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白瑛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这件事情她真也想了很多遍，即使她是阴阳眼，她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按理说如果诡异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看到，这是说得通的，她也觉得很正常，但是为什么那道门消失的时候，连孔华都看到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如果那个“空间”属于那个世界，为什么连孔华也能看到，我阴阳眼了这么多年也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如果那个“空间”不属于那个世界，那所谓那个“空间”又算是什么？”
孔华道：“这样仔细想想真的好奇怪啊！”
程澈被白瑛的“那个空间”“那个世界”这些词儿给绕昏了，碍于和白瑛不太熟悉，不大好意思提问。
孔华也觉得就这么说太乱了，于是她掏出了个本子，在上面写起了记录，白瑛偏头去看，只见孔华在本子上这样写道：
猜测一：九楼诡异事件：另一个空间。
猜测二：看到904的条件：阴阳眼。
然后她在下面空了一大片，才又提笔开始写：
疑点一：陈昭和白瑛同样是失踪有什么不同？
疑点二：为什么孔华没有阴阳眼却能看到那个“世界”？
徐畅看到孔华写的东西后，暗暗点了点头，又扭头对白瑛道：“我们一开始的结论里认为你看见了904，而孔华没有是因为你有阴阳眼，因为你和孔华从人的角度来看也就只有这点不同。但是……”
他说了一个“但是”，并没有马上说下去，白瑛立即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我看见904是因为阴阳眼，那沈小枝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沈小枝也有阴阳眼？”
徐畅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肯定小枝没有阴阳眼。”
“如果小枝没有阴阳眼，那么阴阳眼能看到904这个结论就不成立。”
程澈忍不住插话：“我觉得你们这是在偷换概念，你们怎么知道沈小枝的死就一定和904有关，你们怎么知道她一定看到904了？”
“如果小枝的死和看见904没有关系，那她又是碰到了什么呢？按照何老伯之前对于冤魂冲体的解释，我觉得小枝当时确实很像是被鬼冲了体。”徐畅道。
白瑛不太赞同程澈的看法，她觉得科技楼里有了904这样凶邪的东西，就不会再有其他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山不容二虎，于是她开口道：“科技楼里还有另外的东西是不太可能的，如果阴阳眼真的是能看到904的条件，那么或许看到904还会有其他方法，而小枝到底是在什么契机之下遇见了904，这也是一个疑点。”
孔华习惯性的转了两下笔，笔尾打在食指的骨节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瑛姐，你说的是有阴阳眼能看到904，但我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你看，”
说着，她用笔点了点猜测一：“如果说904是存在于那个“空间的”，既然我能看到那个空间，也就说明我也能看到904，所以我认为吧，想看到904或许并不非得要有阴阳眼，我们这样的人也是可以看到的，但是问题又来了，既然我也是具备看见904的能力的，为什么到了最后还是只有瑛姐一个人看到了呢？其实按我的理解的话，应该这样说，不是阴阳眼能看见904，而是阴阳眼是打开通往904空间的钥匙。”
白瑛禁不住点头，在最开始孔华通过一些细节就分析出了她和徐畅的目的的时候，她就知道孔华这方面的能力非常强，如今孔华又展示出了这种强大的分析能力，白瑛觉得自己这个同伴真是选得太好了。
徐畅听到孔华所分析出的这些，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阴阳眼是钥匙的这个比喻成立，再假设阴阳眼是开启那个空间的唯一条件，那么……那么在小枝出事的时候，她身边一定有一个阴阳眼。”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白瑛身上。
白瑛把话接了过去：“如果排除学校里还有另一个拥有阴阳眼的可能，那么沈小枝出事的时候，哥哥就在她身边。”
这话说得有些古怪，程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看着徐畅，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们都有所了解，沈小枝是因为和徐畅吵架了，才一个人跑去科技楼的。
和自己的男朋友吵架后又和另一个异性夜会人烟稀少的科技楼，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大对劲儿啊！
第21章
徐畅摇了摇头：“我可以肯定，小枝在这之前并不认识陈昭。”
也就是说，如果“阴阳眼是钥匙”这个结论成立，在沈小枝死的前一天晚上，陈昭和沈小枝同时出现在了科技楼。
孔华立马提笔写下了这个猜测三。
“这算是巧合吗？”程澈问道。
白瑛皱着眉头，她总觉得从这些细节里能隐约抓住一条主线，但是又看不清楚。
沈小枝和哥哥竟然同时出现在了科技楼，之后沈小枝跳楼自杀，哥哥莫名失踪，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但白瑛总觉得哥哥似乎是有什么目的的，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程澈忍不住接着问道：“白瑛，你还没跟我们讲过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白瑛确实没讲过，冤魂冲体看到的记忆让她想起了一些曾经的事情，让她有些不愿再回忆，现在既然程澈问了出来，她便将那天在九楼看到的出殡队伍的事情讲了出来，包括在冤魂冲体的时候看到的有关于班主任田迪的记忆。
孔华听了之后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我就知道那个田老师不是什么好东西，女朋友被人欺负了，自己竟然跑了，垃圾！渣渣！娘炮！”
可能是因为孔华实在是太过于不喜欢这种毫无男子气概的人，骂人的词儿被孔华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给喷出来了，末了她又问了一句：“瑛姐，那个从镜子里逃走的冤魂怎么办啊？”
白瑛一听到这个她就头疼，这些事儿真是一件比一件麻烦，怨气那么大的冤魂逃掉了，也不知道要作多少妖，她叹了一口气：“科技楼附近本身怨气就重，我们找不出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程澈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面，他注意到了另一个点，皱着眉说道：“白瑛在科技楼九楼看到的出殡队伍是从哪来的？不是鬼都是死后的人吗，为什么死人要给死人送葬？”
“我也不太清楚那到底算什么……我曾经也见过大群大群孤魂，但大都是些什么战死的人，火灾烧死的人这类的大型灾难造成的受伤者，出殡队伍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太乱了！真的太乱了！”孔华说道：“你看看我们知道的这些线索，匪夷所思不说，甚至很多东西都说不通啊！”
“本来是想调查小枝的死因，怎么现在越调查越觉得复杂啊！”程澈也附和着说。
“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找出一个突破口。”徐畅提议。
“我觉得科技楼九楼没必要再去了，上次瑛姐已经看到了904，如果再看到一次，谁知道会遇上什么，更何况，有关于904最特殊的应该还是那个出殡队伍。”孔华道。
程澈自然而然地顺着孔华的话说了下去：“对！我们可以先去寻找904的起源，一个地方闹鬼肯定是有一个起因的，如果我们弄明白了闹鬼的真正原因，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学校里的恐怖传说，程澈和徐畅也向罗婷婷打听过，结果也是不了了之，很多事情都弄不明白。
“或许我们可以把目光从学生身上移开，去询问那些在学校待了很多年的工作人员。”徐畅道。
白瑛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学生只在学校待几年，但是那些教职工就不一样，他们很多人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学校的：“去问老师的话，总觉得行不通，他们一个个都端着架子，问也问不出来，我们不如就地取材，去问科技楼的生活老师宋阿姨吧。”
孔华点了点头：“好主意！宋阿姨在学校待了很多年，应该了解的事情比较多。而且宋阿姨还有九楼的钥匙，她多半知道九楼为什么会上锁。”
“可是，既然上了锁，就说明不希望被人知道，我们应该想什么办法套她话呢？”程澈问道。
这确实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套话的可能性不太大，我们干脆直接一点好了，开诚布公地问，她如果真知道什么，就一定会心虚，心虚的话就会露出马脚来。”白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