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排练比昨天顺利了许多,之前失误的地方明媚都没有再出错了,宋一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
昨晚傅容与走了之后,明媚又去了一趟医院,到今天脚伤已经好多了。
舞者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身体,明媚不敢马虎。
另一边,对于温夏来说,自从导演钦点她做洛神的b角之后,她收到的明里暗里的排挤越来越多。
首当其冲的便是原来洛神的b角,现在跳c角的秦露。
先前宣鸿压了她一头,她就十分不服气了,但人家确实有实力有资历,自己不服也得服。
但是现在凭空冒出来一个刚毕业的新人都踩在她头上了,动不了宣鸿,一个刚来的新人她还教训不得了吗?
温夏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的衣柜,再看看一旁的秦露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温夏指着她的衣柜质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这又不是我们弄的。”开口的是秦露身边的一个长发女孩。
“你们!”
“冤有头债有主,你就是有气也不能撒到无关的人身上啊,没准是有人看不下去某些人的作为,替天行道了呗。”女孩们哄笑成一团。
温夏小脸涨的通红,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她大声道:“是导演选定的我,你们有本事找导演说去啊!”
女孩们撇撇嘴,四下散开了。
温夏见她们不说话了,将手中的东西往衣柜里一丢,重重地关上门独自往排练厅去了。
先前说话那女孩凑到秦露身边悄声道:“露露姐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她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是个什么位置。”
走出门,温夏吸了吸鼻子,把刚才的事情压在心底,专心跟着老师学习洛神的舞段。
不过一个上午她已经学了近一半,连老师都夸她学得快跳的也好。
温夏羞涩地笑笑,心里却是高兴的不得了,早上那点不愉快早就被她跑到九霄云外了。
待到下午,温夏又重新回到之前的群舞排练中,虽然她现在跳了洛神的b角,但只要宣鸿不出问题,正式表演的时候她还是跳群舞。
“砰”的一声,温夏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她懵了懵,连忙站起来和老师道歉:“对不起老师,我走神了,再来一次吧。”
舞蹈再次开始,温夏却还是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这是干什么啊?她一直出错,难不成还要我们这么多人陪着一起重来?”
“是啊,难道是跳洛神跳习惯了,就跳不来咱们这个舞了?”
“老师,能不能让她单独把这个地方跳会了再来跟我们合啊?”女孩们一句接一句地抱怨道。
温夏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师要不我先单独练一练……”
老师叹了口气:“行吧,你到那边去练,明明之前跳得很好啊……”
温夏走到一边,发现刚刚摔的那两下摔得很重,怕是都淤青了。
她拼命眨眨眼,想把眼泪憋回去,不停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千万不能放弃。
一天很快过去了,温夏身上的淤青越来越多,她换好自己的衣服,从更衣室里一步一步朝电梯口挪。
她身后一间休息室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眉目清朗的男人,接着另一间休息室的门也从里面打开。
“傅容与。”
男人抬起头,见到明媚正站在他前面,光洁的额头,殷红的嘴唇,练习时候盘在脑后的头发此时全部放了下来,有些慵懒地搭在肩头。
傅容与微一晃神。
“男配好感度:40。”
“你怎么还没走?”傅容与冷不丁问道。
明媚奇怪地看着他:“不是要一起去排校庆的节目么?我等着蹭你的车呢。”
傅容与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好在明媚并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转过身走了,傅容与回过神,跟在她的身后。
排练室里,傅容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两人已经合作过很多次了,但今晚傅容与的眼睛却有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的鼻间眼前全是明媚,虽然傅容与对于女孩子化妆的事不是很懂,却也看得出明媚脸上未施粉黛,眉不点而翠,唇不画而红,比她浓妆时更好看。
明媚也察觉到了他的不专心,待面对面时,她戳了戳傅容与的手臂:“诶,你不舒服吗?”
傅容与清咳一声:“有点累。”
“哦,那你休息一下,等下再继续。”明媚冷淡地放开了他,转身去喝水。
傅容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心中颇为懊恼,他走到一边,试图赶走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最后两人还没能继续排练,傅容与总是看着明媚走神,待明媚看过来,他又迅速将眼神移开。
明媚觉得他今晚怪怪的,再加上确实有些累了,两人便提早离开了。
傅容与照例将明媚送进小区,待明媚家里的灯亮起,他才回去。
傅容与坐在车里,觉得自己今天很不正常,却又想不出原因来,心中乱作一团。
很快便到了校庆的日子。
傅容与和明媚两人已经提前去彩过排,明媚也拿到了郭老师为她准备的发言稿,郭老师知道明媚不擅长写这些东西,便让自己带的学生给她的师姐写了一份。
明媚表示,郭老师您可真贴心!
校庆这天是个罕见的晴天,明媚和傅容与从车上下来就直奔学校的礼堂。
两人来得不早不晚,和一众领导老师打过招呼之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不多时,校庆活动正式开始,早上是庆祝大会,到晚上才是晚会。
明媚看着台上滔滔不绝的校长,发现几年不见,他的头发越发稀疏了,但说话的架势和持久力一点儿没变。
明媚听着听着便有些瞌睡,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但她还记着自己一会儿还要上台发言,也不敢真的睡过去,就这么一直苦苦挣扎着。
忽然一只手将她乱晃的头轻轻按在了肩膀上:“等时间到了我叫你。”
明媚困得紧了,也懒得睁开眼,在那人的肩膀上蹭了蹭,就势睡了过去。
一觉无梦,明媚睡得很舒服。
她嘤咛一声睁开眼,就听见傅容与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醒了?还没到你上台呢。”
明媚迷迷瞪瞪地往台上看,校长还在上面慷慨激昂地讲着,口水沫子到处飞,前排老师的纸巾都用完一包了。
看了一会儿,明媚直起身嘟囔道:“不睡了。”
傅容与缓缓活动了一下已经麻木的肩膀,看着台上轻声道:“不过校长应该快讲完了。”
明媚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
“毕竟四年下来也听了不少。”傅容与一本正经道。
他和明媚不同,读书期间虽然比赛也参加了不少,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学校学习,连最枯燥无用的讲座典礼都听了个大半,早摸清了校长发言的规律。
这还是不久前两人聊天时傅容与说的,明媚知道后深表震惊。
“你们男生的脑回路我真是无法理解。”
明媚被他逗笑了,刚睡醒的迷糊劲儿便过去了。
傅容与转头看她,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伸出一只手却在半路又收了回去。
他指了指明媚的脸道:“脸上有印子。”
明媚摸了摸果然有些印子,她从包里掏出镜子看了看,又伸手揉了揉。
傅容与身子坐得笔直,目视前方,却还是装作不经意地往明媚那边看去。
“男配好感加3,现在是63。”
两人准备校庆节目这些日子以来,傅容与的好感度涨得飞快,但其实原著里是没有这段剧情的,宣鸿因为告白被拒,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并没有参加这次校庆,错过了和傅容与相处的大好机会。
明媚揉了一会儿,印子渐渐消了。
她将镜子放回包子,却见傅容与起身走了出去,他先是和校长握了握手,然后转身上了台,原本有些吵闹的礼堂里瞬间安静下来。
明媚转身向后面看了看,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注视着台上那人,眼神一错不错。
明媚回过身,看向傅容与,心里暗道:有那么好看吗?
傅容与今天并没有穿中规中矩的西服,反而着了一件烟灰色的毛衣,他的五官干净,眉眼含笑,且脖颈修长,身材挺拔,腰身精瘦,配上这件毛衣,越发显得他气质温润,有古人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