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亲吻么,能难到她么?!
看了那么多话本子,现在不就到了实践的时候了么。
藏着掖着干什么呀。
明显柳暮高估了她的水平,果然纸上谈兵就不行,不过几下柳暮便不行了,她欲推开宋渊,不想他却越搂越紧,不让柳暮离开。
唇齿纠缠在一起,柳暮哪禁得起宋渊的这种高手的挑逗,没一会便软在宋渊的怀中。
末了,宋渊终于松开柳暮,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道:“今日只是利息,过些日子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
柳暮脑子里乱糟糟的,周身都是宋渊的松木香,薰得她不知如何思考,脑子中只剩下温热的感觉,尽管混乱却仍旧保持了一丝清明,幸好屋内烛光并不亮,柳暮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似推未推:“我该回府了,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一阵风似的落荒而逃。
宋渊目送她出门,看着她上了马车回府,他才慢慢坐回桌子旁,轻轻晃着手中的茶杯,垂下眼眸,看不清楚情绪。
外面的雨倒是越下越大。
慕容云宜的院子中,主屋中还燃着一盏灯,隔着雨幕,烛火隐隐约约,人影照在窗户上模模糊糊。
这间屋子和慕容云宜人一样,黑白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她手中静静握着一本书,时不时蹙眉,时不时又笑了起来,末了,竟是深深叹了口气。
夜深了,她放下手中的书,有风吹来,吹起书页的一角。
隐隐写着,云宜日记。
回到柳府的的院子中,柳暮看着睡不安稳的盛清潇,再也睡不着。
她想起小时候,三个人的小圈子有一天多了一个浑圆白胖的小胖子,长得煞是可爱,整日跟在她们后面“姐姐”“姐姐”的叫唤着,不是不喜欢他,而是慕容云宜对他太好了,好得她和容初羽生出了嫉妒,他们俩有志一同地决定不和小胖子玩。
她们甚至指示盛清潇做坏事,闯了祸就让盛清潇背黑锅。
这孩子太傻了,每次受了委屈,小拳头握得紧紧眼泪将落未落,过了一会慕容云宜给他一颗糖,他转头就笑开了。
柳暮从来没见过心胸那么宽广的人。
她想他怎么一点都不记仇。
她们欺负了盛清潇许多年,对他也不算很好,至少和慕容云宜相比,不能算是很好。
后来他们就天各一方。
柳暮闭上眼睛,眼泪不知不觉中滑落腮边,冰凉的。
像是这要入冬的天气。
丝丝毫毫侵入心肺,冰凉入骨。
第四十六章
刚下朝,慕容云宜和容初羽便凑了过来,容初羽表示对柳暮无限的同情,慕容云宜表示让柳暮放心大胆地去两位平君。
“云宜,真的没事么?”柳暮拽住慕容云宜的袖子,如果不问出来这件事情就是如鲠在喉,她没办法不问出来。
“你不用考虑我,一直以来我都把清潇当成弟弟来看,别想多了。”她站在柳暮的对面,说的风淡云轻,没有丝毫的难过。
“真的?”
“你见过兄妹成亲的么?”慕容云宜翻了个白眼,表示慕容家还有别的事情,要先回府,有什么事情晚点再找她。
但不要拿这件事再来问她。
和她们告别之后,柳暮的母亲的和她同乘一辆马车,这马车里面别有洞天,茶水茶点话本子样样都有,柳风捻了一块精致小巧的荷花酥放入口中,然后道:“今日早朝之事你怎么看?”
“陛下,应该开始了吧。”柳暮也饮了口茶,皱起了眉头。
今日朝堂之上,女皇忽然宣布让盛家的长女,盛清潇的姐姐盛清沅回京城。
“估计下一步就是换成女皇自己的人。”
“能定下来么?”
“定是肯定要定下来的。”柳风略微忧虑地道:“别看早上吵了一早上,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还有就是定下是谁的人去接替盛清沅的位置。”
“那这事我们柳家要做何打算?”柳暮试探着问道,这事吧,估计到最后推谁都是一样,女皇肯定指自己的人去。
“不用管,反正最后的人都不是我们的人。”柳风伸手打开车帘,复又放下,慢慢道:“现在紧要的是盛家的事情,不日盛清沅便会回京城。”
“然后再也出不了京城,盛清潇知道这事么?”有些担心盛清潇的状况,她想着要不要先压下这件事情。
“清潇那孩子,没你想象的那么软弱。”
世家贵族的孩子若真的软泥,早就被家族抛弃了。
柳风看了一眼柳暮,继续道:“清潇那孩子从小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人品是不会有问题的,嫁给你也是盛家最好的选择。”
柳暮不再言语,她又何尝不明白,盛家的兵权虽然只有三十万,也不算少的了,盛家这辈子就只又盛清沅和盛清潇两个孩子,盛清潇又是个异类,女皇肯定不会再让盛家再出个将军。
柳风叹了口气道:“盛清沅就这么一个弟弟,她还没有娶主君,女皇肯定是想在皇族给她找一个,趁机收回兵权,柳家和皇族关系微妙,更加不会轻举妄动,其实盛清潇嫁给你也是有好处的。”
“是为了盛家军?”
柳风点点头,“柳家和盛家联姻也是好的,盛家不会不给自己打算的,起码三十万的盛家军从此和柳家同姓。”
“这样一来,虽然不是明面上的,六皇女手中的兵力可增加一半。”
柳暮点点头,忍不住开口道:“可他不喜欢我。”
盛清潇一个男子,不该背负这样的重压。
柳风皱着眉头,半晌才道:“陛下已经出手,我们不能不没有准备,现在柳家是风光,已然是大周第一世家,可以后谁能保证?暮儿,这世上只有人心最善变,你有权你有势才能护住你想要的,你能想明白,清潇这孩子也能想明白的。”
说完,她直直地看向柳暮,,眸中目光冷静,忽然伸出手拍了拍柳暮的肩膀:“这世上不会所有的事情都能如愿。”
贵族世家的子弟,谁又能真的想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呢。
能找一个互相喜欢的人,那人生便是圆满了一半。
没几日,女皇居然破天荒的一连几日都未上朝。
宫里面私下里都传着,不知道是谁大半夜将已经贬为庶人的三皇女斩首,人头放在女皇的枕边。
宫里人人如惊弓之鸟,没人敢打听这件事情。
本来就是被贬之人,也没什么好关注的,女皇也没有让人追查这件事情,很快就翻页过去。
没过几日朝堂便恢复了往常,柳暮的成亲日子也终于定了下来。
十二月初八。
而且要求宋渊和盛清潇都从宫里出嫁。
柳暮表示不明白,可女皇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
她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和她作对了。
柳暮看着出现在她房间的容初羽,嫌弃地道:“这么一大早的,你来干什么?”这个人除了上早朝,那一日不是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
事有反常必有妖。
“你以为我想来啊。”容初羽趴在桌子上面,有气无力地说道:“还不是我掐指一算,算出你今日有血光之灾,我得来给你两肋插刀啊。”
“就你?”柳暮冷哼了一句,翻起了白眼,“能不能盼我点好啊?我死了你能继承我全部家产还是怎么的啊?”
“好啦好啦,不是我算的,慕容云宜算的,她的话你总能相信吧。”容初羽终于坐了起来,手掌撑在下巴上,笑得开心。
只是那笑容实在太过灿烂,有种看好戏的情绪在里面,看得柳暮心中一惊,又想是慕容云宜说得,心中更加信了几分,连忙问道:“我能有什么灾,你给我说清楚。”
“柳暮,不是我说你啊,你都是成过两次亲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糊涂呢?”容初羽颇为惋惜地道:“你现在这个脑子啊,真是蠢到家了,你想想你这次是娶两个男人啊,三个男人一台戏,你占了两个,半台戏总要给你唱的吧,昨日我跟慕容云宜看了你的礼单就知道要出事,这不是派来给你镇场子来了么?”
“能出什么事情啊?”柳暮表示怀疑,那份礼单没有问题啊,她和柳风都过目了啊。
“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何况一个有权一个有钱,就你那个礼单估计就要闹了。”容初羽点了点头,肯定地道:“肯定是要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