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大人想和我谈恋爱(15)

会仙楼虽是他名下的酒楼,但为了方便记账,就连他去也要给银子的。鹿然不用给,是因为所有帐都记在苏初一的名下。鹿然吃得比常人多,养起来也比常人花钱。

苏初一看着乃一帮之主,但是手上可用的钱财还没有他一管事的多。因为楼中的开支结算要花钱,楼中的一些孤儿寡母也是需要照应的,处处都要花钱。虽然盈利多,但最终到苏初一手上的钱剩不了几个。前段时间,他为了买酒,已是花光了手中的存钱。近日正在为这个月的开销头疼时,却听到会仙楼那边的消息。

苏初一当场就将算账的毛笔捏碎,嚷着要让鹿然将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不过再见到她已经是晚上,吐出来显然不太可能。唯有教训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可这也太小气了……”鹿然不安地玩起了指甲。

“不是我们小气,帮中的情况你也有所了解,怎可如此乱来……”凌秋白语重心长道。

“但那东西也不是我花的钱。”

苏初一一听又以雷霆之势猛烈咳嗽起来,就像有声的抗议。

“我知道了……”鹿然声音弱下来,“就算是花别人的钱,也要榨干他的所有价值,不能心软。”

她没想到初一竟然比她的心还要黑,不愧是燕归楼的一把手,她以后还是得多学点。

但没想苏初一咳嗽得更加厉害,似乎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听得鹿然心也跟着一突一突的,委屈巴巴的,“不是,你们还要怎样?”

“不对,你在说什么?”凌秋白意识到不太对劲,这丫头以前可不是这种刺头的,今天怎么大有一种想将初一气死的感觉,肯定有什么误会。

“你们不是怪我将糖果送了一包给颜绥吗?”鹿然一脸坚定,“虽然是他买来的,但是我也不应该心软给他一包。”

“这不重要!”凌秋白怒摔桌子,“我指的是牛肉的事情!”

“牛肉?”鹿然理直气壮起来,“初一,那么好吃的东西,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让我吃?居然还编出牛肉不好吃的谎话来骗人,太可恶了!”

“有吗?”苏初一笑得勉强,然后瞬间又暴风咳嗽起来,“啊,我感觉不太好……可能是不行了……”

“初一,你说,为什么要骗我!”鹿然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的衣领摇晃起来,“快说,还有多少东西是骗我的?”

“秋白,快帮我看看……”苏初一朝凌秋白求救,“我好像真的不行了。”

……

凌秋白摇摇头,这叫做自作自受。

御林军办公居住都在离宣德门不远的西灵府,正对面便是六扇门所办公的东灵府。颜绥刚走到西灵府门前,东灵府那边就出来一人,看样子是刚执行完公务换下私服。一袭月白色的锦绣华服,如墨般的长发披肩,俊容郎朗,清贵高雅,生得是一副好模样,当然这是指不看那双似醒非醒的死鱼眼时。一旦与他对上眼,整个人都会有一种困顿消极之感,就算他皮囊生得再好,也让人提不起精神。

六扇门虽与御林军一道保护皇城安全,不过两者些有不同。相较于大多是官宦子弟的六扇门,御林军中大多都是被慕容流云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孩子。两方的关系也有些微妙,六扇门对御林军的轻视和傲慢,御林军对六扇门的不屑和憎恶。

可以说,他们既是对手也是敌人。不仅仅是代表着新党的慕容流云与代表旧党利益的刑部尚书燕晚在朝堂上进行着没有硝烟的战争,御林军与六扇门的诸位在各种公务之中也是互相敌对。这么多年,情况一直未曾得到改善。

六扇门中吃了颜绥亏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大多数人甚至包括御林军中的人见了他都是绕道走开的,但唯有少数几位不怕死或记性不太好或生命力顽强的人总是习惯来招惹他,三大捕头之一的白华就是其中一位。

“这不是颜捕头吗?”白华那惺忪的睡眼在见到颜绥之后一亮,隔着老远就大声喊道。

“哦,白捕头啊,”原本假装没有看到的颜绥不太情愿地回转身,“你还没瞎呢。”

“好得很,”白华微微笑着,“今日在皇城之中还清清楚楚地看了一出好戏呢。”

“六扇门的工作还真是让人羡慕,”颜绥敷衍道了一句,“我可以走了吧。”

“我想你对这出戏应该是感兴趣的。”

“难道圣上请姑苏班子去唱《莺小姐的八八六十四个男人》了?”

“不。”白华脸色一僵,“今日只有一个男人,还有那六十四个男人是什么?”

“换剧本了?”颜绥一脸可惜。

“不对,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会有六十四个男人?”

“这么火热的戏白捕头都不知?”颜绥一脸嫌弃,“你这样子可没法跟女孩子们交流了。”

“姑娘们现在都看这个?不对……”白华反应过来,“我要说的并非这个,你可知太傅今日进宫了。”

“也是去看戏?”

“……不要再提看戏了。”白华有些崩溃,“他去哭诉,在圣上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自己的夫人被人抓走了。”

“圣上还真够可怜的。”颜绥痛心疾首地摆摆头,“居然只能看此等劣质的表演。”

“都说了不要再提看戏!”白华大声一吼,稍后又反应过来,“是我失态了。总之,圣上知道此事之后大为恼火。竟然将无辜的官员之妻关入大牢,颜捕头,你可是自开国以来第一位呢。”

“总得有人要做第一的,不是吗?”

“可是这第一的代价并非所有人都承受得住的。”白华稍稍找回自信,“若是颜捕头觉得棘手,不妨让我们六扇门来处理此案。”

第13章 蔷薇

夜深寒意重,庭院寂无声,月华如水漫天泼下,朱梁碧瓦、雕梁画栋仿佛被水浸染一般,湿润润的。花影重叠,落在这黯灰的地面,也失了颜色。而那庭院之中的人影,仿佛生了根一般,久久地,落在台阶上,未曾晃动。

“阿绥。”

静谧的夜晚随着一声呼喊被打破,台阶上的影子也随之晃动起来。

“师父……”颜绥回身看着来人,黯淡的眸子亮了起来。

“可是在烦心韩小姐一案?”这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慕容流云清楚得很,就算在旁人眼中他自由懒散、毫不在意,但他其实是一个比谁都要认真的人。但凡落在他手上的案子,他必定严苛考察,仔细检验,找出确实证据,这才定棺盖论。绝不是那种捕风捉影就随意抓人,断案之人。

“今日让师父为难了。”

韩太傅那个两面三刀的老东西闹到皇宫之中,圣上若是怪罪起来,第一个受牵连的必定是他的师父。白华虽说圣上大怒,但让将韩夫人放行的以及苛责他的圣旨并未到,他不是那种嚼舌根自的人,这只能说明有人劝阻了圣上。这个人必定是他师父。

因不愿让他为难,所以一字未提。

“不曾为难,”慕容流云笑起来,风光霁月般,又澄明如明月,“为师知道,你抓韩夫人是有你的原因,定不是凶残暴戾、为所欲为。”

“是韩太傅那老东西这样说的吗?”颜绥眼睛一眯,露出寒光。

“没……没这回事。”就算是慕容流云,每次看到颜绥这目光,也还是不禁会打寒颤,“你必定是认为韩夫人与案件有关所以才将她带回的。”

“府中上下都道韩小姐是一位好主子,没有一人曾与她发生过冲突,他们都没有杀人动机,”颜绥将目光转向庭院之中,挂在墙角的蔷薇藤蔓是慕容流云最宝贝的花,每日都精心呵护浇水,比什么都上心,“唯一有动机的只有韩夫人。韩太傅爱女成狂,但凡是女儿的要求有求必定,甚至还有传言韩太傅准备将手中的几座庄园送给女儿作为嫁妆。当然这并不能证明她便是凶手,但是在我们到达府中之后,韩小姐身边唯一的丫鬟绿红却落井身亡,凶手就在近处。而韩夫人在见到尸体之后一口肯定她是自杀,太过可疑。为了防止更多人遇害,我便想让她在牢中住上几日。若是之后再有意外发生,也可为她洗清嫌疑。”

“你考虑得甚是周到,”慕容流云目光坚定,“我们不能让任何人蒙上冤屈,也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不管他是何人?”

颜绥还记得去年满墙蔷薇花开放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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