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甲的尚书大人+番外(43)

“哼,你当小王有那么蠢吗?小王肯定会观察好再出现的!”乌茂轩撇了撇嘴:“还有,你不许将这件事告诉我父王!”

柳柒郎轻笑一声:“是。”

随后,乌茂轩也没有在原地等待,而是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弄堂,柳柒郎紧随其后。

就在二人走后不久,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鬼魅似的现出了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婆婆。

只见老婆婆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好似是在对二人说话,又好似自言自语。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世上人人都是将油彩涂满脸庞之后粉墨登场。唱的悲喜不是悲喜,说的落场不是落场。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这把老骨头也分不出来喽!”

“这戏台子上唱的是痴,戏台子下听的是戏。真也好,假也好,散场之后,伤心的总是入戏人......”

“嬷嬷,这二人你认识?”

好听的男声从老人身后响起,老人笑了一下,皱纹逐渐舒展。

“都是老熟人家的孩子,若不是听到他们谈话的称呼,老身还真是认不出来呢。”

若是乌茂轩和柳柒郎听到这话,定然会大吃一惊。他二人都是有武艺傍身之人,刚刚竟丝毫未察觉身旁有人,可见这位老婆婆和男子的武功有多高。

“臻王世子和柳柒郎出现在这里,必然与主人的安排有关。嬷嬷,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老人回过头,笑着看向身后那张平凡无奇的脸。这位男子赫然就是与狄仓一起掉下悬崖之后,便没了消息的钱鹰。

老人对他说道:“这次陛下之所以放你回来,除了看在老身的面子外,最主要的还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陛下现在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稚嫩的少年了。回去你也看着点玉衡那丫头,别整天随着她任性妄为。人的感情啊,是经不起过度磋磨的。再这么下去,最终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 嬷嬷说的是。”

老婆婆的话也让钱鹰笑了一下,随着他的笑容,左边脸颊竟有一个酒窝若隐若现,使得那张平谈的脸看起来竟有一种别样的清秀。

“我和龙都不太会说话,主人的性子您是知道的,表面上看起来嬉皮笑脸的,实际上固执的厉害。只要她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也只有嬷嬷您的话主人能听的进去一些了。”

老人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

“走吧,我也是很久没见玉衡那小丫头了。也不知道这个鬼灵精又在打什么主意。这江南可不是京城,东边靠着漳州,可别让她整出火来。”

说完,二人几个闪身,便失去了踪影。

*

随着越来越多的宾客到场,春人楼建立的水中小楼被五色十光的灯火所环绕。

那场面远远望去,真可谓是琼林玉树竞奢华,老眼光摇眩有花。莫是幻成银色界,楼台胜处梵王家。穷尽人世繁华。

戌时三刻,三声响鼓如同惊雷般在湖面炸开。此时,无论是正在饮酒作乐的、还是吟诗作对的或者是交谈往来的,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水中央的花楼。

万千星光在花楼檐壁齐亮的刹那,穷冬天意足奢华,白璧明珠剩作花,惊艳无数芳华。

春人楼以舞出名的头牌红袖姑娘。一袭五彩锦缎裹胸搭配五彩鱼尾长裙,踏鼓而来。

舞蹈间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艳而不俗,妖而不堕。

随后,低沉而有力的的歌声从河面上响起。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一美人,清扬婉如。”

只见一叶扁舟由春人楼留出的河面远处驶来,一名白衫男子船头抚琴,高声歌唱。其身后只有一名灰衣仆众挑灯而立。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一美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男子富有感染力的歌声通过特殊的回音石传到整个河面,加上红袖出神入化的舞技,众人身临其境,如痴如醉。

夏渊坐在翟正真的画舫上,满意地望着这一幕。效果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些。

“玉衡兄,你还真是厉害。”作为资深色狼,红袖一出场就吸引住了翟正真的目光。“我以前也见过红袖的舞姿,虽说甚美,却远不及今日这般惊心动魄。”

“看来,玉衡兄这次是下血本了呢。”

夏渊抿了一口酒,假笑了一下:“那么贵的请柬,总不能让客人失望。我夏渊从来都是厚道人。”

“那我们上楼可好?”

“好。”

命下人将画舫靠近上楼通道,两人站起身,先后出了舫楼。

踏上春花秋月图的那一刻,夏渊默默深吸一口气,摆正了脸色。若说她对先帝爷是敬,那对臻王乌宴就是有点怕。初遇先帝时,也是第一次见到乌宴。就一眼,夏渊就选择了报先帝大腿。

不为别的,两辈子的直觉告诉她,臻王这个男人,有多远离多远最安全。

后来发生的一切,也说明了,她的直觉是正确的。

所以,一想到等会儿要对上乌宴,说不怂,那是假的。可是再不管再不愿,她都要硬着头皮上,为了先帝,为了完成先帝最终的遗憾,她绝不能退缩。

第50章

有这么一种人, 一观便知贵不可言,让人不敢轻易放肆。有这么一种人,天生便有神力加身,可单手拔百年巨松。有这么一种人, 他明明不是你的仇敌,却能让你每每想到他便食不能咽,夜不能眠。

于夏渊来说, 臻王乌宴就是这种让她忌惮不已的人。

她和翟正真并肩而行, 穿过水上小楼的迎客花廊, 尽头便是为贵宾准备的早春、凤来、轻音、花语、夯歌、子衿、袅闻、水烟、采莲、雨溪十间环形贵宾区。开窗, 是观赏歌舞最好的位置。关窗,便是僻静的私人客室。

春人楼为翟正真预留的便是花语间。

在路过臻王所在的凤来间时, 时间就好像慢镜头一般, 变得冗长而难熬。透过屏风一侧的空隙, 夏渊清晰地看到了臻王紫色衣摆的繁复花纹,恨不得立即飞奔而过, 不要引起他的任何注意。

“玉衡, 你看这小楼,建的还真是别致。”

翟正真满含恶劣意味的声音响起, 夏渊不用看他也知道, 他就是故意的!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一旁的凤来间, 正撞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深沉的让人看不到底。夏渊一个激灵别过脸, 拉着翟正真就走。

“哎哎哎, 玉衡,慢点慢点,我袖子都快被你扯断了,我可不想断袖啊~”

其他几个房间的人似乎有了响动,夏渊真后悔刚刚没用茶壶砸死他!

飞速到了花语间,夏渊立即用屏风挡上。黑着脸望向翟正真。

“姓翟的,你还想不想合好好作?!”

“哎呀,别生气嘛。你吼的爷们头都开始疼了。”

翟正真扶着自己包着纱布的头,假模假样地坐到茶台一边的布椅上。早早守候盘坐在茶台后的春人楼侍女,立即起身向二人行礼,然后坐回位置上,开始泡茶。翟正真冲那女子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夏渊说道:

“之前表现的那么淡定,爷们还以为你真的不在意臻王呢。既然进了这里,今晚你们肯定会见的,那还不如爷们先通知一声,好让你们都有个心理准备。”

夏渊被他无耻的话给整的没脾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坐到茶台的另一旁。端起侍女刚分好的茶水便一饮而尽。

“叩叩叩。”屏风外门栏处,三道整齐的敲门声响起:“在下漳州方昊,特来拜会夏公子、翟公子。不知二位可否方便一见?”

“快快请进。”翟正真立即起身笑迎,夏渊看向门口。

漳州方家,乃是世家望族,地位非同一般。方昊是方家家主嫡出长子,未来的方氏家主,更是不容小觑。

翟正真是个生意人,逢人便是三分笑,更别说他与方家还有些商道上的往来了。

“方昊兄大驾光临,真是令小间蓬荜生辉啊。不知方昊兄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受家父之托,来与夏公子送一样东西。”

漳州民风素来彪悍,方氏子弟也要求文武兼备。所以,方昊虽只有二十出头,看起来却甚是飒爽利落。他与翟正真客套了两句,便望向了依旧坐在茶台旁的夏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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