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川问过他：是否在意柠凉的过去？
他回答：是的，他在意。
人生能有几个六年，柠凉和齐寰宇那六年不论好坏，都是磨灭不掉的回忆。那是根深蒂固，连死了都要带进棺材里的记忆。
单姜嘉恒不介意柠凉是否是处女，他不介意柠凉是否忘不了齐寰宇。他介意他得到的柠凉根本不爱他，他介意他的柠凉……只把他当成齐寰宇的替代品。
……
自那之后，柠凉再也没有提及过回到北京的那段日子。她一如既往的淡然，沉默。但身边的朋友都发现她比以往爱笑，尽管那笑容并不尽心，仔细品尝略有几分苦涩。
说她活得像个没心没肺的人，她又有情有义。说她把所有的情绪隐藏在心里，可她又如沐春风，待人如亲。
林静川不知道那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柠凉那纤瘦的身子和愈发现形的肚子，便一切都不言而喻，不必多问。
柠凉身子瘦弱，属于纤细身材，平时穿上变装根本看不出来肚子的凸起，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才能明显看见。单姜嘉恒怕浴室地砖太滑，每次都让林静川帮忙照顾。两个女人站在浴室里一起洗澡，互相搓背打泡沫，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但林静川的话题始终不会跨越雷池。
每每看着单姜嘉恒，林静川都忍不住从眼神里散发出同情。
前几个月，孕期里的柠凉十分正常，单姜嘉恒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虽说大部分都被柠凉拒绝。林静川忍不住叹道：那个男人不是东西，播的种倒还不错，竟然一点儿也不折腾人。
……
第78章 单姜嘉恒的陪伴
酒吧里：
单姜嘉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长相交好的年轻小伙子在跟柠凉愉快的交谈。一向冷漠淡然的柠凉并未表现出排斥，反而是很大方，有一下没一下的笑着，还时而点头，似乎在表示对对方话语的认同。
单姜嘉恒阴霾着双眼，朝二人走去。
那年轻男子说话的时候，居然还伸手，试图触碰柠凉的肩膀。只是那手还没等落下，就已经被另外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
单姜嘉恒一脸不和善的说道：“看不见吗？她有主了！”
那年轻男子一脸惊讶的看着单姜嘉恒，又看了看柠凉。似乎是知道自己打不过来势汹汹的人，试图用眼神求助。
柠凉淡然说道：“你先回去吧。”
“好，那下次再……”
“你还想有下次？！”单姜嘉恒直接把那男子的后半句话给怼了回去。然后眼看着那男子灰突突的逃走。
眼下只有二人，单姜嘉恒一脸的不高兴。他看着柠凉，质问道：“为什么那人已经伸出手来，你还不躲？你竟然就那么让人碰？”
柠凉淡然道：“酒吧里工作，肢体接触避免不了，又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闻言，单姜嘉恒恨不得把嘴翘到天上去，他道：“还敢有出格的事？他想的美！小心我把他指甲都给拔了！”
柠凉：“……”
二人对视，单姜嘉恒说道：“看我干吗？都跟你学的。”
柠凉诧异道：“谁教过你这些东西？！”
他这样说，她自然是不认的。
她想转身离开，单姜嘉恒则是快一步挡在面前，不依不饶道：“不光是我，虞洲也是跟你学的！那都是从小耳濡目染学来的。”
此话一出，柠凉立马伸出指头指着单姜嘉恒的鼻子，显然是打算旧事重提。她道：“话茬是你自己找的，你不说我原本还打算不跟你计较。我问你，你为什么让虞洲私下里把我的消息发给你？这件事儿虞洲早就不打自招了，你别给我含糊过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饶你不死！”
柠凉说一个词就往前一步，单姜嘉恒后退后退再后退，终究是被她给堵在身后的桌子上，没了退路。
单姜嘉恒看柠凉气势汹汹，暗骂虞洲这个缺心眼的东西，怎么什么都说？
可他自己心虚，便还是准备含糊过去。他刚想放赖，刚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转过头吹风凉哨。结果，柠凉早就看出来他肚子里的小九九，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单姜嘉恒那脸颊上的肉肉和嘴巴，都嘟囔在前面，样子别提有多滑稽，多可爱。
单姜嘉恒发誓，这辈子除了柠凉没有第二个人看过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这要是在公司被人摆弄成这幅样子，他定然会找个地缝钻井去，再也不出来。
“说不说？”柠凉逼问。她靠近他几分，那精致的小脸近在咫尺，单姜嘉恒看的一阵呼吸急促。
可是……
他就是不说！心血来潮之际，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脑回路，竟然鬼使神差的想看柠凉气急败坏的样子。于是他就着那张嘟嘟囔囔的小脸，伸出红色的小舌头……
“就不告诉你，喽喽喽喽喽~”
柠凉：“……”
看客：“……”纷纷石化。
……
林静川居所客厅内：
阳光明媚
室内温度：22度
他们所住的地带处于气候多变区域，往前走是风景如画的风和日丽，往后走则是滑雪爱好者们心中的圣地。
柠凉和单姜嘉恒都是北方人，习惯了空调和供暖。即便天气不冷，但只要到了季节、到了日子，屋内升温就变成了必不可少的仪式。这是‘北方人’冬日里的规矩。
中午：
林静川把洗好的衣服放在水盆里，然后带到露天小阳台。晾到一半儿，她突然想起来，厨房的锅里还煮着东西。
她冲身后叫到：“柠凉，帮我看一下锅。”
没有回音……
她又叫到：“柠凉？去厨房看一眼？”
还是没有回音……
“这俩人干嘛呢……”林静川放下湿漉漉的衣物，又甩甩手，便走回客厅。
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只见柠凉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手里还拿着小肉干。
单姜嘉恒则是穿着皮卡丘连体绒毛睡衣，四肢着地的蹲在柠凉眼前，仰视柠凉。在他身边的是，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嘉嘉。
只不过单姜嘉恒眼睛里看着的是柠凉，小嘉嘉眼睛里看着的是柠凉手里那香喷喷的小肉干。
“嘉嘉，叫。”柠凉晃动着手里的小肉干，发号施令。
嘉嘉侧头，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义。
“傻狗。”单姜嘉恒看了一眼嘉嘉，而后一脸添狗的样子，冲着柠凉，叫到：“汪！”
小嘉嘉：“？”爸爸妈妈在做什么？
林静川：“？”这俩人玩什么呢？
柠凉：“很好，给你吃。”
她伸出手，把小肉干递到单姜嘉恒嘴边。单姜嘉恒心满意足的张嘴接住，然后嚼了几口直接吞下肚子里，最后还不忘给嘉嘉看一眼。似乎再说：你看吧，我都吃完了！
林静川：“卧槽……”当场石化。
一次不行，咱就试两次。
柠凉再次从袋子里拿出一根小肉干，动作还是那个动作，台词还是那个台词。
柠凉比划道：“嘉嘉，叫。”
这次单姜嘉恒特意停顿了几秒，显然是把表现的机会让给嘉嘉。嘉嘉作为一只聪明的黑背，合格的‘小警犬’自然也是看一遍就会。
“汪！”它满眼都是那亮晶晶的小肉干，叫起来的声音清脆干净。
柠凉一笑，便将手里的小肉干递过去。嘉嘉叼起那肉干便心满意足的吃起来。吃着吃着，它还不忘抬头看看单姜嘉恒。那眼神里传到的意思似乎是在说：你看，我也有的吃。
可这乖巧的模样落在单姜嘉恒眼里却被曲解成：“爸爸的好儿子，吃东西也不忘了老子。真乖。”
柠凉：“……”
大哥，怎么看都是在炫耀好吧？你从哪里看出来它是这个意思？
林静川显然已经忘了身后那盆衣服，她一脸坏笑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把刚才落尽眼睛里的那一幕全部录制在手机上。然后……
打开柠凉弟弟的聊天对话框……
点击加号、视频、选择该视频、发送……
最后，发送成功！
“哈哈哈，等着看好戏吧。”林静川幸灾乐祸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静川在厨房熬汤，却时不时的能听见客厅里传来：
“嘉嘉，握手！”
“好，嘉嘉乖~”
“嘉嘉，翻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