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福晋,这就是您的不对啦,哪有夫妻闹别扭不和好的啊,常人家不都是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况且,方才又不是您惹的事端,王爷又是那么明事理的,照奴婢说,咱们还是这就过去的好。”棋官儿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心里纵然有几分放不下身架,此刻也都一消而散了,便吩咐道:“快去让小厨房备些宵夜,一粥一菜一个点心就好。”棋官儿听了,这才释然:“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主们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呀~~~~~~~~~~~~~~~~~~~ 还有为什么我全篇清水。。还有几章突然被显示在高审???什么鬼??完全不知所措啊!
第84章 缠缠绵绵
只片刻功夫,丫鬟已是把食盒捧来了,我早已是按捺不住地坐立都不得了,见宵夜备妥了,棋官儿忙挑着帘子提灯开路了,这一出屋门,才发觉竟飘起雪花来了,那微弱的灯光下,鹅羽般的雪片纷纷扬扬。
那游廊的拐角处正长着一树红梅,平时来来去去的并没留意,这会子因了周边的衬托,越发显得繁茂清丽了。
我兀自探出身子,伸长手臂去折那花枝,唬得棋官儿忙侧身嚷嚷:“哎呀,我的福晋,您吩咐婢女去就是了,何苦自己废这功夫。”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却已伸过手臂欲帮我折下。
我忙着拦住她,嗔道:“待会儿要放在爷屋里的,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这才收手轻笑,看我折下梅枝来,忙帮我拂去落在身上的雪,我握着梅枝,心下轻快许多,一行人便很快到了书房门口。
我仔细听去,里面静悄悄的,便冲李玉打手势不必传话了,自己蹑着手脚进去,眼见弘历正伏在案上执着笔写些什么,我正要给他个惊喜,谁成想许是这冷热猛然交替,只觉鼻子刺痒起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下可糗大了,弘历也是吃了一惊,急急转过身,依旧捏着笔身,面上略带些不可置信的盯着我。至于我呢,着实没想着自己会这么不争气,捏着梅枝只恨遮不住自己的一张脸,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见到我身后的几人,已是会意,便搁下笔朝我走来,影子压在我头顶,低声道:“都下去吧。”
待那窸窣声都散去了,他噗得笑出声来,我更是囧的说不出话了,便作势转身要走,把来之前的雄心抱负全都忘了。他却一把拉住我,鼻尖蹭着鼻尖,戏谑道:“梅蕊若霞,面更胜之。”我将手里的花往脸上又贴近几分,却一下子被他抢了去,戏谑道:“苧苧竟然也害羞了?”
“胡诌什么呢!”我禁不住娇嗔,想要挣开他,他却不肯放手,将我紧紧圈在他怀中,笑道:“怎地还不承认?”
“谁敢?”我微侧着头,对上他闪烁的眼眸,这才想起正是来,便道:“快别闹了,人家看你忙碌,给你送宵夜来了。”
他这才松开我,一撩前襟就着那绣墩坐了,笑道:“我正有点饿呢。”
我把那一粥一菜和那点心都摆在他面前,他夹起筷子赞道:“嗯,娘子费心了!”
“你快些用吧。”我道,又捡了他扔在桌上的红梅,正要抬脚,他蓦地又问:“外面又下雪了?鬓角怎么有些湿。”我不由得感慨起他的心细来:“可不,下得鹅毛一般呢。”
“嗯,看来今年确实是个瑞雪之年了。”他应了一声,便慢慢用起饭来。
我这才走到他书案前,将那红梅安放在菱叶口的白瓷花插里,灯烛下,他方搁下的笔尖还映出几许湿润的墨意,镇纸下压着的是一首诗,却是元稹的两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那墨迹还未干透,我也不做多想,依旧回去依着他坐了,思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他用完了那粥,便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快些回去休息吧。”语气里全然没了方才的不快。
我见他要起身,索性直接开口:“方才原是我不好,不该跟你嚷嚷。”
他转睛注视着我,道:“你何时在我面前嚷嚷了?”
我又想起方才的惊险,登时情绪有些波动起来,喃喃着他的名字:“弘历。”
他便抓过我的手牢牢地扣在他手心里,笑道:“我在啊。”
“嗯,你在真好。”我说着,眼圈不禁热起来,又反抱起他的手慢慢移到我小腹上,低语道:“弘历,你可感受到了?”
他与我对视的双眼渐渐燃出热情来,惊喜地喊道:“我这个做阿玛的,怎会感受不到自己的孩子?”
我双手覆上他那稳健的手背,抿嘴笑:“是啊,孩子跟自个儿的父亲最是能心有灵犀的。”
“那咱们快点回去歇息吧。”他又催了催,语气极尽温柔,两人便起身相互携着回卧房去了。
屋外夜雪绵绵。屋内情意绵绵。
作者有话要说:
跟上一章按说应该放一起的,但是怕字数显得冗长!就分开更了!
第85章 山高水长
过完除夕,雍正下旨元宵节照例要在圆明园过,登时,各宫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忙起来。
出发前的这一天,皇后携着众人去了奉先殿,一为祭奠祖先,怀念故人;二为祈福后人。
我跪在蒲垫上,双手合十,听着立在前面的喇嘛念念有词。我不禁闭上双眼,又想起那去了的弘时和玉溪,还有还活着的如玉兄妹,想到此,心里不免沉重起来,有些人若是错过了即便有机会再见着却不敢相见,因为总觉得这心里是自己欠着对方的,就算是见着了又能说些什么呢?
正遐想间,听得侍礼太监唱道:“吉时到,请诸位主子上香,预备上路!”
众人便纷纷起身,按着品阶上了香,轮到我和宜良带着两位爷的侍妾近前时,我不由得仰头细看了座上菩萨的慈目,随即闭上眼,心中默念:“菩萨啊,求求您,保佑我们全家永不分散吧。”
良久,宜良胳膊肘碰了碰我,低声催道:“四嫂,该走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忙得起身随着她往外去了。
第二日,载着千人的车队在八旗护军营的护送下慢慢从紫禁城出发往圆明园去了。
这元宵节是照例要传召一些王公国戚来同入园伴驾的,往年我们富察家都是要在场的,今年依是如此。
这天刚安顿住,苒荷来传,说是太太和兰嫂子到了,我忙高兴地迎出去了,璜儿不过见过她们数面,因而有些怕生的藏在我身后,我们依礼互相问过好,我拉过璜儿的小手,教道:“大阿哥快见过太太和舅母。”
额娘看着眼前的小外孙儿如此拘谨,忙摆摆手:“大阿哥生的越发好了,不叫也罢。”话语里满是溺爱,丝毫没有责备。
我自然不肯,把他推到面前,低声道:“快。”
永璜这才拱手道:“见过太太和舅母,恭祝太太舅母上元节安康。”
额娘忙转身,接了身后嬷嬷的小托盘,一串的福娃戏鱼金锞子被她双手递给了永璜,兰佳又赠了一套书籍,永璜这才放开拘束,堆着笑谢道:“璜儿谢过郭罗玛嬷,谢过额克出。”
“哟,这怎么又舍得说话了?”我随手捏了把他的小脸,便让李嬷嬷领着他下去了,只余下我们妯娌三人歇在炕上说话。
上了茶,我这才察觉额娘脸色不似往常康健了,虽说在那命妇朝服的映衬下,看着还甚是端庄,但母女毕竟连心,我打发了周边不相关的下人,问道:“额娘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
塌下的兰嫂子正欲起身答话,额娘忙开口道:“我能有什么心事?府上一切都好,你阿玛玛嬷也都好,就只是惦念着你,你现今又有了身孕,手边儿事情又多,到底要分清主次,顾好自己。”
我把这些不自然之态收进眼底,见额娘不愿明说,只得答应都记下了。
临了她二人要告安离去,我唤过棋官儿,将礼物一一呈上,交待道:“王爷慈心,府上个个都有赏赐。”说着,又单拿出一双缎面的五福捧寿鞋来交予兰佳,道:“兰嫂子,这是我给依诺恪儿亲手做的福寿鞋,莫要嫌弃了。”
她忙双手接过,惊喜道:“这可真真是费心了,这般好的做工呢,那我就替恪儿谢过嫡福晋了。”
三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转眼,第二天的元日皇宴已是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