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清叹了一声,坐到椅子上,他看着无所事事玩着血团的殷莫醉,心里泛起一阵阵的苦涩。
殷莫醉看在眼里,也只有沉默。
让血团融入身体,殷莫醉趴在桌子上,直勾勾看着一清。
昏黄的火光打在一清的脸上,那清冷的面庞上满是愁容。
“木头,想什么呢?”殷莫醉下巴压着手背,出声询问。
殷莫醉努力让自己的嗓音柔和,让一清听的舒服些。
一清想说的话卡在喉间,看着殷莫醉的模样,那明艳动人的媚态依旧存在,只是多了许多东西罢了。
多了忧愁,多了烦恼。
“没想什么,你好好的就好了。”一清说着,说出了自己对殷莫醉的想法。
对啊,只要她好就行了。
他没必要去管那些无关的人,即使他们的死和自己有关又如何,这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自己所能做的太少,而且为了自己着想,一清还是偏袒殷莫醉的。
既然殷莫醉需要血团那就给她。
余团说了,殷莫醉开了口,那么就不能断。
如果断了,殷莫醉会发疯的,会陷入疯狂。
就像之前一般。见到血团之后她慢慢失去神智,只想拥有血团。
得不到会受到折磨,那么为了殷莫醉不受折磨,便给她所需要的。
他好像没有心了,竟然会看着人命在自己眼前消失不为所动。
或许这就是偏袒吧。
“木头。”殷莫醉喃喃道,她没想到一清会这么说。
她心里泛着丝丝的甜意,开心的味道围绕在自己周身。
“嘿嘿。”殷莫醉笑的开心,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你最好了。”
殷莫醉夸赞着一清。
余团默默看着两人。
气氛很好,一直这样就好了。
“咳咳。”一清耳垂通红。清咳了两声继续道:“我们先说说你的身体吧,下月初九你该怎么办。”
一清说着嗓音低沉,音调也有些焦躁和着急。
殷莫醉沉默了一会,直接咧嘴笑着,眉开眼笑,把玩着茶杯不屑道:“还有一个月,不怕,死不了。”
一清皱眉,有些生气,带着怒气呵斥道:“说什么呢,万事小心,一个月太短了,还是快点找到原封斯……”
一清说到这里,眼神一暗,狠厉道:“杀了他!”
殷莫醉看一清这么关切自己,直接扑到一清怀里,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放手。
一清试着拽了拽,却发现没有半点方法。
一清只能无奈妥协殷莫醉的动作,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带着安抚性的意味道:“乖,没事,有我在呢。”
“嗯,谢谢你陪我。”殷莫醉将脑袋埋在一清的怀里闷闷说道。她头发散乱,遮住她的神情,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原封斯一定会过来的。”余团欣慰看着两人,而后肯定说道。
一清听完,不太信任看着余团,而后反驳道:“你上次也这么说。”
是,上次余团也是这么说的。
说吹了哨就能引出原封斯,可结果并没有,前天夜里还成了那个样子。
现在的青竹居一点都没有往常的清幽,只剩下了阴沉晦暗而已。
“呵呵。”余团尴尬挠头,别过头不敢与一清对视。
这事确实是她的错误,她认!
想着,一清再次开口解释:“原封斯上次不是不信我是林柔吗?这次他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为了验证,他一定会回来的,信我!”
余团睁着大眼睛,眼中满满的期待,期待一清的信任。
一清沉着眼,看着怀里的殷莫醉,无奈叹息道:“不信你还能如何。”
“团团不会骗人的。”殷莫醉也为余团辩驳:“木头,团团很好的。”
“嗯,我知道。”一清淡然回应。
“我查了,根据我上次追去的方向,原封斯可能在幽州。再等三天,见不到人,我们就立马启程。”一清看着余团,认真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余团点头:“可以。”
“那就这样吧,好好休息。”一清说着,不忘推开殷莫醉,看着她那张足够祸国殃民的妖媚脸庞静静说道:“乖,去休息。”
殷莫醉不满撅着嘴,气恼看着门外:“他们好吵,不想去,我想陪着你。”
“呵呵。”余团忍不住笑出了声。
殷莫醉听到余团的取笑,脸颊绯红,鼓着嘴指门外羞恼道:“团团,出去!”
“好好好。”余团敷衍道,而后站起身离去。
“乖,我不要你陪,你该去休息了,不然身体撑不住的。”一清温和劝导。
“我不!”殷莫醉拒绝,不愿意接受一清的建议,蹭着一清的身体,娇声道:“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
“你呀。”一清耳垂红的滴血,伸出食指戳了戳殷莫醉的脑门:“听话,女孩子家家宿留在男子屋里成什么意思。”
殷莫醉委屈,眼泪蕴在眼眶里,嘟着嘴指责道:“又不是没睡过,以前你天天抱着我睡呢。”
一清听罢,愣了一会儿,而后气恼,站起身呵斥道:“那是小时候,你不在我身边睡你出点事怎么办!”
“哼,你就是不想负责,我不管,你就是睡了人家,你就得对我负责!”殷莫醉不满,趴在一清身上,不依不饶道。
一清气的胸腔起伏,看起来是气的不轻。
耳垂绯红,一清转身不去看无赖一般的殷莫醉。
“木头?”殷莫醉戳戳一清的肩膀,调皮道:“生气啦。”
“哼。”一清鼻腔轻哼,不想搭理殷莫醉。
“别气啊,你怎么就这么不经逗,跟木头似的。以后成婚了可不能这么无趣啊。”殷莫醉踮起脚尖,把头靠在一清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一清的脖颈。
一清只觉得脖子痒痒的,酥麻感蹿进心尖。
一清动了动肩膀想要赶走殷莫醉。
可殷莫醉不如他的愿,下巴稳稳钉在一清的肩膀上。
殷莫醉看着一清白净的脸皮,心里升起一股邪火。
嫣红的嘴唇张了张,温热的气息像蚂蚁般爬在一清的脸皮上。
一清一瞬间怔愣。
殷莫醉趁机贴了上去。
“啵……”
一清整个人麻木了,像个木头桩子一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从头到脚都充斥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殷莫醉亲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嘿嘿,明天见,好好休息。”殷莫醉张口,靠近一清的耳边淡淡说道。
一清耳朵温热,酥麻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他看着那个红衣如火的小姑娘提着裙子跑到雨下。
一切都变得暗了下去,只有那个红衣女孩站立在天地间,是这天地唯一的颜色。
一清木木地伸出手,抚上脸颊。
“好奇怪。”一清迷茫地看着暴雨中的那抹红色,嘴角无意识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这感觉还不错。”
一清呢喃着。这感觉不错,他好像有点点喜欢她了。怎么办?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殷莫醉调戏完一清,一蹦一跳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不去管门外的声响,她抚上自己的心口。
快速跳跃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了,脸颊通红。手摸上去,烫的能煎鸡蛋了。
“嘿嘿。”殷莫醉傻笑着,心里的喜悦没有人可以理解。
像是吃了世界上最甜的蜜一般,甜进心窝里。
“该死!”殷莫醉回过神来,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应该亲他嘴的,早知道多沾点便宜了。嘿嘿……”
殷莫醉傻乐着,也不知道乐了多久才想起来要点燃蜡烛。
蜡烛点上,殷莫醉在桌子边坐了一会,蹲下身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包裹,包裹里有一些针线布料。
将它们放到桌子上,殷莫醉苦恼的开始做香囊。
拈起针,殷莫醉看着根据自己画上的图案一针一针绣了起来。
包裹里还有四五个残次品,想来是绣了许久。
对比一下,也就是她现在手上这个勉强入眼。
至少能够看出是竹叶,不像其他香囊,怎么看都是四不像。
昏黄的火花下,殷莫醉看起来温和了许多,像是普通的女子为自己心爱的人制作礼物。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温暖。
外面雷声阵阵,暴雨不断冲刷着大地。
余团看着外面的景象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