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舒,你应该清楚的,我不能看着乔允在火坑里头,不去拉他一把,这样我会自责一辈子的。”沈若初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徐子舒道,在徐子舒面前,她是没什么顾忌的。
虽然她和乔允认识的时间不长,却没办法不去管乔允,尤其是王裕让人把棍子打在他们身上,乔允全都挡了下来,被打的吐血了,也不哼一声。
他那么单纯的一个人,因着她的缘故出了事儿,厉行却蛮不讲理,不让她去救人。
徐子舒不停的点头,摸了摸沈若初的脸:“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表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表哥那么在乎你,怎么会让你去冒险?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的,你不能太埋怨他了。”
徐子舒多多少是向着厉行的,自己的表哥,自然会帮着厉行说话的,只希望沈若初不要太埋怨厉行了。
两个人的脾气都是太倔了,沈若初被徐子舒堵的说不出话来,她是不能怪厉行,因为厉行是在乎她,才不让她去的。
她又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若初,先忍忍吧,再想想别的办法,表哥那么疼你,总归是会妥协的。”徐子舒抿了抿唇,对着沈若初道。
沈若初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乔允还在王裕手里,不知道厉行妥协,要到什么时候了,王裕会不会伤害乔允。
旋即,徐子舒下了楼,到了楼下,厉行和池扬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一根接着一根的,陶瓷的烟灰缸都满了。
乔柔还坐在那里哭着,一个孩子,在这种时候是无助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徐子舒走了过去,拉过乔柔,柔声对着乔柔道:“乔柔,你别哭了,你先回去,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哥哥的,我们都是军政府的人,不会不管你哥哥的死活。”
正如沈若初说的,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总不能真的不管了,哪怕这个人不是乔允,就是个路人,他们知道了,也不能仍由着他自生自灭了。
乔柔听了徐子舒的话,眼底起了光亮:“真的吗?”她看得出这位小姐的身份是不同的,她说的话,一定是有用的,乔柔止住了眼泪,满心期待的看着徐子舒。
一旁的池扬忍不住撇了撇嘴,徐子舒真不能跟沈若初多待了,这都开始管起闲事儿来了,厉行还没点头呢,她就同乔柔允诺,会救乔柔的哥哥。
若是到时候,厉行不同意,徐子舒要怎么跟乔柔交代,跟乔家交代呢?
“恩,你快回去吧,免得你阿爸阿妈担心,回去让你阿爸阿妈放心。”徐子舒对着乔柔保证着,如果表哥真的不管这档子事儿了,她就让池扬去。
总不能让表哥和若初,因为这件事儿闹得不愉快了。
乔柔用力的点了点头:“好,谢谢你,姐姐,我这就回去告诉阿爸阿妈。”
徐子舒的话,让乔柔吃了颗定心丸,乔柔欢欢喜喜的离开了洋楼,厉行看了一眼徐子舒,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抽着雪茄,一根接着一根。
池扬倒是憋不住了:“子舒,你不该骗她的,一会儿没人去救她哥哥怎么办?”这不是白白给人希望么?到时候出了事儿,才是更大的失望。
“那要怎么样?没人去,你就去啊,你可是军政府的,这北方十六省的百姓安危都是你的责任。”徐子舒没好气的对着池扬喊道,什么叫骗乔柔,她根本没骗乔柔。
池扬不由吞了吞口水,特别怂的看着徐子舒:“知道了。”不过他是有责任守护北方十六省的安危,可是不是这么个守护法,可是他不敢跟徐子舒顶嘴。
见池扬妥协了,徐子舒忍不住撇了撇嘴,找不到借口发挥,只能干坐在那里,厉行抬头看了看徐子舒:“若初她怎么样了?”
沈若初的月事还来着呢,徐子舒说了,女人来月事的时候,是受不得气,尝不得委屈的,今儿委屈沈若初了,以后,他会加倍补偿沈若初。
“担心啊?担心你自己上去看呗,问我做什么?”徐子舒没好气的回道,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敢跟自己的表哥甩脸色,为了沈若初,她豁出去了。
厉行重重的呼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抽着雪茄。
过了约莫两个小时,就在这时,张妈端来了红枣百合汤,将手里的汤蛊放在桌子上。
张妈对着厉行恭敬的开口:“少帅,若初小姐的汤炖好了,需要我送到楼上去吗?”
“不用了,我来吧。”厉行立马掐了手里的雪茄,端着张妈放在桌子上的汤,兀自上了楼,徐子舒看着厉行的背影,不以为然。
她就知道表哥熬不过,肯定是率先妥协的那一个,注定是要被沈若初给吃的死死的。
池扬更是一脸的鄙夷,没出息,这才两个小时,厉行就先低头了,注定是要被沈若初给吃的死死的,少帅当得憋屈,以后这北方十六省的督军,也当得憋屈。
厉行端着汤蛊上了楼,抬手敲了敲门,里头没有人应声。
“若初,我进来了啊。”厉行见沈若初没应声,站在外头喊了句,没有多余的话,厉行端着汤蛊,腾出一只手,转动门锁。
走进了房间,厉行便见沈若初躺在床上,蜷缩在那里像小猫儿一样。
厉行慌忙将手里的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担心的上前问道:“初儿,怎么了?肚子又疼了吗?”
说话的时候,厉行伸手要摸上沈若初的肚子,沈若初直接推开厉行的手,有些不悦的开口:“别碰我!”
厉行看着沈若初的模样,心底儿莫名的一疼,就跟针扎的一样。
“沈若初,你到底想怎么折磨我?还不如给个痛快呢!”厉行心口闷的不行,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
为了一个乔允,沈若初却这么跟他闹腾,他在沈若初心里还不如一个乔允重要么?不过一个才认识一天的男人重要么?
沈若初听了厉行的话,猛然坐了起来,看着厉行,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第二百一十章 心痛是什么滋味儿
厉行的目光多了些沉痛,却仍旧如豹子一般锋利。
“我折磨你?厉行,是你折磨我,还是我折磨你?”沈若初有些低的声音,对着厉行回道。
厉行这根本就是反咬一口,明明是厉行让人软禁了她,这会子还说自己折磨他。
厉行吸了一口气,在沈若初身边坐下,抬手将沈若初垂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我怎么折磨你了?我这不是不舍得你出什么事儿吗?”
瞧着沈若初受委屈的模样,厉行就心软了,什么原本的固执和执着,统统都抛向一边了。
沈若初不由抿了抿唇,眼眶就这么起了氤氲:“厉行,你不讲理,我同你经历了那么多,我对你的感情,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却由着性子来,你是这北方十六省的少帅,合该是守着这北方十六省的,你怎么能这样呢?”
他是少帅,是厉行一直同她将那些家国天下的事儿,是厉行告诉她,生命的可贵,这些都是厉行给她灌输的,如今自己却做不到了。
这算是什么?
“我没说不救他,别说他是乔柔的哥哥,就是个陌生人,我也没说不救他,我只说了,不让你去冒这个险。”厉行蹙着眉,顺手将汤蛊拿了过来。
坐在床边,厉行端着汤蛊,将红枣百合汤,一勺一勺的喂给沈若初。
沈若初看着厉行细心的模样,原本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了,厉行确实没有说过不救乔允的,他还是那个厉行,从来都未曾变过。
哪怕是他再生气,都是宠着她,惯着她的,沈若初想到这儿,心中一暖。
厉行将最后一勺汤喂到沈若初嘴里,给沈若初擦了擦嘴,柔声开口:“虽然我挺嫉妒那小子的,但是我已经让林帆过去看了,若是真在老城区,林帆一定会把人给救回来的。”
那会子沈若初上楼的时候,他就让林帆带着人去看了的,他虽然不想救乔允,可是又怕乔允出了什么事儿。
沈若初不得跟他闹成什么样了,自己的女人,自己比谁都清楚的。
沈若初撇了撇嘴,看着面前的厉行,知道林帆去了,沈若初多少是放心一些的,只希望王裕那边不要伤了乔允才行。
看着沈若初走神,厉行不悦的一把将沈若初给捞进怀里,搂着沈若初的腰,唇贴着沈若初的唇:“别跟哥闹了,为了旁的男人跟我脾气,闹成这样,哥心里多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