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大人想和我谈恋爱(45)

显然,衙门里的人却不这么想。

“哎呀,手滑了。”颜绥做作地将肉包子扔在地上,雪白的包子沾上灰,滚了滚,落到鹿然的脚下,“还真是可惜呢。”

鹿然看着脚下的包子,一脸悲痛。

“你若是想捡起来吃也没有关系哦。”如同恶魔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轻轻的,有一种蛊惑的魔力。

“混蛋小子,”鹿然回头一把揪住颜绥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摇晃,“你怎么能如此浪费食物,混蛋!”

“等等,”凌秋白拉住鹿然,“不就是肉包子,你要多少我给你买多少,现在不要闹事好不好。”

“问题并不在这。”鹿然怒气冲冲地瞪着笑得一脸无所谓的少年,“这事关到这些被扔掉的肉包子的尊严,我一定要替它们讨回。”

“它们说不需要。”凌秋白忙道,眼看就要到寒当家出来的时间了,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候出了岔子,“你就遂了它们的心愿,让它们安静地去吧。”

“秋白,不要闹。”鹿然轻易一甩,就将扒在胳膊上碍事的人驱赶开,手中的力度加大几分,“赶紧向这些肉包子道歉,不然我就将你扔到地上摩擦。”

颜绥却一脸不以为意,清亮的眸中带着笑意,“我倒想知道,你要怎么做。”

“当然是这么做!”

鹿然觉得自己不动手他便以为自己在开玩笑,也没多想,随手就将少年摔在地上。但没想这狡猾的家伙却借力往后一扯,她被摔到了地上,对方却按在她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啊。”少年的笑靥放大,眼睛微微弯着,像只得意的小狐狸。

鹿然气恼不过,但身子被压制得死死的。她一抬手就被对方制住,连抽他一巴掌的机会都没有。

“想我放过你吗,求我一声便好。”少年如玉珠落地般好听的声音悠然响起,只将鹿然激得更气。

“想让我求你,做梦吧。”鹿然一抬头,大有一种同归于尽的壮烈,猛地撞向少年的额头。

颜绥眼前一懵,那比撞在铁板上还要疼上几分,他严重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偷偷练了铁头功,简直要人命。

其实鹿然也不比他好受多少,不过是早有心理准备,就算懵头懵脑,她也趁着对方放松的一刻反将一军——麻溜地起身便将他扑倒在地。

“赶紧的,为你的浪费道歉,不然我就将你做成包子扔给狗吃。”为了表示自己并非开玩笑,鹿然气势十足地揍在地上。

手和头都疼痛欲裂。

“只要吃了它们,就不算浪费吧。”

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鹿然都不知道他是何时接近的。等仰着头去看,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面部刚毅,鼻梁硬挺,留着胡须,男子气息浓重。在说话间,他已经将地上的包子捡了起来,在把外层的皮扯掉之后,竟毫不犹豫地吃了起来。

颜绥与鹿然愣愣地看着他,直至他将包子吃完,两人都维持着怪异的姿势。还是凌秋白最先反应过来,神色激动,缓了好一会才喊出来。

“大当家,你终于出来了!”

第39章 老大

这个大当家她很喜欢。

与颜绥这种看上去柔弱的少年完全不同,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一看便知是个英雄人物。

鹿然心中很满足,睚眦必报的她连揍人都忘了,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

他不拘小节吃包子的样子,目光坚定气势不凡的样子,说话低沉有磁性的样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画面好看得过分。

当然,好看的画面也只维持了片刻,下一秒画风突变。

原是一本正经吃包子的男人突然面部扭曲,痛苦万分,眼泪都被呛了出来,“辣!辣!这里面放了什么?”

颜绥已经趁着鹿然放松之际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灰尘,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不好意思,忘了说,这几个包子里多放了点辣椒。”

“什么忘了,你根本是故意的!”鹿然气势汹汹地一拳揍去,对方轻松躲过,不过样子却一点都不开心。

“得去工作了。”颜绥后退一步,又朝着寒易落摆摆手,“寒大当家,下次可不要再落到我的手里。”

“臭小子,你在向谁示威呢?”鹿然追上去,又挥出几拳,她出拳很快,快到让人看不清她的动作。

但少年闪躲的速度也很快,凌秋白都未看清他是如何抵挡的,但他已经成功地从鹿然手中逃脱。连看都没有再看鹿然一眼,黑着脸闪进了西灵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起床气?”鹿然看着少年离开的方向,无奈地摇摇头,“这么大个人了,还真是孩子气呢。”

“……”凌秋白一拳揍在她头上,“为一个包子打架的人没脸说别人孩子气。”

“哈哈哈,”寒易落大笑起来,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凌秋白肩上,让他膝下一软,差点没跪下去,“秋白,几个月没见,你越来越有大哥风范,就像丑媳妇总是要当家一样。”

这是什么奇怪的夸人方式?!

凌秋白就算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露出一点不满。与苏初一的没脸没皮没气势相比,眼前的这个人才更像黑帮之主,他杀伐果决,喜怒无常,手段狠辣,气势惊人,从未有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

也不对,凌秋白记得当年有一次和他言语不和,对方抄起手头的砚台就砸了过来。他始终记得出血眩晕时还要给自己包扎的痛苦。

可以说,但凡不合他心意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不要碰我的头。”

这是送命的话。

凌秋白心中一惊,看着身边不知死活的少女正一把将寒易落的手打开,他平生第一次反应迅速地将少女往后一扯,一脚踹向她的膝盖,在她跪倒在地之后,猛地将她的头按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利顺畅。

只听“砰”的一声响,尘土飞扬,少女的额头又多了一个包。

“寒当家,对不起,是我没有管教好,还请原谅!”凌秋白情真意切地忏悔着,手也紧紧地按在那不安分的脑袋上,生怕下一秒再生出什么事端。

“我没有错!”鹿然还是甩开了凌秋白的手,一脸义愤填膺,“我们回柔人的脑袋可不能乱碰!”

回柔人的头时禁忌之处,外人来碰便是羞辱,唯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碰。就算她挺喜欢这位大当家,但是也不能一见面就让人碰脑袋,这太孟浪了些。当然,凌秋白更是碰不得,她可不想被当成随便的女人。

凌秋白怒其不争,又惶恐不安,“寒大当家的,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您可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我像是如此小气之人吗?”寒易落如鹰般锐利的眼中显现出落寞,“只是这小姑娘让我想起了我的女儿。”

他将鹿然扶起来,沉声道:“你不必害怕,毕竟本当家也不是什么坏人。”

凌秋白胆战心惊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不敢说。

“寒当家,”鹿然心有戚戚焉,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看开一些。”

凌秋白身子一晃,他突然后悔,今日不该带鹿然来此,能够句句戳中对方怒点,她也是个聊天鬼才。

没想寒易落却是笑了起来,“她去舅舅家玩去了,还有十来天便回来了,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肯定能够成为好姐妹。”

竟然这么好说话,凌秋白看着那张难得看到笑容的脸,觉得可能是这些日在牢中修身养性,将他的脾气磨得好一些了。

“之前宝儿来信还说她舅母经常带她参加各种茶会,见识了不少人,”只要是与女儿有关的事情,总能让寒易落心情大好,凌秋白也是看准这一点,忙转移了话题,“等她回来之后,可让她给我们讲讲在江宁的见闻,必是有趣极了。”

寒易落脸色一沉,“回燕归楼了。”

待他与鹿然上车之后,他横在车门处,明显不让进,一脸挑衅道,“既然秋白爱听故事,今日便去永乐戏院听个够,记得回来要如实复述给我们听,让好让我们也开心开心。”

马车扬长而去,灰尘滚滚。

独自站在西灵府前的凌秋白既委屈又无辜,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想着一大早来接这个喜怒无常的人。

“我也想去永乐戏院听戏。”鹿然有些羡慕凌秋白竟遇到这般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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