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追捕计划+番外(23)

作者:吾媏欢喜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右脸颊上有细微的粉末状物体在其上抹开,就像脸上被施了一层细薄的茧,透不过气,傅公子做事利索,很快就停手道:“好了。”

我睁开眼。

差点没当场哭爹喊娘,这是谁呢这是?

傅公子调整好铜镜的位置,转头朝我问道:“姑娘觉得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会被屏蔽,用“丨”隔开容易看成“引弩”,所以以后都用“/”隔开好了。

第20章 纳征礼宴

镜中女子云鬟高簇,长眉中自带一股女子少有的俊美,双目蕴含熠熠的神采,帘睫微颤时,就与倏尔阖上的眸子形成了一曲轻快的节奏,让人瞧了明丽可喜,就是右脸颊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印痕,生生毁去了这近乎完美的五官,倘若把这印痕祛除,定是个难得一见的俏佳人。

我感慨道:“傅公子手艺颇为不错。”

竟把我这样一个丑陋的女子都画得这般貌美。

傅公子瞧着我,微微笑道:“那是自然。”

你自然受不住夸。

未过多时,外面有宫女叩门温声道:“烦请公子入宴。”

我现如今是作为傅公子的贴身仆从来参加这宴席,我便代他去开了门,那小宫女见了我,竟愣了一愣,痴呆半晌,才回过神来,红了脸,急道:“奴婢无知,唐突小姐了。”

我长呼出一口气:还好没被我给丑晕过去,否则在我容貌的光辉历史中,又可以添上华丽的一笔。

小宫女转过头去,不再朝我乱瞄。

傅公子摘下幕篱,随后踏出门,不再朝我乱瞄的小宫女朝傅公子乱瞄了一眼,我含笑看着她,她又照例红了脸,正要致歉,我摆手示意作罢,她才慌慌张张地走在我们前头。

我跟在傅公子身后,小宫女领着我们,在前头不疾不徐走着,既怕延误了时辰,又担心脚步太快,累坏了我们。

看来是个新进宫未谙人事的小丫头,且可能在皇后娘娘手下做事。

我之所以做这样的猜测,皆是因为现今姬国后宫有芜妃娘娘掌权,宫中人一旦稍出差错,轻者,遭一顿毒打;重者则被直接吊入荒废的井下,直到断气。

因而宫内人人自危,做事不敢有任何差池,而这小宫女先是在看过我之后愣了愣,而后又偷瞄傅公子,如此胆大妄为,除了是皇后娘娘宫中出来的人,就没有其他的可能。

皇后娘娘宫中的人不必归属于芜妃管制。

未行多时,便到了姬云殿。

姬云殿一分为二,前殿落座的皆为皇亲国戚,以及兆国来的重要使臣,后殿则是掌权大臣,再加上各国派来的祝贺使臣,小宫女领着我们二人直奔前殿而去。

前殿宏伟宽广,却只是依稀落了屈指可数的几个主座,各座之间,相隔甚远,在皇帝宝座的右下方围上了一方缂丝细竹帷帘,里间的女子影影绰绰,只落了个人形的影子在眼底。

想必是长晚公主,未婚夫妇礼成之前,是不可亲身相见的。

我被闪得发光的柱子给亮了一下眼,往傅公子身后挪了挪:自从这芜妃掌权后,就连这柱子都亮堂了些。

小宫女携我们前往其中一个预备好的坐席,我与傅公子方要落座,小宫女眼疾手快,为我们陈席。

可我俩都随便惯了,便止住了她的手,摇头微笑,示意不必。

这时便听得一声尖利嗓音:“芜妃娘娘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哟,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连贵客也伺候不好!”

我与傅公子落下座,与此同时,小宫女连忙跪地,对着芜妃的方向嗫嚅道:“娘娘饶命……”

明白了,这芜妃是想给皇后宫里一个下马威,专门找茬来的。

“妹妹怎的如此大的火气?今日是公主的好日子,可莫要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才是。”皇后娘娘到了,竟没有公公通报。

芜妃脸色不十分好看,阴恻恻道:“姐姐没教好奴才,可不也是在外人面前丢了我们姬国的脸面?”

她胆子愈发大,皇后娘娘的话也敢顶撞。

我看不下去,便起身道:“两位娘娘莫要伤了和气,我家公子在外随意惯了,不喜人伺候,方才是公子允的她不插手落座之事。”

芜妃向这边飘来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在傅公子处止住,见我在他身后,她收回那不耐烦的眼神,宫女手脚利索地替她提裙陈席。

我的目光缓缓向皇后移去,她神色清淡,不见愠色,是常年吃斋念佛才出来的心性,这心性通过面目表现出来,便是一副菩萨面目,但因她保养得当,即便年岁磋磨,岁月也未在她面上保留多少痕迹,俨然一看,还是个清清冷冷的大美人。

她不再理会芜妃,转而向那还跪着的小宫女望了一眼,小宫女即刻哆哆嗦嗦地跑到她身后去杵立着,肩头还在止不住的颤动。

该说的话我已说完,便堪堪再次落座。

梨木几案花纹交错,紫葡萄圆溜溜的顶上还存着水滴,我颇为无聊,看着几案上交错的花纹一时间感到头昏眼花,只好去吹那一滴在葡萄顶上的透明水珠子,吹了一下,没落下来,我坚持不懈,再次去吹,它还是岿然不动、安稳如斯。

我于是连着吹了好几口气,它终于应风而下。

在我前方的傅公子侧过头来,正好见着它落至青瓷盘子上,滚了一圈,最终与紫葡萄融合在一起,给紫葡萄镀上了一层明亮的光晕,不见了影踪。

他放低了声音:“我脖子凉。”

我试着用手比划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不近啊,吹弹可破用来形容肌肤如玉,那如傅公子这般能如此感受到我的“微风”,岂非是吹弹可凉?

我坐正了身子,斜眼睨着他:“多穿点衣裳。”

“……”

无聊之时,候在殿前的公公又伸长了脖子,亮嗓道:“皇上驾到——”

皇帝在我们跪拜之前,摆手道:“今日便免礼。”

我与傅公子展袖作揖。

皇帝坐下没多久,兆国太子姜秩也随后赶来。

最后一个落座的人我万万没想到——老太傅。

太傅更老了,皱纹也深了些,眼窝凹陷,步履蹒跚,由一位年轻的公公扶着他落座。

太傅德高望重,为姬国之人所尊敬,落座在前殿,也无可指摘。

不过我更想不到的是,太傅一落座,就远远地瞧向我这边儿,一手捋着所剩无几的白须,疑惑问道:“那边上坐着的是哪位姑娘?”

这句话一出口,殿内所有的目光都齐齐朝我射来,理所当然地被前面的傅公子挡去了些。

但还是有几道颇为凛冽的目光驻留在我身上。

很快就有公公代为答道:“是傅公子的亲眷。”

一般说亲眷,又是这样一男一女的身份,众人心里都不免想到些什么,可我们是清白的,太傅也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迂腐之人,是特别迂腐之人,可惜的是这个特别迂腐之人今日并没有与我们谈论大道理,他深深的眼窝投下一片阴影,随即道:“老夫还当是弦儿归来了。”

他又叹息道:“是老夫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不中用。”

皇帝老儿好似也被勾起什么事情,安抚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傅:“若是弦儿在此,我姬国必定繁荣昌盛。”

这应该不算是安抚。

因为老太傅由此而更加悲痛了,面上挂出来一抹愁思:“弦儿为栋梁之才,可叹不愿屈身求全,生之不幸……”

我极其怀疑我的耳朵是否出现了什么问题,因这老太傅在我进宫入学时,可一直都明言道我是一根永远都成不了气候的朽木,如今竟说出这样夸耀我的话来,让我如至梦中,极其不真实。

可是我这短短的十几年人生中,不太真实的事情,却意外的多。

譬如我出生之时七星连珠的祥瑞之象,我现在还有所怀疑,因为我尚在时,姬国频频出乱子,由此观之,我的存在既没有使姬国文修武偃,又没有使姬国海晏河清,祥瑞之象都是那些牛鼻子老道在瞎扯,只是图皇帝老儿听个乐呵。

皇帝老儿继续“安抚”道:“弦儿命薄,未过及笄之年便舍我们而去,朕心中也委实悲痛。”

我尽量端庄优雅、不动声色且从容淡定地稳稳坐着,上面的芜妃已是面色大变。

等等,他们好像跑题了?这不应该是兆国太子与姬国长晚公主的纳征宴吗?为何会扯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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