早点与我说?”
“夫君做什么都对,走什么路都对”她笑着捧他。
他能说什么呢,只能往回走,这才走回了正确的路上,此时天黑了,他的眼睛好,夜里也能瞧得清,一边嘱咐她,“下次走错了路要跟我说。”
“知道了。”她答得没心没肺的。
月亮升了起来,挂在天上,驱散了夜的黑与冷,夜间还是有些微冷的,莫蓉蓉抱紧了冯铮。
冯铮侧着头问:“冷?”
“抱着你,就不冷了。”她嬉笑着。
他加快了脚步,前方是一片高粱地,莫蓉蓉被他背着,整个人要高出不少,是以看到的视界也更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