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都没等阿雄。”小家伙嘟着嘴,小声的嘀咕着。
奶娘却是站立在那里,没动,她觉得有点奇怪,这安昭院里太安静了。
“少夫人,三少爷来访。”她高声喊着。
这一声可是把那些昏睡的人都喊了起来。一个个都觉得不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来喜跑到谢晚林的正屋,结果谁都没有看到。她愣愣的又往楚阳住的侧院跑去,这才发现连楚阳都不见了。
楚阳的侍卫,谢晚林怕他会比别人早早醒来,坏了她的大事,那可是加了更多的料的,这少年一看慌张的来喜,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昭院的下人乱了分寸,一个小厮去报告楚国公,楚阳的侍卫则是检查了屋里屋外,包括楚阳的侧院,这才发现了谢晚林留给楚国公的那封信。
“呜呜、、、呜呜呜、、、坏人把嫂嫂,哥哥,稚儿抓走了!”楚雄咧嘴哭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对于他来说,还是五年人生历程里经历的第二个大变故,第一个是谢朝林的死,但是那会他人小,这样的事情,楚家人也不能让一个小孩子看着。
这第二件大事,楚雄则是案发现场的第一个目击者,这冲击可是实在不小。
奶娘轻拍着楚雄的背,“少爷,咱们回吧!”奶娘轻声安抚楚雄。
“不的,呜呜呜、、、”楚雄摇头。
“我要等着嫂嫂他们回来。呜呜呜、、、、”楚雄接着哭,这小孩子是真的伤心了,那几个人,在他的心里,都是他喜欢的人。
楚雄是被楚国公抱回到鄢氏那里的,鄢氏也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准备去做点面子上的关切,就被楚国公抱着楚雄堵在了门口。
鄢氏脸上做着急切的表情,心里却是欢喜不已,这定国公府这些碍眼的都走了,这楚国公身边只有幼子楚雄,久而久之,这当父亲的,情感的平称就会倾斜到自己母子这儿来。
楚昭的风头太盛,又抢了当朝太子心爱的姑娘,这不怕情敌使暗手,就怕情敌来犯浑,况且还有明里暗里的那些人?楚昭一倒,这国公府才会落到儿子手里。
鄢氏是真的快活,只是深藏不漏。
楚国公看着鄢氏,这女子,实在是祸根。
“你带好阿雄,我没功夫哄他。”楚国公说完,一脸的郁色,呼吸都气的起伏不定的带着人,去四个城门去找线索。
毫无所获以后,只好带着自己的官印,领着侍卫,在瓢泼大雨中敲开了一户又一户的门。护城将军都派了人帮着楚国公查搜那些普通的百姓人家。
楚国公一身湿漉回到了国公府,他的人告诉他太子派人找了权贵之家,却没亲自出面。
楚国公心里稍微安定一点,那个男人还是注意谢家女的名声,如此他找到谢晚林,也是会送她回来的吧?
出动了太子,国公府,安乐侯府,守城军队,这番找人的动作就很大了,正如谢晚林猜想的那般,这国公府周围,白日里总有人盯着她的消息,只是没有人料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
这就导致谢晚林带着小叔子离家的消息,不胫而走,楚国公知道这事瞒不住,却也不想谢晚林将来归家,受人指指点点,就对外人说谢晚林那是离家远游了。
楚国公不知道的是,这一夜之间,那些嫉妒羡慕谢晚林,有白启这样的情郎,有楚昭这样的夫君的豪门贵妇小姐们,竟然把谢晚林的逃家之举,定义成了带着小叔子私奔了。
距离安盛城一天路程的山林里,私奔的继室新娘谢晚林,正自酣眠。
第21章 奋战包子皮
谢晚林是在清晨的鸟鸣声中醒来的,睁开眼睛,看着稚儿睡的像个小猪,谢晚林笑了,心说就是猪,稚儿也是一个可爱的猪。
她穿衣起床,在稚儿的小脸上亲了亲,这一下子可是把小家伙扰到了,稚儿睁开眼睛,看着谢晚林,“姨姨。”
“稚儿,要不要起来呢?外面的小鸟都起床了呢!”
“了,了。”稚儿学话,真是每一个字都得有个改正的过程。
“鸟,就是那叫着的小东西。稚儿你听。”谢晚林给稚儿讲解,还用手指了指外面。
“嘻嘻,嘻嘻,了,了。”稚儿向谢晚林伸出手去,谢晚林抱起小家伙,开始给他穿衣服。
稚儿的里衣还是最好的衣料,还是国公府长孙的标准,这外衣嘛,就是嬷嬷为稚儿准备的细棉布的衣服,就连小鞋子,也是普通人家孩子穿的那种。
稚儿好奇的揪着自己的衣服,再看看谢晚林,一身紫色的细布衣裙,自然和平时所穿的绫罗绸缎有很大区别。
“啊?”稚儿歪着小脑袋,这小孩有些不解,自己和姨姨这么大的变化,这是为何。
谢晚林笑了笑,抱起稚儿就走到外间,嬷嬷和喜翠早就起床,石炕上干净整洁。
“小姐,把少爷给我吧,洗脸水给你准备好了。”喜翠接过稚儿,谢晚林,想着嬷嬷肯定在做早饭,就转身回了内室把她和稚儿的床铺收拾好。
谢晚林洗涑完,那边喜翠也已经给稚儿收拾好了。
“小姐,你等我回来给你梳头,这小少爷我先送去给二爷。”喜翠说话间就走了出去。
“喜翠,叫阿阳带着稚儿看鸟,这小家伙起这么早就是为了看小鸟的。”谢晚林在后边叮嘱。
喜翠再回来,就看见谢晚林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摆弄着她的那些首饰,眉头皱着,小嘴撅着。
“小姐,这是怎么了?”喜翠关心的问主子。
“喜翠,我们都忘记这一茬了,既当了村姑,却没准备村姑的头饰和首饰。”
“这有什么,大林哥和小林哥又不是不能进城,我们需要什么总也要去采买的不是?您啊!也是一时新鲜,就觉得这村姑的生活全是快乐。”
“小姐梳个什么发式?”喜翠站在谢晚林身后,捧着她的长发,用梳子开始梳顺。
“就梳未嫁前的发式,你家小姐我重回自由身,从此以后,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谢晚林激动的宣誓新生活的开始,就差振臂高呼了。
“嗯,我给小姐梳个蝴蝶髻,后面的头发散着。”喜翠说话间,就开始通顺谢晚林的头发。
谢晚林笑嘻嘻的看着喜翠给自己结发,这一切真好。
谢晚林和喜翠出了房门,看见楚阳一身农家少年的装束,正抱着稚儿在房前,指着院子四周树冠里,不是扑腾飞起的小鸟。
楚阳今日比谢晚林起的早的多,秦家兄弟俩起床,他就起来了,看着炕头的细布衣裳,心说这些人准备的还真是齐全。
昨晚到这里,天色已黑,楚阳心里震惊,哪里有心思看着这个院子。
今日出了房门才看到这青石的房子盖了四面,院子里还有一架葡萄,葡萄架都是整齐的方木,正好在院子的中间,这看来就是为了夏日乘凉的。
庄园虽不大,却能住下很多人,这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盖起来的,四面的树木,无不说明这里地处山林里的平地。
就是昨日乘坐的马车都不在这院子里,这说明另有地方来存放那些。这是预谋,远不是小嫂嫂三个多月的预谋。
早晨他看着这个院子,秦大林从他们住的正房对面的那排最右边的那座房子里挑着水进了厨房,原来那里竟然有水井。这里的环境,感觉生活在这里真的应该不错。
“了、、了。”稚儿欢快的拍着小手。
“鸟。”楚阳纠正。
“了、、了了。”稚儿又说。
“鸟。”楚阳又纠正。
“了、、、了了、、了了。”稚儿的坏脾气又上来为了,仰着小脸朝着那些小鸟大声的喊叫。
楚阳摇头,接着纠正已经暴躁的侄子。
谢晚林看的好笑,稚儿的性子,就得楚阳这样的人来磨,不然很容易养成一个暴躁易怒,不让人说自己的性子,那就只能做一个妥妥的纨绔子弟了。
喜翠看够了,笑嘻嘻的去了厨房,给嬷嬷帮忙。
谢晚林向着楚阳叔侄走去,楚阳听见有脚步声,一回头,看见谢晚林,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晚林的一身装束,这是明确告诉大伙,她要做回自己,做回未嫁的谢晚林。
“阿阳,早。”谢晚林抿唇浅笑,这楚阳的表情,在她看来很有喜感。
“嫂嫂,早。”楚阳看着笑容明艳的少女,卸去了那些妇人家的钗环,梳着少女发式的头上什么也没戴,却是更美了,美的更有朝气,更有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