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跟人(28)

作者:全员死狗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徐格亮那家伙向来不见首尾,”女同学说,“可惜白费了你一身漂亮打扮。”

萧绡更加好笑了:“我是给他打扮的吗?”

“瞧你没看见人来的那副失落样。前女友打扮的美美,想给前男友个杀马威,就算承认了,这点事又算什么?”

萧绡冷笑:“我给我自己打扮。不行吗?”

“行行行。哟——许大公子来了。找萧绡?”

许杰踩踏高傲冷漠的步伐直接无视了女同学直逼萧绡而来:“晚上怎么走?”

萧绡眯细双眼:“许杰?你这么多年一点脾气也没改好?”笑说,“追女生你还是用砸钱一把呢?”

“那也得有资本砸。”许杰冷冷地笑了,一辆黑色高档轿车迎面飞来,早就听说这人对法拉利爱不释手,任何地方都不离爱车,当下露出得意的笑压萧绡往后退两个步子。

“大少爷吃惯了山珍海味享粗茶淡饭?”萧绡压下慌乱,直逼他眼睛说。

“我这人,最大的缺点是钱多,最好的缺点,是看人不看事。”许杰无耻地笑了,距离猛地拉近,拽她的手臂撑胸上,声音压低说:“惟一优点,是长情。高中喜欢法拉利,现在还是法拉利。什么车也比不了,就爱这款,我钟爱她。”

他幽黑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声音酥酥地从喉咙里挤压而出,强握她的那只手放在胸膛摩挲,声音暗哑:“萧绡,这么多年,该给个回复了。”

萧绡挣开他,往外边走说:“我每年都有回复你。答案就是——”她边走边扭头,伸出根指头:“no。”

许杰无动于衷,没有意外,没恼怒,甚至过上一会冷淡轻浮地微笑:“我要的回复不是no。”

“reject够不够?”萧绡站在马路中央,放肆张扬地笑。红艳的嘴唇,超短的裙,勾人心魄的胸脯却浑身告知“你不能惹我不准”的气息。

“还惦着那个人?”

许杰一步步前走。

瞧瞧你的样,很那名不学无术的混混有多像。

要多像多像。

许杰紧逼说:“他死了你是不是要守活寡?”

萧绡往后退。

一抹冷笑而已。

“活寡的概念是什么?前提是结婚。你……”

萧绡退到了无路可退。

一声骤急的鸣扬。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系列不会太长,想到了就写,添进去是想给故事完整饱满。如果说定位给阿远和阿琳的爱是理智并且疯狂的,那么给亮子跟萧绡的就是疯狂并且理智的。语序很重要呢……orz

OO来源作者的恶趣味与被折磨秃头的锁文。OTL

第27章 人与动物

亮子静下来,深夜凌晨风交加,他只影站其中,拄膊仰望凄凄冷明月,这新年的月色凄人,从上到下整个拢住。月中有一把刀,刻在明晃晃的视线里,让亮子吹着风,在孤寂的夜里不带感情冷冷地笑了。

屋内。

申琳躺床上,死尸一样,来来回回天花板看了个够,全个人渐渐左移。

这个跟母亲子宫内的姿势俱是相似,一个人虾弓一行卷起腿脚,抵靠下巴,眼睛酸涩,在靠在枕头里似乎有夜的哭声伴风响起。

夜光穿窗,笔直从外射投而进,像一支把灯筒支放下巴的手电灯,不近人情,一瞬间,举起,就有如长发厉鬼一般可怖。

这个姿势有助于申琳一个人安静地思考,在深夜更合适了,想申鲍的事,回顾电话那头亮子的话。

尽管方才居危而不动,掩藏得无缺完美,这一刻,头埋进枕头内,脑中万马齐喑鸣兵过山,人事倥偬,她的耳朵内风啸而猎不止。一波波的回忆涌上心头,中壮年时的申鲍,还在人世的母亲,刚搬新家客厅粉刷墙上的一家三口照。

她一想到这些,浑身上下便控制不了,伸手拉了棉被,在其中深深地嗅,男人的气味、她的体味糅合混杂在一块儿钻进鼻子。

申琳埋在这股不可言喻的温暖与幸福之中,一波一波,如同上了发条的娃娃,喜悦不可自抑地把她全身翻了过来。仰面正朝天,仍是笑着,像个接受众生普光的假信徒,无法自胜的欢喜巨浪一般将她推上风口浪尖,身体的肺腑脏器因此险些也要一起扭曲成直肠一般疼痛不已。

只要一想到申鲍这人终于被关进了监狱,接受人间的惩罚,她就高兴到浑身颤抖不已,甚至发热,或是喜悦到口吐虚喃。神志不清地在床上翻滚过来又滚去。

在临死前被热爱的男人搂在怀里抚爱尽情吐息的快感也不过如此了吧?

申琳埋在柔软的枕背之中,双肩耸起,手搭在床上,垂下而曲的优美颈弧度大幅度地上下轻颤,香汗淋漓,皮肉黏发。她笑够了,沉在被褥之中,像条垂死的白鹤,雪发垂膀,嘴角微挑带着西去一般满足的微笑,一动不动了。

直到妙手回春,东山再起,她春风得意地挺直上身,下床,往屋外走去,将一间一间屋子大门打开。尽让大敞冬夜的洌风吹她长发,瀑泻一般静挺直立的黑影像一道佛影,如同隐去了脚步声,悄无声息地走到窗台铁丝架前拿它充当磕烟管的男人身后。

伸手把玻璃门一拉,申琳靠门框,右脚尖靠地,全人重量左斜倚在玻璃窗边将沉坐靠椅的男人背影一分不落收入眼底。

风静静落在他暗红色指尖上。

一点两点,烟光闪在他削亮侧面颊上,他察觉到了后方人身,晃了晃身子,摁掉烟,从斜前方转过脸来侧目而视。

“站那里做什么?”抽烟的男人说着,呛了起来,拿手很快迅即地把烟头碾掉,扫落白帘似的暗灰烟气,申琳就从其中穿足而过,手从他肩头弹琴一般滑过,指尖稍顿,脸俯下来越来越下直至滑下了他的颈项边,闻到耳根发下浓浓聚不散的发香味

如同一盏点亮春火的常明灯,她全身烫得不像话,像要把这场久来不来的春色一并同烧归尽似的搂紧了他。韦远双膀抱起她,微带粗糙的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痕,双指微张,挑起她的脸,近前用一股从不曾识一般的眼光细细地抚摸。

“和你说个小秘密。”她像无力的小兽脱骨了一般坐在他膝上他脖子间说。

韦远稍偏右脸,说:“还是上回那个?”

“掐脖子?”申琳喉咙发出压低声音的沉闷一笑,调整坐姿,手顺他长衣领而下,小声说:“阿远,你单衣薄裤坐在这里不冷?”

韦远只是穿透她笑意如霞竹一般淡红的脸颊,视线望远方。他看着那边说:“有你就不冷。”

申琳又笑了,这次是可称真心诚意的小狐狸一般不含嘲讽的笑容。她们更深地拥紧在双方各自紧紧单薄的面料之下。

韦远坐在椅子里,面朝爬满藤蔓的锈铁栏架,将她的气息自立而外地吸进肺腔,贴着她垂靠背面的长发上,用吸烟一般暗沉不紊的声音说:

“上回你拿的那把枪放哪了?”

申琳正摸在他衣服下面腹部上的一只手顿了顿,侧眼拿住他的视线盯着看。

“那种东西很危险。”韦远面不改色。

“我要跟你说的秘密就是这个。”申琳旋说,“你整晚坐在这儿想那东西吗?”

“被查出了就糟糕了。”韦远点头,稍迟疑,瞧过她后才继续目视前方继续说:“要么就交到上面去,要么就找个地方解决处理掉。”

申琳一动未动,身形维持那个姿势,自头到尾像把这个同枕共眠的男人脑壳里的想法尽而窥之一样。

“第三种呢?”她开口说,“名叫May的漂亮姐姐我还没有忘掉。”

韦远笑说:“你还是忘了好。”

“阿远。我不问你为什么,不过,我也能够猜到。”

申琳撑开他坚硬的腹部,左眼挑上从斜方向高天的一轮明月投去注目礼一般的视线,枝桠在余光闪晃,风摇不止,古树苍鸦。

“是你从外面读书带回来?还是,”她说,“工作?”

“嘘。”韦远手指点点竖在她嘴唇上。

“韦思跟你实在很像。”

申琳这一句话既有点儿试探,也有点揭开神秘面纱一样,在韦远眼神不经意躲开之际,她更加确认这点。

“不单单是眼睛,五官相像而已。包括你们的言行举止,说话腔调,行为准则……甚至是处世之道,物事三观。”

她一顿,没再说下去,停在这里,直到把脸埋在她背上的男人发出了不寻常的呻.吟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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