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大人想和我谈恋爱(113)

“当年令尊也最爱这种酒。”王天水露出神往之色,“那时我们共饮三大坛,畅谈甚欢,真是好不快活。”

“哦?”白华微微挑起眉头,“家父也喜爱此等酒?”

王天水点点头,神色又忧伤起来,“那天从府中离开之后,我劝他第二天再回驿站,但白大哥说还有公务未办完,一个人骑马离开,没想到竟然在经过山崖时不幸坠落……”

白华的神色恢复正常,“即使如此,此酒还是少喝为妙。”

鹿然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她一睁眼便看到坐在床沿边的寒宝儿。对方看到她醒来,一直凝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醒了?需要吃点什么?还是先喝口水?”

鹿然想坐起来后再回答,但一动全身,却发现浑身异常疼痛,她这才发现这次的伤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严重。

不愧是她心中的阴影,每次都能毫不留情地将自己伤得这般重。

不过自己从王上身边逃离,他应该是最气恼的。就算要杀了她,自己也能够理解,这本来是她该面对的——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伤害身边的人。

“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你不要动。”寒宝儿见她皱眉的样子,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你……”鹿然刚要开口,却发现许久未曾说话声音有些沙哑,缓了一会,才道,“没事了吗?”

寒宝儿眼睛稍稍湿了起来,但仍然笑着,“没事,有你的保护,我们怎会有事?”

鹿然的脸色却黯淡下来,轻声道:“对不起。”

“笨蛋。”寒宝儿握住她的手,“应该是我们向你道谢,谢谢你保护了我们。”

鹿然反手将她的手握住,像是保证一样,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嗯。”寒宝儿点点头,“我相信你。”

鹿然感觉胸口像是有热血涌动一般,身上的疼痛她都感觉不到,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这与当年说着保护王上时的情景不太一样,虽然同是保护人,但一个是得拿着剑不断地去伤害他人,而这一次,她拿着剑是真正地为了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太好了。”她歪着头微微笑了起来,“我想要保护的人是你。”

“不过,在你卧床的这段期间,就由我来保护你好了。”寒宝儿朝她眨眨眼,“有什么需求尽管和我说,肯定会让你满意。”

寒宝儿从小虽有丫鬟照顾,但她那不让人省心的父亲时不时也会受伤回家,她不放心让他人照顾,每次都是亲力亲为。当初同凌秋白学习医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尽管后来她没能继续学下去,但简单的包扎和治疗,她还是很熟练的。

所以鹿然在卧床的这段时间,享受到了绝对悉心的照顾。

一日三餐不仅有人喂到嘴里,还有加餐的点心和茶水,为了不让她觉得无聊,寒宝儿还专门去书房找来各种书籍给她讲故事。

受伤这种事对鹿然来说如同家常便饭,每次窝在房间如野兽舔舐伤口一般度过几日便能原地复活。这是第一次被当一个病人一般对待,她突然觉得受伤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以后我要多多受伤,这样宝儿你就能随时来照顾我了。”她一口吃着寒宝儿喂到嘴中的葡萄,为自己的机灵洋洋得意。

“就算你不受伤,我也会随时来照顾你。”寒宝儿说着拿起了一旁的书籍,那是余夏长拿过来的,都是从书房里找到的,记录的是寒水岛上的风俗人情和故事,鹿然最爱听这些了。

“今日便来讲武家三郎的故事。”寒宝儿说着翻开了书,书中讲述的是武家三郎一家被海盗杀了之后,武家三郎为家人报仇的故事。讲到最后武家三郎将剑插入海盗胸口时,一直严肃脸的鹿然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可怜。”

“还以为你会说大快人心。”寒宝儿发现书卷后面还有几页,便往后翻了翻,上面写着几行字。

“就算报得仇,但三郎最后仍旧什么也没有,连恨都没有了,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鹿然叹了一口气,不禁想到了某个男人。

在大仇得报的那天晚上,他一个人站在王座旁边,身影却是那么孤单。

她虽不能完全明白他得到心理,但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是那么强烈,想要将人吞灭一般。

也是那一刻,她有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如果继续留在他身边,总有一天她会变得和他一样。

“这后面怎么会有遗嘱?”寒宝儿突然说道。

第101章 手链

自玉氏嫁入余府,恭谦淑良,持家有道,吾感激于心,故将家产尽数赠与其女。余夏长虽非吾女,但乃吾悉心培养,且自幼聪慧过人,温驯贤良,乃岛主最佳人选,众人不得违之。

这是书页最后的一段话,落款是余临的名字,还有他的印章。

“这是怎么回事?”鹿然也仔细地将上面的话看了一遍,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上面的笔迹与之前看到的一样,“怎会多出一遗嘱,而且日期还是余岛主临死的前一日留下?”

寒宝儿摇摇头,“看来此事得尽快告诉姨母。”

若是这份遗嘱是真的,那岛主之位现在将变故,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重大的转变。

寒宝儿找到余夫人秘密商谈此事,鹿然则在院中替她们守着。她对家族之间的争斗倒没什么兴趣,还想着之前的那个人。

离开回柔族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不再隐藏自己对他的思念。

毕竟是她认识的第一个人,是教他写字说话的第一人,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离开他之后,她一直不敢去想他,不敢承认自己对他还有眷念。但现在她终于能够明白,就算还有感情也并不可怕,她总是要面对这个问题。就像她费尽心思还是躲不开那些人一样,她最终还是躲不开他。

她有预感,自己会再见到他——

这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

因为重要,所以她离开草原时,什么都没有拿,唯独带走了他送给她的温柔刀,还有那串手链。

她从荷包中拿出手链,自从寒宝儿让她不要再带之后,她便好好地收藏在荷包中。虽然宝儿未说原因,但她相信对方自有理由。

“看来余夫人真的很感激你。”

白华的声音突然响起,鹿然抬头见他盯着自己的手链,解释道:“这是别人送的。”说着她便将手链收回荷包。

“看来是我看错了,”白华道,“你的这位朋友出手可真阔气。”

“不过是抢来的东西,那人小气得紧。”鹿然不想继续与他聊手链的事情,转开话题,“你是来见宝儿的吗?还是案件有什么进展了?”

“没什么。”白华表情有些奇怪,“我想到还有些事未办,等会再来。”

说着他又反常地离开。

白华并未回到驿站,而是去了王府,王天水与颜绥都在。这次来寒水岛,颜绥与他除了处理余家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便是将王天水筹得的十万两银子运往京城。之前西南方闹干旱,朝廷急需用银,这十万两银子便是为此准备。

来到寒水岛的当天晚上,他们便清点了银子,因为还差最后几万两,王天水一直都在派人积极催促。颜绥此时在府中也是与他商议银两运送的问题,白华来时正听他们说最近海上风浪大,得选一个出海的好时间。

白华记得当年他父亲来到寒水岛也是处理运送银两的问题,但因为遭到意外,最后这些银两是由贺阶来运送回京。

“当年贺公公运送银两回京应该也是这个时候,当时似乎非常顺利。”白华道。

“贺公公对海上的情况颇为熟悉,所以往来都极为顺利。”王天水道,“此次有两位使者亲自护送,肯定也会一帆风顺。”

“当年那八万两银子似乎筹集很困难,好像是慕容家不愿拿出银子,可有此事?”白华又问,“这次他们可有推脱?”

“慕容家的银子已经交齐,至于当年,有好几大家族都不愿交钱,还是白捕头来后,雷厉风行,一下子将所有银子收齐。”

“除了慕容家,还有哪几家?”

“冯家,林家,还有元家……白使者怎么对此感起兴趣来?”

“我一出生父亲便去世了,母亲很少与我提到父亲,现在来到父亲曾待过的地方,不禁想要多了解他一下。”白华微微笑着,还真像个想要感受父亲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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