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造反的未婚夫(63)

三丫头对太子......一时之间,祝老太太只觉得脑仁儿更疼了。

偌大一个祝府,自从老太爷去了后,就再难管了。

再难管了!

.

宜臻提着一只血流不断的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一下就把红黛她们给吓到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她们拿你怎么了?思绿,快去拿药和布条来,这是有多狠的心啊,怎么就下得了这样的手.......”

宜臻任由她们清洗撒药包扎,面色苍白,额间还有疼出来的冷汗,但一句痛也没喊。

直到伤口都处理好了,她沉默片刻,才小声问:“金掌柜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轩雅居那头倒是没消息来。”

红黛把金疮药和布条都一一放好,回道,“但今日外头来了一人,说是卫公子派他来的,有话要与您说。”

宜臻有些怀疑:“从京城到江南,往返再快也要小半旬,如今信怕是才到越州,怎的这么快就能派人来?”

“我也这样问了,他说卫公子如今在东昌府,他就是直接从东昌府赶来的。”

这样啊。

宜臻垂眸想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让他进来说话罢。”

.

卫珩派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子,隔着帘帐,站在外头,毕恭毕敬:“祝姑娘。”

“你是卫珩叫来的?”

“是。”

“他为何不直接写了信来?”

“我们公子说,如今有人正盯着他,他若是写了信来,怕中途被人截走了,一时消息传不到您这,您着急之下就抹了脖子,便干脆叫我来亲自说了。”

......好。

好歹也是通了这么多年信的笔友。

看来卫珩还是了解她的。

宜臻轻轻握住手腕:“那他让你说什么?”

“我们公子让我与您说,他如今在东昌府有要事,一时抽不出空来。您想做什么,只管去轩雅居告诉金掌柜,或是写了信给他,他一概都配合您。”

少女顿了一下:“......我想做什么?”

“是。我们公子说,您若想好了要怎么处置,那就怎么处置,不用管难不难做,也不用管要如何做,只告诉了他,他自会替您办到的。”

......噢。

那究竟是,要不要退婚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42章

卫珩说让她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卫珩说不用管难不难做,也不用管要如何去做。

宜臻迟疑了许久,最终在天色彻底暗下去时,望着外头院子里影影绰绰的树影和月光,咬着牙信了。

二姐姐三姐姐她没法子,也下不了狠手。

都是一个府的姑娘,毁了其中一个,其余的就能好到哪里去不成。

就像这次,外头把她传的这般不堪,连带着其他几房姑娘的名声都不好听起来。

底下头几个连婚事都还未定的小妹妹们,怕是都要恨死她了吧。

宜臻垂下眼眸。

努力忍住心底的委屈和不甘愿。

她觉得,自己因为那等子小人伤心难过,是很没必要的事儿。

卫珩教过她一个道理。

说沉没成本不必去管,既然都已经成了追究不回来的代价,那再伤心再可惜也只是浪费时间。

倒不如把目光放到前头,想想将来要如何做才是正经。

将来。

宜臻想要蒲辰身败名裂,再没机会翻身,也再没那个熊心豹子胆,去祸害其他的姑娘。

……

“卫珩哥哥,你可否让蒲辰在上元节时,去清风馆一趟?”

“什么时辰。”

“卫珩哥哥,你可否把衣梅子也请去清风馆?”

“可以。”

“卫珩哥哥,我还想要他们两个好好煮一壶酒,彻夜长谈,可不可以?”

“可。”

卫珩在东昌府办事,离京城并不远,用了最矫健的矛隼送信,不过两日半便能有个来回。

这两日半,宜臻不间断的,一日两三封,统共一数,也送了有十几封短信。

卫珩的答复永远都是简短的一个字:可。

而后把事情办的妥妥的,让金掌柜跟她商量具体适宜的时辰。

宜臻一开始还有些忐忑,中间行进的越发顺遂了,才略微放下心来,但到最后,免不了又提心吊胆,思绪难安。

她搞不透卫珩如今究竟在做些什么,怎么连太子也拿他没办法,怎么她问他可不可以做的事儿,他都说可,半丝儿犹豫都没有,午前才答应的,晚间便能办好,效率高的让人觉得有些惶恐。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小姑娘越想越觉得不安,半夜里起身给东昌府寄去了一封信。

她其实写了许久。

写写划划,揉成团又展开来,不知费了多少纸,但最后落下的,也就两句话:

安危相易,祸福相生,缓急相摩,聚散以成。

万事小心。

收到回信时已是两日后,宜臻正在院子里喂鸟,戚夏云在旁边与她说府里头的事儿。

说老太太气的不行,一直在等着她去服软,又把祝亭霜喊到院里说了好几夜的话,出来时,祝亭霜面色如常,老太太却不是很愉快。

说三太太和三姑娘吵了不止一通架,瞧得出来,三太太是极想挽回和祭酒家公子的婚事的,可三姑娘不愿。

又说到亭詹,最开始还天天闹着要来见五姐姐,后来被老太太硬拘在院子里,渐渐的也就忘了,成日里只记得要去放风筝,一副小孩子脾性。

说着说着,天上忽然传来一声鹰啸。

戚夏云一抬头,就看见一只鹰爪雪白的苍鹰从天空盘旋而下,直直冲着她们袭来,吓得她尖叫一声,抱住头缩在地上。

但什么都未发生。

那只鹰停在一旁的横木上,任宜臻把纸条解下来,懒洋洋地抬了抬爪子。

戚夏云已经呆住了。

“这是我养的一只送信的鸟儿。”

宜臻笑了笑,“它不伤人的,你别担心。”

哦,对,这是矛隼。

这鹰是鹰中之王,飞起来速度比豹子还快,上辈子她尚且活着时,就听说新帝最爱养矛隼。

戚夏云从方才的惊惧中缓过神来,不好意思道:“是我大惊小怪了。臻姐姐,既然你有信来,我就不打扰你了,日后你若想寻人说话,随时都可来找我。”

宜臻冲她一弯唇:“好。”

虽然,到如今她还不知这个表妹究竟为何这么掏心掏肺地对自己。

但既然是对方主动示的好,她也没必要草木皆兵地都打回去。

戚夏云走后,宜臻拆了信,心里头还有几分忐忑和期待。

忐忑的是怕卫珩生气自己插手他的事儿。

期待是在想她插手了他的事儿,卫珩会有个什么反应。

结果信纸一拆开,上头就寥寥一句话:

你莫怕。

没了。

比她的去信还简单。

让宜臻足足看了半刻钟。

最后她面无表情地把信纸收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这样三个字,都能看的这么欢喜。

祝宜臻,你一定是前些日子病邪入体着了魔了罢。

......

正月十五,上元节。

东巷西街都张灯结彩热闹不断的好日子,今年却出了一桩子大事儿。

满京城的上等权贵圈子里都传遍了。

关于蒲祭酒家的嫡次子和八皇子在清风楼的“争执”。

据说上元节那夜,蒲小公子不去看灯,反而在清风楼会衣梅子呢。

——衣梅子京城有名的戏子,虽是男身,生的一副风流好相貌,比之女子也不遑多让。

结果两人在行那事时,正巧被八皇子撞上了。

这八皇子向来对衣梅子有几分心思,却一直求而不得,如今看到自己心上人与旁人缠绵,如何能忍住,冲上去便将蒲小公子拽拉下来,拳头跟不要命似的往他身上砸。

蒲小公子也是喝多了酒神志不清了,一时半刻没意识到打他的是皇子,竟然也跟着还了手。

两人在清风楼里打的不可开交,半座楼的人都跑出来围观。

那场面,真是可惜自己没见着。

但有人免不了要疑惑,前些日子不是说蒲小公子还和自己未婚妻的姊妹纠缠不清吗?怎么如今又多了个衣梅子,难不成这小公子竟是男女通吃?

传话的人说这你就不知道了。

蒲小公子真是个断袖,他也不敢大喇喇地说出来啊,蒲家还等他传宗接代呢。据说先前就是他未婚妻发现了他和那戏子间的龃龉,闹着要退婚,他们家一时急了,才将主意打到祝五姑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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