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中了心里的小算盘,乔鲁诺的脸涨的通红,显然还没有修炼出他父亲那种程度的脸皮。小孩张嘴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找回自己的面子。最后,他只说出来一句:“父亲你讨厌!”
然后就抱着小枕头怒气冲冲离开了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地方!
背景音是迪奥得意洋洋的大笑声。
6.
乔纳森出差之后,乔鲁诺就失去了很多特权。
比如他的父亲此刻正躺在沙发上,命令自己的儿子去冰箱里拿一盒雪糕出来给他吃。“我要覆盆子的,千万别拿成巧克力,那个应该是你爸爸喜欢的味道——苦得很难吃。”
“……”乔鲁诺好像知道自己巧克力味雪糕上缺失的那个半圆是怎么来的了。他正捧着书坐在父亲的脚边,迪奥的脚则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自己儿子的腿侧,催促他动作快一点。
“父亲,覆盆子味的雪糕是爸爸买给我的,巧克力味的雪糕也是爸爸买给我的。”而且以前都是乔纳森爸爸贴心地把雪糕和小勺摆在他面前,不像眼前这位,使唤他去拿。
“随便啦,快点快点,别拿错了。”
小孩只好把书放下,认命地去给他父亲拿雪糕。
知道了迪奥根本不会事无巨细地照顾他,乔鲁诺默默从电视柜里翻出指甲刀,笨拙地扳着自己的小短腿开始剪脚趾甲。
吃雪糕的迪奥停住,他饶有兴趣看着他儿子满头大汗地动作,笨拙的样子既滑稽又可怜,像一只强行用肉垫穿针引线的小猫咪。雪糕都没有自己儿子有意思了,迪奥悄悄打开了录像,对准了认真的小孩。
又在乔鲁诺发现之前收起了手机。
终于剪完了,乔鲁诺翘起两只脚观看自己的处女作,指甲被剪得干干净净,真是不错。
“儿子太厉害了!”迪奥随口夸了一句,然后兴致勃勃地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让我来帮你美化美化吧,我很擅长这个的。”
他父亲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了一瓶指甲油,蹲在乔鲁诺面前,抓住小孩的一只脚丫,用小刷子沾满指甲油,然后满满涂在小孩短短圆圆的指甲上。
乔鲁诺想躲开但是已经失去了机会,他声音颤抖,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全神贯注涂指甲的迪奥:“不了吧……父亲。”
他的拒绝没有一点分量,不一会儿的功夫,被他剪得短短的脚指甲就全部变成了绿色的短短指甲,根本没有迪奥吹嘘的好看,乔鲁诺看着这个灰绿的颜色,觉得分外眼熟——是隔壁的隔壁那个老爷爷灰扑扑的指甲。
就好像得了脚病一样。小孩崩溃了:“太丑了,父亲——”
“好看的。”
“真的很丑……我要去穿上袜子了……”
“不许穿,好看的。”
“啊啊啊——”
END
乔纳森回来之后:
白天:
小孩黏在自己爸爸身边,抱着乔纳森的胳膊,不停地用头蹭着乔纳森,因为蹭的力气太大,软乎乎的耳朵被翻过来又折过去。蹭一会,乔鲁诺就闻闻味道,然后继续蹭。
乔纳森被蹭得心都化了,抱住自己儿子亲个不停。
迪奥撑头满脸冷漠坐在一边,嘴里还要嘲讽:“嗤,没断奶的小猫行为。”或者“呕,你们两个太腻乎了。”
晚上:
乔纳森终于忍耐不了了,反手就是一巴掌:“你能不能别用那玩意蹭我了,要进来就利索一点好吗?”
迪奥俯身闻了闻,嗯已经涂满了他的味道,遂满意挺进。
一边动作一边申请,或者说是通知乔乔:“我一会儿能尿在——”
“不行!!!!!!”
虽然但是,最后还是随他所欲了。
乔纳森:“呜呜呜你不是人!”
真丶END
第二十一章 番外 有人喝醉就会有人遭殃
1.刚结婚的时候乔纳森喝醉了是这个样的:
乔纳森的合法同居人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今晚有事,不回家。」
正和同事大调特侃的迪奥低头瞟了一眼手机,寥寥几个单词就把他脸上的生动活泼全部格式化,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冒出来。同样是哨兵的同事卡兹一瞬间感到迪奥心跳加快、呼吸变重。他把马克杯放在桌上,探身凑上去看:“怎么了怎么了?”
本来不是什么正经的夫妻关系,乔纳森不和他说这些也是无所谓的。迪奥心想。
“哦,”迪奥压下心里的不爽,故作大方把手机亮给同事:“我伴侣发来的。”
卡兹了然点头,他说:“我知道这个,一般都是不归家的丈夫发给妻子。”
低头摆弄手机的迪奥呼吸一窒,他抬头反驳:“我是哨兵,我怎么看都是’丈夫’吧?”
“光我认识的哨向里,就有好几对向导在上位的。”卡兹冲他挤眉弄眼:“你想知道是谁吗?”
“我才没有你那么八卦。”
“你在发短信吗?这个我又知道了。”卡兹说:“丈夫发完那种短信之后,妻子一般会问:’你晚上去哪里?’或者’你去干什么?’”他掐着嗓子,故意发出尖细的声音,配合脸上乱挑的眉,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善妒的小媳妇。
迪奥默不作声把刚刚打上去的“去哪里”删除。
卡兹继续分享他的经验:“还有的会问和谁去有没有异性之类的,殊不知这种逼紧式的提问只会对一些人有用,有些就可能越推越远啦。”
迪奥看看自己重新写好的短信:「知道了,和谁去,有哨兵吗?」
他黑着脸删掉。
“比较厉害的会说注意身体,然后在家里煮醒酒汤,稳。”卡兹比了一个大拇指。
迪奥把手机捏在手里,问他:“你做了谁的小媳妇,怎么懂得这么多?”
“屁,我只是听了几期深夜情感电台——所以你发什么短信了?”
“什么都没发。我回去工作了。”心脏被按在粗糙的草垫上摩擦了几百下,烦躁感沸腾得冒泡。这一切都是卡兹乱说话的错,他这么想着,顺便不小心碰倒了卡兹的马克杯。
褐色的咖啡洒在键盘上,一个无辜的围观电脑当场去世。
“我刚刚写好的文件还没保存!!!”卡兹抱着笔记本目眦欲裂。
“抱歉。”迪奥毫无诚意走出卡兹办公室,还贴心为他带上了门,把卡兹的咆哮与外界隔断。
……
乔纳森回家的时候迪奥正在尝试第二锅醒酒汤——第一锅已经顺着下水道去远航了。门铃响起之后世界从迪奥的脚边一路小跑到房门口,站起来用它的大爪子去拍门把手。迪奥跟在狮子后面,迎接自己晚归的伴侣。
打开门,是一个陌生的哨兵,狮子立即弓起身体发出威胁的吼叫。
和世界凶神恶煞的样子截然相反,迪奥一派从容从另一个金发哨兵手里接过了醉醺醺的乔纳森。
这个金发哨兵把乔纳森给他的前一秒还在温柔地对乔纳森说话:“到家了,到家了。”
——就好像这个姓布兰度的房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一样。
迪奥把乔纳森搂过来,向导软乎乎靠在他身上,看上去非常好摆弄。他问金发哨兵:“你们今晚出去喝酒了?”
“是,因为院里的足球队拿了学校第一名——他没和你说这些吗?”
迪奥甚至不知道乔纳森在他们学院的足球队里。他说:“哦,隐隐约约听乔纳森说过,原来是这样。”
迪奥把乔纳森的身体往沙发上搬时注意到他穿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早上出门的那件淡蓝色衬衫,而是圆领T恤。T恤宽宽松松看上去被主人穿了很多次,某些角度可以顺着领口看见他鼓鼓的胸肌。
为什么换衣服?在谁面前脱了衣服?为什么被哨兵送回来?这个哨兵是谁?
迪奥把晕乎乎的乔纳森撂在沙发上,叉腰俯视这个喝酒喝得满脸通红的男人。世界蹲在他腿边,尾巴烦躁地“啪啪”拍打地面。
乔纳森还有一点意识存留,他翻个身,对于自己被摆放出的状态不是很满意,皱着眉说了几个模糊的单词,迪奥冷眼看着。没有人帮忙,乔纳森只好自力更生,他抽开运动裤的松紧带,扭动几下就把裤子褪到膝盖并一脚踢开,又用同样的扭动姿势熟练脱掉了T恤。只穿了一条四角短裤的乔纳森心满意足打起小呼噜。
哨兵的目光不自觉来回扫视眼前的大片肉色,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放荡的向导竟然一点警惕都没有就在别人面前脱了个精光——看他这么熟练以前一定也勾引过别的哨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