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烛想立刻知道那个莫名其妙会“千刀万剐”的人到底是谁？
“我们隐族的还是异族？”
“……我们隐族的……”
炼不打算完全隐瞒下去，穆烛奶奶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对，如果自己藏着掖着不把真正问题抛出来，那就永远带不回来这里预期寻求的答案。
“谁？”
穆烛心里闪过一串人，可无法一下子锁定是哪个。
“穆烛奶奶，是这样的。在我不了解到底为什么非炼氏非灵氏的人可以使用‘千刀万剐’之前，我不会把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不合适。”
炼有些为难，但满是真诚地说。
“……如果真是我们隐族的人，我怕这样一个人存在，会对其他隐士产生威胁，这可是‘千刀万剐’……暂不说遭受，但凡是无意间看到一眼，都会被吓晕过去了……”
穆烛忧心忡忡，她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么多年，竟然会出现这样不可思议的情况。
这才是真正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
最后半句，一下子说中了炼心中的小时往事，让他一下子说不上来话。
“我的王，您如果真的看到了隐族其他人用了这招，一定得马上制止，然后彻查到底！这件事绝非偷学‘千刀万剐’一个招式那么简单！这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我们意料之外的阴谋！若真那样，得尽快出手！”
穆烛的担心不无道理，十八年前的事历历在目，绝对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是——我明白。所以，我想让您帮忙分析下，会存在哪种原因或是可能，导致有非炼氏非灵氏的隐士会‘千刀万剐’？”
炼决定把话题重新引回到关键点。
“……”
被这么一提醒，穆烛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思路有些偏了方向。
“您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好……”
炼慎重其事地朝眼前的老人点了点头。
整个隐史阁一下子没有了任何声音。
唯一两个活人，也各自肃静，一声不吭。
良久。
穆灯重新抬起头，看眼前的稀客。
动了动嘴，却没能说出半个字。
“……”
“怎么样？”
炼见状，赶紧开口询问。
“不行……想不出来……”
穆烛面露难色，她竭尽脑汁，却想不出半点有用的线索或是信息。
“……”
炼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
“不过——我有一个法子！”
穆烛转念想起一件事。
“您说！”
炼再次抬头，望着眼前的老人。
“孩子，你是现在隐族的王——所以，你可以翻看这隐史阁内关于‘千刀万剐’的记载，或许可以从记载中找到一些线索，也未尝可知！你说呢？”
穆烛眼里闪烁着光芒。
“……好！那就这么干……”
炼听后，觉得颇有道理，眼下，他们能做的或许也就这事了。
一老一少迅速离开了茶座，到了前堂中央，而后心照不宣地瞬间移动到隐史阁二层。
关于隐族以及其他各异族的能力记载，都在这一层。
很快，穆烛就把炼带到了“千刀万剐”卷宗所在的架子。
“在这里！”
穆烛一眼就“抓”到了“千刀万剐”四个字。
炼轻轻一挥手，一本薄如蝉翼的卷宗就轻轻落在他的双掌间。
“快看看！”
穆烛迫不及待地提醒。
虽然隐史阁一直由他们穆氏掌管，但里面各卷宗的记载，只有炼氏和灵氏的眼才能看见，所以，即便她能看到，“千刀万剐”四个字，但她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眼前这个王，自然可以。
“好——”
炼忐忑不安地打开了“千刀万剐”这一卷宗。
“……怎么说？里面怎么说的？有与你刚才讲的相关的记载么？”
穆烛见看的人迟迟没有反应，只是怔怔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卷宗，便忍不住催促。
“……没有……”
炼没有任何表情地摇了摇头。
“关于使用者，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穆烛的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间，紧张得不敢呼吸。
“炼氏，灵氏。”
炼喃喃地答，又扫了一遍关于“千刀万剐”的描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点。
“……这么简单？”
穆烛难以置信，睁大双眼，问。
“……”
炼点了点头。
“你看看——”
“……我看不到，孩子……”
穆烛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
“哦……我给忘了……”
炼这才反应过来。
“孩子，你看看，它有没有写着，这世间，有没有存在隐身速度比我们隐族快的种族？”
穆烛心中似有所动。
“没有……”
炼再一次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问？”
“我刚才琢磨了下，我们隐族，是因为隐身的能力而命名，虽说其他异族也会，但隐身的速度和能力终究比不过我们。对于我们这样有超能力的人类而言，瞬间移动速度决定了很多方面——那你看，‘千刀万剐’的关键点，其实是在那‘刀’上，那‘刀’的速度，我们隐族最快的瞬间移动速度都追不上它——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存在瞬间移动速度在我们隐族之上的种族？这样的种族如果追的上‘千刀万剐’的‘刀’速，那他们自然而然就也能掌握”‘千刀万剐’这一招……
穆烛把心中所想娓娓道来，这是到现在为止她能想到的最大的一种可能性了。
“……”
炼听了，却觉得哪里对不上。
“怎么了？这表情……快看看，记载里有没有提及这方面的内容？”
穆烛指了指一眼望去空白一片的记载，示意炼再好好看看。
“……没有……”
炼还是摇头。
“不对不对——容我再想想……”
穆烛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看到的那个人，并非什么隐身速度在我们之上的其他陌生种族——而是，就是我们隐族的人，隐身能力算不上顶尖，但比一般人，是要好一些的……”
炼缓缓地说道。
“……”
轮到穆烛无言以对了。
“那——这就奇怪了……”
“是……很奇怪……”
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等等，我的王，如果您亲眼看到了那个人使用了‘千刀万剐’——这人又是我们隐族的人，那您直接找他当面问问便是！一切不就都知道了嘛！”
穆烛终于把自己的脑袋拍醒了，两眼冒光地对着眼前男人说。
“……”
炼听后，面露难色。
“我并没有亲眼看到——我只是看到了那人使用了‘千刀万剐’后留下的伤痕，但我可以百分百确定的是，她的的确确是用了‘千刀万剐’，而且还不止一次两次……”
“……那个伤，是怎么样的？”
穆烛声音里有些颤抖，她对此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觉得无法想象。
“不提也罢——反正并不轻。”
炼并不想详细描述。
“会危及性命么？”
穆烛却不肯就此让这一点话题过去。
“……暂时不会了。”
炼简短地答。
“……好吧，即便您没有亲眼所见，那人使用‘千刀万剐’，您还是可以当面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这比我们两个在这里猜测，查阅，都要来得快，又有效率很多！”
穆烛还是坚持自己的提议，让炼当面去问。
“好吧，或许是该如此。”
炼显然被说得有些动摇了，挥了挥手，把卷宗移回了原处。
“我们下去吧。”
“好。”
“下次来，可不一定能喝到这茶喽！这茶，我当宝贝，喝一次少一点，我得紧着点喝，希望您能理解老身的这点舍不得……”
已经到了门地，穆烛挥了挥手，向眼前的年轻炼王道别。
“好的，穆烛奶奶，改天见。”
炼也挥了挥手，笑了笑。
“改天见，孩子。”
就这样，穆烛望着眼前男人转过身去，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不禁泪眼婆娑。
第82章 幻想
这天上课的时候，灵烁儿总是忍不住朝她的同学看。
奇了怪了，平时一副冰冰冷，不爱理人的穆灯，开始上课还没到半小时，就见她一个人在那傻笑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