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此山从山脚到山腰,皆是峭壁,十分陡峭,难于攀登。唯一的一条进出路就是,需要靠与之相邻一座小山。这两山之间由一座石拱桥而相连,可从小山上上来,到达小山山顶,经石拱桥,到达凌霄山山腰,就可以很快抵达九畹山庄了。
因此,凌霄山和这座小山又被合在一起,被人称之为“母子山”。
其实,原本把两山相连的并不是石拱桥,而是一座铁链桥。是因为,秦安歌觉得,这铁链桥看起来危险,不符合皇家威仪,并且会让前来宣旨的人感觉到非常突兀,相当不合时宜,所以让改的。
当然,改的也不仅仅只是这一项,在秦安歌拿定主意要带苏慕然离开升都后,就让二哥请了两位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的奇人带着他们的几个徒弟,在凌霄山的山脚处,广布机关,一层接一层,并且都只有死门,没有生门。
秦安歌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别人暗杀等。
所以就只留了这一条进出的路。准备派几个人换守,就已足以。而且,若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直接毁了桥都无妨。反正山顶有水源,山间有动植物,再加上自己养殖、种点东西,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
然后,等危险的时候过了,再建桥便可。
苏慕然来到这里之后,看到这一切,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这一切仿佛都是早已安排好的!
但不过,苏慕然并不会说出来,至少现在不会。
秦安歌看到这里的一切,不禁在心中感叹:二哥就是厉害啊!改建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一行人都安排好后,秦安歌拉了毓秀到房内悄悄谈话。
“钱,你命人给二哥了吗?”秦安歌小声问道。
“给了,不过,二王子只要了付给工人和大师的。还说,亲兄妹不必算的那么清,他不缺钱……”毓秀低声回道。
秦安歌在心里言道:他是钱多了没地方花吧!而且也没个女人帮他烧钱,就他自己,确实是太难烧完了……
想到这里,秦安歌说道:“罢了,既然二哥这么说,他的好意我就领了,不过,这上好东西,你也命人送几样过去,尤其是那些比较‘特别’的玩意……你懂得,那是二哥喜欢的”。
毓秀自然懂是什么意思,在心内一笑:这兄妹俩……
于是应声,福身退下。
然而毓秀刚退下,苏慕然进来了,心里藏着事,故意半开玩笑的道:“你这是把家都搬过来了吗?”
秦安歌心虚的“嘿嘿…”一笑。言道:“这个…我不是留了暖晴和暖竹在家吗?再说了,谁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呀,多带点无妨,无妨……”
“我还以为,你准备待在这里不走了了!”苏慕然继续半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可能呢?我那么爱财,怎么可能放弃升都的繁华、锦衣玉食,待在这种山高皇帝远,要啥没啥的地方。”秦安歌略带浮夸的言道。
“好像,也是!”苏慕然半信半疑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也觉得秦安歌视财如命,为了钱可能会连她自己都能卖,但是仔细分析一下来,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实际上,秦安歌是爱钱,但是更惜命。然而,秦安歌她又有她自己的一套做人原则,比如: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逃离(3)
苏慕然坐到了太师椅上,双手自然而然的放到了两腿上。
秦安歌看着苏慕然,小心翼翼的扶着腰,轻轻地托着肚子,坐到了他旁边的茶榻上。说了一句:“你觉得这里还行吗?”
其实秦安歌是担心,苏慕然不习惯。
“很好,该有的,应有尽有。”苏慕然话里有话的说道。
秦安歌没吭声,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合适。若是换作以前,秦安歌早就有千百句话怼回去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几日后,秦安歌熟悉了九畹山庄。
站在满庭芳院内看着,院子里的一株还没开花的别角晚水梅花树,心思着:二哥真是有心了。
这时,钟灵精神旺盛的蹦哒着进来,看到秦安歌在梅花树前发呆,悄悄地移步过去,来到秦安歌身后,在秦安歌耳旁,悄声言道:“主子,要不要去山上逛逛,我们去抓野兔和山鸡烤了吃”。
秦安歌一听就有了兴趣,口水立马就涌了上来。不过,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会不会被人发现了?”
钟灵深思了一番,肯定的道:“不会,万一有人过来了,我就咳嗽一声,您站着不动就行了。谁规定了,孕妇看都不能看了?”
秦安歌想着:有道理!
于是,言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乎,这两人说干就干,机溜的拿着工具,就偷溜了出去,跑到山上去抓野鸡、野兔子了。
有钟灵在,秦安歌担心个啥!
更何况,这里是谁的地盘?
半响过后,这两人就已经在一片山林里的空地上,架起了火架,点燃了柴火堆,烤起了刚刚抓来的野兔子。
很快,香味便传了开来。
秦安歌看着钟灵,露出了一脸的贼笑。
钟灵看着秦安歌,一时间心里百味复杂。但表面上还是挤出了笑颜,回应着秦安歌的开心。
值不值得?是钟灵一直在心底深处的疑问。
这个时节,即便是在南方,也依旧很冷,只不过会比北方和中部平原地区要好多了。
此时,山林里吹过一阵寒风,风卷起了落叶,火苗也随着风吹发出“噗噗噗……”的声音。
同样,风也吹乱了秦安歌额前的头发。
钟灵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便伸手过来,帮秦安歌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一切是那么的温馨自然。
仿佛这个世界没有算计,没有陷害,没有纷争,没有掠夺,更没有你死我活。
在吃完饭前,秦安歌和钟灵悄悄溜达回来了。朗月看到了她们的形迹,也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晚饭时间,秦安歌因为已经吃过了,那满桌子的菜,就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准备洗漱更衣去了。
暖画便侍候着秦安歌漱口。
毓秀见状忍不住言道:“主子,您才吃这么几口,这身体怎么吃得消?”
朗月心知肚明,淡淡一笑,对着毓秀,话里藏着话的说了一句:“你侍候了那么多年的主子,就一点都不了解吗?”
所谓关心则乱,不外如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能够身处事中,又能跳出事外,看观大局者,的确无几人矣。
毓秀被这么一点拨,扫了钟灵一眼,即明白了几分,想到下午这好半天都没有见到自家主子的身影,心里生了些闷气,对着钟灵,就嗔责了一句:“你别乱给主子吃东西,万一有什么,你我二人都担待不起!”说完,便揣着三分气,走出房门外了。
钟灵一听这话,也来气了:怎么我做什么就都不对了?好像我就会害了主子一样?
秦安歌没吭声,任由着暖画、暖玉侍候着。
沐浴更衣完后,秦安歌回到房间,坐到了床塌上,拿起了枕边的一本书,翻到了昨日已看到的位置,继续阅文。
朗月拿着一个绣篮走了进来,用眼神示退了暖书和暖夏,关上了房门,来到了秦安歌的跟前,把绣篮放了下来,坐在了床榻下面的踏板上。缓缓的开口,别有深意的言道:“主子这是选择了七王爷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逃离(4)
秦安歌深思熟虑了片刻,放下了书,将书放到了床榻上,眼神极其锋利,像是带着一把锋利的利剑一样,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回道:“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父王亲自为我挑选的夫君。我是秦氏王族的人,我身体里流淌的是秦氏王族的血液,这一点,无论我嫁到哪里都无法改变”。
朗月瞬间全明白了,跪了下来,像拿定了主意一样,沉稳镇定的说道:“奴婢谨遵主子旨令”。
秦安歌明白朗月的心思,得到了这样的答复,放心了下来。坦诚的言道:“我知道你心细如尘,有些事我瞒不过你……”
“那奴婢就都不知道!”朗月打断了秦安歌的话,十分稳健,郑重其事的说道。
秦安歌瞬间就明白了朗月的心思,心道: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聪明!
于是,便就默许了。转而说道:“升都的局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