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的彪悍人生+番外(25)

作者:旭沐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银九忽然问:“听闻凤凰城,美女如云,在暗市仍有瘦马交易,你可有去过……”

“我……”

楼月生呼出一股烟雾,那徐庆猛地咳嗽,他问:“徐大公子,你可有带人回来?”

徐庆额头出汗,抬眼看了楼月生一眼,说道:“有……有几个女子,我只是怜惜她们身世……”

“十岁?还是十三?”

说罢,那徐庆更不敢抬头,银九将红线收回,不客气道:“徐庆,恶灵噬体的滋味不好受吧。”

“九爷……”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随后向杜泉抬了抬下巴,“杜泉,把桌上的木匣拿来。”

“是。”杜泉将巴掌大的木匣放到他手边,又在他的指挥下把里面的一只白瓷小碟子垫在徐庆手腕底下。

“扶稳。”

“是……”

银九此时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专注,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便移开视线,他手中的红线灵巧入蛇,迅速在徐庆腕上划了一下,血像条活着的线一样沿着碟子上的纹路,迅速蔓延汇聚到碟底。

杜泉这才看清碗底绘着一只蝴蝶,她抬眼看向银九,就见他眸子微转,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这血的味道和徐庆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熏得人眼睛疼,她不自觉的向后躲了躲。

第十八章

杜泉手腕颤了颤就被银九的指尖扣住,耳侧传来他的声音,命令她:“别动。”

“是,是。”杜泉被他冰脸气息吓得顿时僵直,双手捏着碟子,垂眼看向底部的蝴蝶,那蝴蝶竟似要活了一般,正在从碗底挣扎起来,杜泉瞪大了眼睛看着,见那蝴蝶飞起就抬头看了过去,而银九动作极快,那红线迅速裹住蝴蝶将它困住。

银九又说:“去把架子上的那只罐子拿来。”

这一声简直就是天籁,杜泉如蒙大赦般跑到架子旁大大呼了几口气,随后又抱起角落里那只玻璃罐子,那罐子并不怎么透亮,但依旧能看出罐子底下沉着几块骨头,扫了一眼就连忙递给银九。

银九将那瓷白的碟子收起来,见她过来,也不接那罐子,抬手就把木塞掀了,杜泉离得最近,被那味道一激差点吐出来,使劲扭头屏住呼吸。

“还记得味道?”

“是……是成衣铺……镜子。”

银九罕见地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眉尾也跟着欢快起来,显得不那么锐利,漫不经心道:“记性尚可,没错,就是镜中邪物,而你现在拿着的就是你那位老板的肋骨。”他声音比平日柔和甚至带着些不怀好意。

杜泉手上一抖,差点把那罐子扔开。

“害怕?”银九问。

“不?我不……怕的。”

“那好,捞出来洗干净。”银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下巴往罐子抬了抬,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更不管她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始终盯着她,似乎很想看到她惊慌的样子。

这个人,真是魔鬼啊……

杜泉没动,她不想洗骨头。

银九逐渐不耐烦,说:“你在磨蹭什么?”

杜泉犹豫了一下,嗡嗡道:“您这里没有旁的药材了么?虎骨、鹿骨不行吗?”

银九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说:“那不然,把你的骨头碾碎。”

徐庆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嘴道:“陈璜不在么?大人为何逗弄一个小姑娘。”

银九脸色陡然严肃,瞥了他一眼,冷声道:“逗弄?你觉得我很有闲工夫?”

他似乎根本没听过这个词,从骨子里透出厌烦。

徐庆也不知自己触了什么霉头,恨不得立刻将刚才的话吞回去,干咳了一声后不再说话。

银九又侧头看向杜泉,不客气道:“银公馆,不养闲人,去做事。”

“我每日……都干活,真的……九爷。”

银九又开始为徐庆看病,淡声道:“去洗,难道要一屋子人等你?”

杜泉求救似的看向楼月生,却听着银九阴恻恻地喊了她的名字,连忙抱起罐子跑下楼,她在楼梯口看到泽秋,她正在和那芒星说着话,见她过来便笑着问:“去哪儿,要我帮忙么?”

“不……用。”

“我知道。”那个叫做星芒的男子走过来笑着走用手指敲了敲罐子,说道:“杜泉,九爷这是让你去洗骨头吧。”

杜泉还是头一回和他说话,见这人笑容明朗,眼底清澈,说话又和气便微笑着点点头,说:“要……洗干净”。

芒星露出虎牙,指了指小白楼方向,“陈璜楼侧有井,草堆里有我藏的工具,那东西我当年可没少洗,放心吧,不咬人的。对了,给你一瓶好东西,只需一滴,你想捣碎石头都毫不费力。”

“谢……谢了。这个我会……存起来。”杜泉勉强笑了笑。

芒星耸耸肩,指着那罐子说道:“或许,你很快能用得上。”说罢就搭着泽秋离开了。

杜泉按着芒星指引往小红楼那边快步走去,刚跑了两步就听到泽秋调侃道:“芒星,你何时这么好心了?看着人家漂亮就献殷勤!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而那芒星却笑着哄道:“大小姐,你最漂亮了!杜泉也是九爷带回来的,又不是外人。”

“来历不明的东西,你还要当自家人么?九哥哥带她回来一定是为了那件事,你走着瞧!”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杜泉转身看了一眼。

奇怪他们口中的……那件事?

会是研制新药的事么?泽秋回来还说自己找到了那味药材,她真的只是其中一味药材么?

她真的会被夺舍么?

木楼离归墟堂很近,杜泉很快就找到地儿,跑过去提了清水上来。

就这样,她在这银公馆做的第一个正经工作竟然是徒手洗人骨。

水中的骨头摇摇晃晃,时而飘起来,时而又被按在桶底,起起伏伏,没了根基。芒星留着的刷子和软布很齐全,杜泉抓着湿凉的骨头在那里奋力刷着,触感让她几近崩溃。

不仅如此,当她将精神之力探入尸骨深处后还听到尖利的叫声,那是惊恐至极才能发出来的声音。七月十五傍晚,暴雨磅礴的雨夜,鬼木头把老板拖入深渊,剥皮拆骨,吃的只剩下这么一点……

所以,他临死前定然十分恐怖。

“噗通……”肥仔不明所以地掉到盆里,两只猫爪子按着那块骨头扑腾了几下最后跳出来蹲在杜泉的肩膀上。

杜泉被水溅了一头一脸,又被肥仔蹬着肩膀,半身不遂似的愣了一会儿,才忽然清醒过来,赶紧继续冲洗。

屋内徐庆上身□□被插着许多银针,细针三棱从针口流出黑血,银九手中红线像缝合布片似的从他身体内来回穿梭,线身每从她身体里抽离就会带出黑雾,那黑雾悉数没入银九体内,他的脸色越发白了。

整个屋内寒气森森,呼呼风声夹带着尖利的哭泣,楼月生不断地烧着符纸,嘴角叼着的雪茄就没断过。

好一阵,风声渐止,徐庆虚脱的靠在椅背上,强忍着痛说:“多谢九爷。”

“不必,把这个喝了。”

“好”徐庆接过一粒药丸看也没看就吞下,待恢复些体力后,说道:“九爷,您的这位小结巴……”

“杜泉。”

“嗯?”

银九挑了下眉,又强调了句:“她叫杜泉。”

徐庆面色苍白地笑了笑,说道:“杜姑娘着实不简单,只一个照面就知道我血脉被阴气浸染,竟叫我女士。”

“我说过,银公馆不养闲人。”

银九面色苍白,眼睛却黑的像墨,嘴唇上殷红,整个人妖冶森然,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枫叶,心念一动便燃起火来,叶灰四散落在徐庆的针口处变成细小的虫子钻入他的体内。

“这是……”

银九抬手打断他说话,“我的规矩,不多问。”随后看向双手捧着骨头进来的杜泉,轻轻蹙了下眉。

杜泉拘谨地走进来,身上被溅了水,倒像是自己去了脸,见银九盯着自己,就抬起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水,呈上那泛着白的骨头,“洗……洗好了。”

“碾成粉末。”

杜泉一想到那骨头里的悲哀,又大着胆子劝说道:“他都……不在了,还要碎……他的骨吗?九爷,您能……不能……”

“不能。”

“九爷,九……”

银九似乎吃惊她敢反驳自己的命令,眉心皱得很紧,冷声道:“身前作恶无数,死后救人一命,也为自己积德。杜泉,收起你的烂好心,我这里可不是慈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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