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那样，该多好。
再贪心一点，如若彼此都是现在的年纪现在的容颜现在的心境，那就更好了。从小到大，焕憧憬过很多种美好，但唯独没有此时此刻向往的这般璀璨与馨软。
第174章 “外援”
晚十点，投五街2号。
玻璃门一动未动。
迟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五分钟前到的，跟家里两个孩子道了晚安后，便驱车直往约定的地点。
约的人是突然出现在自己对面的座位上的，但迟心很好地控制了自己惊讶的反应，脸上立马浮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一如以往那般。
“晚上好。”
“晚上好，迟博士。”
焰冲眼前的男人点了点头，心里很高兴，对方能准时赴约。
“看来，我并没有领会错。”
“是的，毕竟是老朋友了。”
迟心点了点头，笑容浓了些。
“怎么，有什么事要嘱咐我的么？不会是我那两个孩子在学校里闯了什么祸吧？”
语气有些藏不住的调侃。
“那不是，迟枝迟柠这两兄妹很听话，学习也积极，没闯什么祸。”
焰摇了摇头，笑着否认。
“哦？那能是什么？”
迟心稍稍动了下身体，问。
“迟博士，我就直说了。我想问你下，对于眼睛，你是否有研究？”
两只手紧紧拽着膝盖上的手提包，焰有些紧张地问。
“眼睛？什么眼睛？我们的还是你们的？”
迟心不紧不慢地细微，习惯性地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
“都可以——主要还是我们的，我们隐烛的，或是其他异族也可以……”
小羊皮质地的包面上，已经有了两排指甲印，焰瞪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等着眼前的男人回答。
“没有特别的眼睛——但如果有需要，可以马上研究。”
迟心回答得很明白，但并没能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想说什么。
“校长，你可以说得再具体些，这样我也好回答得更准确些。”
“我们隐族的眼，能一模一样仿制么？”
话出口，焰忽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膝盖上的小羊皮手提包，似乎有一处被指甲刮开了。
“……仿制？眼睛？隐族的眼睛？”
迟心心中猛起一阵惊愕，面上却没多大变化，但已经没了方才标志性的淡笑。
“是的。”
焰略显冷淡地点了点头。
“比如我的眼睛，你对此进行一定的研究分析，然后一模一样研制出一对。”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前期需要很多的准备工作，以及试验……需要一定的研究周期。”
迟心并不确定，这一块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别说是擅长，近二十年来，他都未曾触及过。但眼前，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弄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真的可以？”
焰的双眼忍不住一亮。
“周期大概要多久？”
“不清楚，现在不好说。恕我多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仿制一双与你一模一样的眼睛呢？有何用途？”
对于隐族的眼睛，非常特殊，迟心自然心知肚明，包括像汒帅汒族这样的异族，拥有的眼睛都不一般。
“不是我的眼睛，我只是拿来做个举例……”
焰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不知道要不要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
“那是谁的眼睛？”
迟心顺势问。
“你总得告诉我吧。”
“好吧，是我们隐族一个支族的眼睛，我想让你帮我仿制的正是这个支族一个孩子的双眼——准备工作期间的研究和观察，都不成问题，我会安排好。”
焰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冰冷却俊美的脸——那张脸，很少能见到笑容。
“你们隐族的一个支族？总不会是炼氏或灵氏吧？”
迟心再一次正了正自己的身体，脸上露出了疑惑。
“不是——”
焰摇了摇头，她还没有大胆到那个地步。
“那是？”
迟心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问。
“穆氏。”
焰非常干脆地说出两个字。
“穆氏……我知道这个支族，只是他们的眼睛有什么特殊的么？据我所知，除去炼氏和灵氏，穆氏这一支族的眼睛与你们隐族其他支族的相比，并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
迟心对自己整理的研究结果一直很自信。
“不——穆氏的眼的确很多方面跟我们一样，但在有一点上，他们的眼非常与众不同。”
焰非常肯定地说道，语气非常强硬，似乎容不得任何人反驳。
“哪一点？”
迟心再一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穆氏的眼睛，可以看到隐史阁。”
“隐史阁？！”
迟心激动地差点从位置上蹦起来。
“这不是传说么？难道真的存在？”
“自然是真的存在。”
焰的嘴角勾起一丝短暂的冷笑，而后恢复了方才的冷漠。
“迟博士，你连这都知道？都有研究？”
眼前这个男人知道的东西未免有些太多了，这让焰顿感十二万分的意外。
“额，略有耳闻……”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迟心赶紧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情。
他一直以为隐史阁只是传说。这个建筑楼，里面记载了关于隐族的一切，如果能进去，翻看里面的记录，绝对能够完全掀开这个“超能力人类种族”的神秘面纱。
很多研究都不用继续了，直接都能翻看到结果了，还研究什么！
“呵呵，我曾经也差点以为可能是个‘传说’——”
焰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下。
“为什么？你本就是隐族的人。”
迟心听不懂。
“因为从未亲眼见过。”
焰实话实说。
“那你现在觉得隐史阁不是传说了，是因为已经亲眼所见它的存在，对吗？”
迟心对这个话题表现出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不是，还是没见过。”
焰稍显沮丧地摇了摇头。
“嗯？”
迟心的大脑飞速地转着，似乎下一秒就可以抓住问题的核心，但他还得分出一些注意力听这个女人接下去要讲的话。
“迟博士，不是所有隐族的人想见到隐史阁就能看见的。”
“只有穆氏的人才能看见隐史阁？”
迟心终于抓住了那个至关重要的点，抬头问。
“对！当然还有炼氏和灵氏，他们两大族的眼睛也可以看到隐史阁！”
焰点了点头。
“也只有这三族的人，才能进入隐史阁。”
“所以，你想要一双穆氏的眼睛，哪怕只是仿制的——只要能帮助你亲眼看到隐史阁，进到隐史阁里面去就行？”
迟心继续走着心中的逻辑。
“对，正是这样。”
焰点了点头。
“想必我不说你也能明白，炼氏，灵氏，这两大族，显然想都不用想；所以，我只能从穆氏下手。”
“嗯——明白。那你那么迫切想进入隐史阁，是为了什么？”
迟心皱眉问。
“我想可以随时翻看里面的记载——”
“哦……也是……你毕竟是隐校的校长，若看不见这么重要的一个记载隐族历史的地，会觉得很不甘心吧。”
迟心解读着自己接收到的各种讯息，包括此时此刻眼前这个女人的神情。她显然希望拥有那份特殊的“准进”权力，可偏偏她并不是炼氏或灵氏，甚至连穆氏都不是。
“……所以，我一开始说的可行么？迟博士。”
焰再一次非常郑重地“重申”了一下自己的“需求”。
“理论上肯定可以——只是所需时间长短的区别。”
迟心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但多年未联系，不知对方是否还认得自己。
“是嘛？那一般而言，大概需要多久？我可以等。”
只要能达到这个目标，等多家，焰都愿意。
隐史阁，绝对有她需要的记载。她会竭尽一切地看到那份卷宗上的记载。
“现在也不好说。”
迟心只能照实说，他需要“外援”，听了“外援”专业的意见后才能大概知晓一些。
“哦，那是给你时间？你有方案了再联系？”
一直未见眼前的男人明确表态，焰的心里多少有一些焦虑。
“可以——等我回去，这几天先好好研究下！到时如果有了初步方案，或则其他情况，我再跟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