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怕,咱们村的人,家家有地窖,都有存粮。”喜翠应声。
谢晚林看着窗外的雨帘,想起了铁鸟上天的那个时代,这样的天气里,那里的农民,会招上邻居,一起打麻将。谢晚林皱眉,脑子里回想着麻将的牌张和玩法,想了一会心里有了计较。
麻将这玩意玩物丧志,要是加工出来,卖到各个郡里,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的,老爷纨绔们,应该没有不喜欢的,材质用的高级些,价格定的高一些,那可是能大赚一笔呢。赚钱还是从有钱人的衣兜里掏钱,容易些。
第二天谢晚林就去了工坊,她知道这群汉子里面有很多参军前,多少有点手艺,村里人最容易接触到的就是木匠这一工种了。
谢晚林说明来意,最后从五百人中找到了四十个会干木匠活的,她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秦小林借故没人帮着看东西,一定要带上喜翠才要去南阳城购买木工工具,谢晚林笑笑也不说话。
秦小林他俩今天也就是向店家预定几十套的工具,还有去挑选高端的木材,他和喜翠的主要目的还是买肉油什么的。
楚家村人看的明白,谢晚林给工人的伙食,肉就没断过,去南阳县买也是买,他们养的,秦家一样买。
农家养这些,糠皮子加野菜,腿脚勤快,外加雏禽养死也能担得起,就没什么可怕的。手里有了银钱,猪娃子家家都养,鸡鸭鹅的更是养了不少。
这个月份猪娃子还没养大,秦小林就还要继续采购。本来肉是火锅店一起给带买了,秦小林觉得还要拐到闹市,不如直接去集市来的方便。
楚昭六月底回来的时候,谢晚林做了一桌好菜,把已经把秦家当成半个家的楚文东谢礼楚雄叫来了。饭后楚文东摸须不走,“这六月天长,没事玩儿两把?”
“国公爷的牌玩儿的就是厉害,那就玩儿一会儿。”老秦忙道。
谢晚林暗自偷偷撇嘴,抬眼就见楚昭看着自己,她鼓了鼓小脸儿,感觉有点尴尬,偷笑公公,被人家亲儿子抓了个现行,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秦家兄弟拿出两张四方的桌子,每张桌子上铺着帆布,上面一对小小的方形木块,楚昭好奇上前,拿了一个看看,上面雕刻着一个圆圈,大圈套小圈,一圈又一圈。
谢礼,楚文东,老高,老秦,几个人很有默契的坐了一桌。稚儿在炕边坐着,抱着妞妞,正好看着老高的牌面儿,嬷嬷在炕边坐着,就是为了看着这两个孩子。
另一边,秦家兄弟,谢晚林,楚阳坐了一桌。楚雄坐在楚阳旁边,楚昭看看,一屁股坐在谢晚林旁边的凳子上。
天色很晚了,在谢晚林的再三催促下这才散了局子。谢礼那一桌赢钱的是老高,谢晚林这桌赢钱的是楚阳。楚昭看着这个东西,眼里全是深思。
夜里楚昭和谢晚林的房间。
“阿晚,这东西上瘾啊,你是要把这东西推广出去吗?这未见得是一个好东西。”楚昭皱眉。
“大赌伤身,小赌怡情。你不必如此上纲上线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存在即合理。”谢晚林道。
“阿晚,做出来的自己留着玩儿就罢了,有些风气我们不能助长。”楚昭正色道,他的身份真要担起一国重任的时候,这推行麻将的黑历史,总归不太合适。
谢晚林撅着嘴,“就怕你会这样,我也只让他们做了几幅。剩下的都是孩子们的积木和拼图。”
楚昭笑了,想不到自己在谢晚林那里还是有些夫纲的。他把人揽进怀里,“阿晚,我们俩相互理解懂得,多好。我想百姓安康,你要百姓富足。这天下间还有比我们更匹配的两个灵魂吗?”
谢晚林没有回答,心里软软的。楚昭的话没错,他们俩可以说越来越有默契,真正的志同道合。
“阿晚,咱们这种是真正的灵魂伴侣。超越了这世间的男女之爱,是看透了对方的真正懂得。”楚昭说的满足,心里对于这段婚姻,从来没有过的安定。
“真的是这样吗?有人说过,因为不了解而吸引,因为了解而分开。”谢晚林喃喃低语。
“所以说,因为了解而相依相伴,一天比一天喜欢对方,这才是真爱。阿晚,我心悦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娘子。”楚昭英俊的颜,配上深情的表白,激起了一室旖旎。
谢晚林闭着眼睛,假装入睡,这会儿她还是羞于面对楚昭的。楚昭看着装睡的小女人,真是心疼到心坎里去了。他痴痴的看,痴痴的笑,只是这笑意很快敛去,翻身过去不再看谢晚林,谢晚林松了一口气,沉沉睡去。
楚昭睁开眼睛,二十七岁的男人,明白了感情和爱情的区别。
楚昭走了,谢晚林又一次乐得自由。
自那晚楚昭说了那句“我心悦你。”之后,谢晚林面对他就有些紧张,成亲快两年,也不知紧张个什么劲儿,谢晚林怕在楚昭面前露怯,整个人都紧绷着,这会看着稚儿和妞妞,你一言我一语的,像讲天书似的对话,没有比这个更轻松惬意的了。
“妞妞。”这是稚儿。
“溜溜。”这是妞妞。
稚儿一遍遍的教,妞妞一遍遍的错。稚儿也不恼,笑容里都是耐心和宠溺,妞妞仰着小脸儿也对着稚儿乐,笑容里都是信任和依赖。
谢晚林看着看着就晃了心神,眼里发热,她多久不再捶打心口的位置了?这会脑海里没再出现那张脸,只是这心口还是那样痛。
喜翠进屋,看见谢晚林的动作,转身走出了房间。她的小姐,看着稚儿和妞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终究还是痛了。她走到前院,走出大门,一口气跑到山脚下的河边,坐在那大青石上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下来了。
“喜翠,你怎么了?”秦小林追在喜翠身后,只是喜翠心里太难过,根本就没注意。
他蹲在喜翠面前,焦急的看着哭成花猫的小丫头。按捺不住,伸出手指擦干了喜翠脸上的泪,只是那泪源源不断,依旧在流。
“你这是怎么了?”他干脆放弃了把她的小脏脸擦干净,只是蹲在那里捏着她的胖手。
喜翠哭着哭着太难过,干脆扑进了秦小林的怀里哭了起来。
“有人欺负你了?”他咬牙,心沉谷底,除了被哪个混小子欺负了,喜翠没有什么事值得哭成这样啊?
“没。”她哭唧唧的回道。
秦小林的心,提起又放下,“那是怎么了?告诉哥哥?”他轻声诱哄着。
“我难过,小姐和太子,为他们难过。”喜翠哭的厉害,断断续续才说完这句话。
秦小林半天没言语,连连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些。
“喜翠,你是为他们不能在一起难过,还是为了、、他们难过?”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都有。”喜翠的身音小如蚊蝇。
秦小林的心里咯噔一下,“你喜欢太子吗?”他轻声问。
“喜欢。”喜翠回答的肯定,还点了点头。怎么能不喜欢呢?那么漂亮干净的哥哥。
“他是小姐的,喜翠你不能抢小姐的人。”秦小林道,语气里隐有威胁恐吓之意了。
“小姐不要他了。”喜翠说完,哭的更伤心了。
“那太子要是在你身边,你想照顾他吗?”他不死心。
“嗯,小林哥,你是知道的,太子对我也很好的。总给我带好吃的,可多呢。”她哽哽咽咽。
“傻丫头,那是太子要把你这个小姐的小尾巴支开呢,不然人家两个人怎么青梅竹马?”秦小林揉着喜翠的头发,怜惜说道。
“嘻嘻,好像也是哈。”喜翠眼里包着泪的看着秦小林。
秦小林还想接着确认喜翠对白启的喜欢是哪一种,自己是不是没有一点机会,看见阿木下了山向这边走来。秦小林拿着手帕想擦干那些碍人眼的泪痕,却被喜翠接了过去,自己擦起脸来。
“喜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了?”阿木走近看着喜翠红红的眼睛,脸就黑了。
“阿木,关你什么事情?”秦小林也黑了脸,同时男人,太明白阿木看着喜翠的眼神了。
“我让你强搂她。”阿木说完就动起手来,秦小林也是练过的,心里本就全是郁气,这会来个送上门打架的,那真是瞌睡有人铺床铺,还不玩命的揍他?
“别打了,再打两个哥哥,我都不认识了。”喜翠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