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高天宇谨遵太后懿旨,笑嘻嘻的挂了电话,帮很有公德心的媳妇儿收拾了沙滩上的啤酒和易拉罐,一手拎着东西,一手牵着媳妇儿,酒驾回家。
没有致谢人的答谢轰趴也散场了,太后派来的车就等在门外,这群喝美了的禽兽偏不坐,勾肩搭背的往回走,一路念着梁主播编的顺口溜:“丫就是个狗,撇下咱就走,狗到无极限,狗到没朋友……”
奉命来接人的耿沉开着车跟在后面,以防他们喝多了出幺蛾子,是以听了一路为他家少爷量身定做的顺口溜,别说,还真是贴切又洗脑。
高闫坐在月下的游泳池边小酌,心下喜忧参半,喜的是不着四六的混小子即将成家了,忧的是高家即将绝后了。他个人还好,不是很在意什么血脉传承,可想起老爷子当年为了保住这支香火付诸的努力,就满心的复杂难描。
冷哥看着他那副喜忧参半的模样有些牙疼,吐槽吧于心不忍,不吐吧又不吐不快,心说:你矫情什么?要不是你爹死命的折腾,这支香火早就断了,左右家里也没皇位要传,将就着过吧。
高闫低头看了看自家老犬,叹声道:“这么多年一直陪着他,你也不容易。”
冷哥“唔”了一声,颇有些可算有人知道老朽的辛劳不易了,跟着就听高闫说:“将心比心,明天观礼我坐你的位子行吗?”
冷哥:“……”
作者有话要说:柳叔:跟狗抢位子,亏你拉的下脸。
老高:我也不想啊,总不能让观礼的亲戚朋友看着家长位坐条狗吧?
柳叔:咱们家一直被人当笑话看,那又怎么样?那些人还不是靠着你我过活。他们背地里笑笑也就罢了,当面笑出来,我就能让笑着哭。
老高: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想坐家长位,你跟狗坐一起算怎么回事儿啊?
柳叔:……冷星,明天把位子让给他。
冷哥无语地:你们两口子可真逗。
第41章 婚礼
季灵霄身着白色礼服走进教堂时,不管是衷心送祝福的,还是看高柳二人面子走过场的,都觉得若另一位新人是一位秀美新娘的话,这场婚礼还真是赏心悦目值得一观。奈何站在神父面前的也是位新郎,这就让在座的各位一言难尽了。
高天宇同样一袭白色礼服,衬衫褶裥的装饰比季灵霄的简洁一些,胸前的口袋里放着丝质手帕,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眉目舒朗,如同一位年轻英俊等待迎娶皇后的国王。
季灵霄踩着《婚礼进行曲》的节拍徐徐走到他身边,观礼人就坐,神父开始朗声祝祷。
季灵霄悄悄的捏了下有些发颤的指尖,恍惚的不真实感并未褪去,反而越发深至,身边的一切都如梦境一般虚幻。
恍惚间被人挽住手,挎在手臂上,季灵霄微微一滞,眼尾余光划向身边的人,高天宇翘了翘唇角,好似再说:宝贝儿别晃神儿,这是我们的婚礼,不是梦中的婚礼。
季灵霄仍然觉得正在发生的一切很不真实,但如被潮水抛的起起伏伏的心落在了实处。他身边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这就够了,其余事物真实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祝祷完毕,神父朗声道:“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观礼席一片静默。
神父郑重的问新郎:“季灵霄,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季灵霄轻吸了口气,将令心头发颤的三个字平稳的念了出来:“我愿意。”
神父面向另一位新郎:“高天宇,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高天宇生怕身边的人反悔,又似嫌弃神父耽误了太多时间般,一秒钟都没停顿的回答:“我愿意。”
坐在前排的观礼的两个爹同时别开了眼,动作思想神同步:你猴急什么?他人都在这儿了,还能跑了不成?
两位新郎开始宣读誓言,因为长相最能衬托出新人俊美帅气,被高天宇以及众禽兽一致推选出来的“团长”杨澈适时送上婚戒,在两人互换戒指时,仍对那句“谁叫你全团最丑?”耿耿于怀的杨团长狠瞪了高天宇一眼。
新郎亲吻新郎的情景没有年长宾客以为的那般不堪直视,身着同色礼服的新人一个俊美无俦,一个高大帅气,相视而笑,唇齿相接,意外的美好。
柳涵知面带微笑,同时用高闫只能听到的音量道:“给我憋回去!这是娶儿媳妇,又不是嫁女儿,你哭什么?”
红了眼圈儿的高闫低声说:“我这是喜极而泣,可算把他鼓捣出去了,男儿媳妇我也认了,有人要他就成。”
柳涵知顿了顿,抽出礼服上的口袋巾塞他手里:“泣出来吧。”
冷哥瞥过去,心说:要泣也是我泣,这是我从小带大的熊孩子,你们两口子加一起也没我糟的心多!
仪式圆满完成,幸福的新人和心情各异的家长及来宾走出教堂。为了配合婚礼的庄重氛围板了整场的高天宇忽然一把抱起季灵霄,把人放进装点着白纱和玫瑰的婚车上,随即利落的跳上车,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招呼司机:“Come on,go to the beach。”
伴郎团嘴角抽搐,这傻狗,又狗又傻又神经,跟他做朋友太跌份儿了!
宾客则是群体懵,这是你们的婚礼啊,我们都不急,你赶什么时间?下个场地的沙滩又不是租来的。
被连声催促的司机也懵了,一脚油门踩下去,婚车起步如赛车,扎在车上的白纱都飞起来了。
季灵霄好笑道:“不用这么赶,今天不是彩排,Andy不会催的。”
高天宇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吁了口气:“得了吧,那大姐的时间观念已经被强迫症精确到秒了,行礼前还提醒我不要吻的太投入超了时间。”
季灵霄瞥了眼听不懂中文的司机:“那是因为你总把婚礼上的流程当玩亲亲。”
“对她来说是流程,对我来说就是亲嘴儿,我亲我老婆她还要指挥,还怪我不听她的。我就不听,我老婆,我想亲多久亲多久。”高天宇说话间就抱了上去,“来宝贝儿,亲一个……亲太快了没诚意,还是来个法式深吻吧。”
被吐槽的策划师都要疯了,抓着对讲机对听不懂中文的司机咆哮:“你不是来和摄像车跑比赛的!马上立刻把车速给我降下来!不要听高乱指挥,流程都被打乱了!”
生来不着调对上资深强迫症,很难说谁对谁错,只有谁比谁更头疼更想叫救命。
婚礼圆满(策划师并不这样认为)结束后,柳涵知用支票填补了策划师的遗憾与心力交瘁。转天中午,策划师带着支票和自己的团队上了直升机。
带媳妇儿出来喝东西顺道给策划师送行的高天宇挥手致意:“姐姐一路顺风,回去好好看病,不然会嫁不出去的。”
托直升机引擎的福,策划师没听见他欠揍的道别,笑着挥了挥手,如果听见的话,大概会送他一根中指。
岛上环境优美,鸟语花香,新婚夫夫便没另寻他处度蜜月。圆满完成任务的伴郎团则就地解散,有结伴旅行的,有留下度假的,还有回家挨骂的。觉得机会难得也想留下来度个小假期的杨川,被赶着回家挨骂的堂哥托付(丢)给了梁主播,只因他是众禽兽里相比最不禽兽的一个,相比适合当保姆。
杨川怕被迫做保姆的梁海生不愿意带自己玩,忙说:“梁子哥你别担心,我很好带的,我哥平时都拿我当小催巴儿,让干嘛干嘛。”
梁海生一乐,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瓜儿:“那成,哥就带你几天。”从钱夹里扥出一张卡,“去租条船,搞套渔具,哥带你去海钓。”
杨川捧着那张黑金卡一脸呆样儿,这是谁给谁当保姆呀?话说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他我平时过的啥日子?
高闫和柳涵知平时工作忙,也难得出来度假,便没急着打道回府。
不过柳涵知喜静不喜动,除去保持身材的瑜伽课之外,对任何运动项目都不感兴趣,婚礼一结束就化身太后宅了,每天喝喝茶看看书,了不得了让人把画具搬到楼顶的露台上,画幅遥望海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