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大人想和我谈恋爱(57)

虽然头发蓬乱,衣服凌乱,但人家底子好,乌灵的眸子带着几分朦胧,蕴有如流云般的梦,不施粉黛,却也柔艳娇媚,就这般看上去,鹿然也觉得好看极了。

“宝儿,若是你去红杏香中,肯定能赚很多银子。”这是鹿然想得到的最高赞美。

若是旁人必然以为是羞辱,但寒宝儿知道她天真单纯,能够成功从她略有歧义的话中领悟到她想表达的意思。

“你太高看我了。”寒宝儿从床上下来,走到屏风后面换起衣服,“红杏香中的姐姐们各个才貌双全,我去了,只能给她们端茶递水。”

“可是初一说过,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容易成功。”

其实那是鹿然在沈纯过来挖墙脚时,跟苏初一说她要去红杏香中工作,而苏初一为了让她不要折腾惹事,好心劝慰了一番,当时的原话是,“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容易成功,像你这种,老老实实凭实力吃饭。”

后一句她已经忘了,她认为自己在红杏香中揍了十二个手脚不干净的男人之后被辞退的根本原因在于,她长得不够好看。

“都是歪理。”寒宝儿从屏风后面露出头,“你可不能听那个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玩乐的人的话,知道吗?”

鹿然应了一声,想起自己来找寒宝儿的原因。

“寒老大说为了庆祝你的伤势大好,今日在会仙酒楼宴客。”鹿然一边说着一边玩弄着一旁的兰花,那是满屋清香的源头,此时花瓣已经舒展开来,她轻轻一碰,红色的花瓣如美人一般舞动着,别有一番情趣。

待到寒宝儿洗漱之后,两人一同出了燕归搂。此地离会仙酒楼并不远,直接步行过去便可。两人刚穿过一条巷子,正走到主街道上,就听前面一阵吵嚷。

“快让开!让开!”随着一阵喊叫声临近,一匹马的主人正毫不在意地在街道中心横冲直撞,人们纷纷闪躲,尘土飞扬,混乱不堪。

眼看着正朝着鹿然她们所在的方向冲去,鹿然不躲不闪,而是往前走了几步,沉着冷静地待到马儿飞奔过来,一掌拍过去,竟硬生生地将那跑得欢实的马儿横路拦住。

马儿扬起蹄子往后倒去,坐在马上的人没料一个小姑娘竟有这般怪力,触不及防地从马上狼狈地摔了下来。

“该死的。”马的主人骂骂咧咧,坐在地上似乎难以起来,冲着鹿然吼道,“你竟敢——”

话说到一半,他止住了。

“原来是变戏法的。”鹿然认出了他,“要早知道是你,我肯定不会动手了。”

钱乐之的脸色稍稍缓了缓,人也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知道就好。”

“想来你今日是来街上变戏法了,就算我不出手,马儿肯定也伤不到我。”鹿然嘻嘻哈哈笑着,“你肯定能够将我变到安全的地方,是吗?”

钱乐之沉下脸,“我有急事,不欲与你废话。”

他正要上马,鹿然却一把将他拽住,动作迅速地将马儿的缰绳捏在手中,“不如这样可好,我既破坏了你的表演,自然要补偿了。”

“你想怎么做?”钱乐之强忍着怒火,就算对方只是个小女孩,他已经在她手上吃了两次亏。他并非鲁莽的蠢蛋,也知道有些疯子是惹不得的。

“我将这马儿藏起来,你将它变出来,如何?”鹿然说完,也不待他回答,牵着马就走。

“你——”钱乐之跛着腿就要去抢马,对方横手往中间一拦,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就算你将跟在身后的两人叫出来,这匹马你也要不回去。”

钱乐之神色一变,还未反应过来,就看着那红衣少女洋洋得意地牵着他的马离去。那他花了几个月才驯服到马儿,在她的牵引下,乖的像只小绵羊一般。

“这才是高手啊……”他心中突然又有了想法。

第50章 孤儿

闻樱从停尸房出来时,等在外面的少年已经坐在树下睡着。

今日的天气稍稍有些阴沉,乌蒙蒙的雾霭压在京城上空,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看样子像是要下雨了。

闻樱刚走近些,站在一旁的弟弟却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等会再说。一向雷打不醒的少年却突然睁开眼睛,“检验的结果如何?”

他的眼下有些乌青,眼中还带有血丝,精神比平日萎靡几分,看上去没那般欠揍。

“身上并无其他伤口,慢性中毒死亡。”闻樱道,“之前你不是提到他前些日子便开始不舒服,早在那之前,应该就有人给他下毒。”

“可是戏班的人都是一起吃住,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人中毒?”闻新雨不理解。

“什么都让我来回答了,你这个捕快有什么用。”闻樱轻轻捶了弟弟胸口一下,“捕快大人,答案可要你们去找了。”

“再去一趟戏班。”颜绥起身,“必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你不先休息一会吗?”闻新雨赶忙追了上去,若说他的这位上司喜欢偷懒不务正业,但遇到有些案件时,可以不眠不休地工作好几日;但若说他热爱工作,平日里他插科打诨偷懒又是常事。不过像这样对一件案件上心起来,闻新雨总会忍不住他的身子,每次瞧见他透支精神的模样,总觉得他会时刻倒下。

“刚刚不是休息了吗?”颜绥回头摇摇头,“旧雨啊,像你这样消极怠工可不行。”

“天天旷工的人没脸说这句话。”闻新雨觉着担心这种人的自己肯定是个受虐狂。

如意班的人住在离永乐戏院不远的永盛客栈,因为出了死人的大事,这几日的表演暂做停歇,所有人都在客栈休息。

颜绥与闻新雨来到客栈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训斥的声音。

“废物,”有些尖锐的女声骂道,“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学了这么久还未学会……今天晚上再做不好,不许吃饭。”

两人进到院子里,身着簇新玉色短襦和青色绫裙的女子正在教训一个小姑娘,那姑娘约莫十多岁,杏眼圆脸,低着头一副局促害怕的样子。小姑娘正站在一根木桩上,两个木桩之间牵着一根长绳,应该是在学空中走绳。

“这小姑娘真有福,”颜绥上前寒暄,“竟能受到王姑娘你的指点,日后肯定前途无量。”

王晚晴对他的话很受用,脸色好了一些,微微笑着,“颜捕头太抬举我了。不过这种笨丫头,就算是师父她老人家亲自指点,估计也——”

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顿下来。

“令师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惋惜,还请节哀顺变。”颜绥道。

王晚晴的脸色惨白,“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先回房间休息。”说着,她便匆匆离开。

“她的师父是谁?”闻新雨对如意班并不了解,但瞧她神色不对,也知其中另有隐情。

“小姑娘,你知道吗?”颜绥并未直接回答他,将问题抛向了那个小丫头。

小姑娘紧抿着着嘴唇,仍旧低着头,并不言语。

“她的师父姜盈盈是创立如意班的人,”回答的话从身后传出,闻新雨回转头,是周子恒过来了,似乎因为之前的事情,他的眉宇间一直带着一丝郁色,“当年如意班能在北周为人所知,主要靠姜师父的演出,她的表演精妙绝伦让人叹为观止,是其他戏班所做不到的,可以说她是北周表演戏法第一人。”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闻新雨记得之前在戏班之中并未见到此人。

周子恒眼神黯淡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是舞台上最耀眼的光芒,只要她出现,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颜绥接着说,“可惜,两年前,她在一次表演中出现意外,烧死在了观众面前。”

他这样一说,闻新雨有了印象,“是放错道具,导致表演出现失误的那次事件吗?”

“不,师父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失误!”一直未说话的小女孩突然激动起来,“那不是失误!”

闻新雨一愣,他记得这件事情是交由六扇门那边处理的,当时从下面呈上来的书面报告写着的只是一桩小小意外。不过,因不是什么重要事,他不太记得案件最终是由谁定案的。

“浅儿,”周子恒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虽然我知道你很喜欢姜师父,可是事实便是如此,你的猜测不能乱说。”

“如果说不是失误,是有什么人要害她?”闻新雨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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