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白衣的一清越发出尘飘逸,束起的长发随风而扬。
殷莫醉舔了舔嘴角,冲回自己的房间胡乱套了件衣服,然后兴奋地冲余团大喊:“团团,准备钱,我们喝酒去!”
夜风簌簌,一清顺着一叶青逃离的方向追去。
殷莫醉趁一清不在拿了钱,在客栈喝了个痛快!
没有一清在,殷莫醉是放开了喝。点了客栈所有种类的酒一口一口灌下,生怕下次就再也喝不到了。
余团陪着殷莫醉,念叨着殷莫醉,让她少喝。
喝醉的殷莫醉一把揽过余团的肩膀,打了个酒嗝道:“嗝~今天不喝够,明日就没机会了……”
殷莫醉的一双媚眼染上酒气,一眨眼,水雾雾的大眼睛勾人心魄。
及腰的长发铺散在床铺上,嫩红的脸颊艳如桃李。真真是千娇百媚。
余团被殷莫醉拉着灌了几口酒,最后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次日清晨。暖阳从东边升起,云层被暖阳扫过,红色的云层一片连成一片,真是一场美景。
就在这和谐的气氛中,一夜未归的一清推开余团的房门。
站在门外他都能闻见这散溢的酒气。
怪不得那么着急赶自己去追人,原来打的是这个小心思呵。他半夜去追人,她倒在这里潇洒了起来!
一清浅白的衣袍早已被露水打湿,束起的发丝还稍稍有些凌乱。
一清手持自己的剑,眼睛扫视一圈就锁定了醉倒在床的殷莫醉。
在一清推门而入的时候,余团就被惊醒。
坐起身见到是一清这才拍拍胸脯虚惊一场。
“一清你回来了。”余团揉揉额角,皱眉道。
昨夜被殷莫醉灌了太多酒,就直接和衣而睡了。现在这么一起,脑袋还是有点胀疼。
“喝了不少呵。”一清挑眉看着房间里散落一地的酒瓶子。
一清身上的寒气慢慢悠悠的接近余团。余团沉默一会儿,推了推睡的正甜的殷莫醉:“莫醉,莫醉……”
昨夜殷莫醉喝的太多,现在根本就叫不醒。
一清紧抿着唇,气的不行。甩了甩衣袖他道:“不必叫她,让她睡罢。”
说完抱着剑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清气愤的将剑拍到桌面上,震得桌上的茶杯直响。
闷闷的坐到椅子上生起了闷气。
其实一清也不是不让殷莫醉喝酒,偶尔喝个两三次也没什么。可殷莫醉喝起酒来就不知量了。跟那个元风并无两样。
见着酒就走不动路,非要喝个过瘾。
在殷莫醉十三岁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一清的反应当然是气恼。
多大点的孩子竟然贪起酒来?
一清气愤,但是却管不住她,每次只能自己生生闷气。
烈阳照进房间,殷莫醉揉了揉胀疼的脑袋坐起身。
“莫醉,你醒了!”坐在房间的余团惊讶道。
“嗯……什么时辰了?”殷莫醉轻轻揉着太阳穴,现在她头昏脑涨的,根本就想不清事情。
“哝,把醒酒汤喝了。”余团并不回答,只是先把桌上早已熬好的醒酒汤递给殷莫醉,殷莫醉接过咕噜噜的喝完把空碗还给余团。
“什么时辰了?”喝了醒酒汤,殷莫醉稍稍好受了些。揉揉眉心,见着外面升起的太阳她再次问道。
余团眼神飘忽,犹犹豫豫的说出口:“嗯……已是未时了。”
“未时。”殷莫醉重复了一句,然后大惊,赶忙跳下床扒着余团的肩膀晃起来:“未时,木头回来了,他是不是生气了,他现在在哪,他没说什么吧!”
“别晃了,别晃了!”余团止住殷莫醉的摇晃。
殷莫醉松开余团后,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焦急的不行。
殷莫醉很怕一清,嗯,很怕。
虽然殷莫醉时不时的跟一清唱反调,但是她知道一清不会对她怎么样。
可唯有在“酒”这一方面是殷莫醉人生十六年见他生气最多的原因。
可她也没办法控制自己,酒太香了,她太喜欢了。
殷莫醉不怕一清生气,就怕一清生闷气。
只要生闷气,一清短则五六天,长则一个月都不会搭理自己。
殷莫醉是一清养大的,可以说一清就是殷莫醉的全部。
一清不搭理自己,这是殷莫醉最不能接受的。
“怎么办,怎么办……”殷莫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打转。
她头现在很疼,不是醉酒的后遗症,而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一清而头疼。
至于那什么一叶青早就被她丢到十万八千里了。现在重要的是一清,她哪还想的起昨夜的事。
“别急啊……”余团见殷莫醉来回打转忍不住提醒道:“一清又不会把你吃了。”
“可是他会不理我。”殷莫醉委屈巴巴的盯着余团。
她满脸忧色,恨不能回到昨晚少喝些。
真是每次一喝就止不住了,只会死命的往下灌,生怕少了一口似的。
砰砰砰——门被敲响。
殷莫醉顿住,望了望门外。
余团起身走近门口出声道:“谁?”
“开门。”一清清冷的声音传入房间。
殷莫醉惊的跳脚,连忙跑到屏风里躲起来,然后对着余团使了使眼色。
余团眨眨眼,看着殷莫醉的口型。
“我不在这儿。”殷莫醉一字一字的说道。
余团无奈抿唇,对着殷莫醉摇了摇头。
殷莫醉这是明显的掩耳盗铃,一清进来不消片刻就能发现她,躲起来有用吗?
“开门。”一清清冷的声音再次传出。
殷莫醉身子一缩,赶忙把躲进屏风里遮掩自己。
余团无奈,叹了口气开门。
“小草呢?”一清道。
殷莫醉听到心里更是热锅上的蚂蚁。
一清每每生气就会叫她这个名字,这么多年也没变过。
“不在。”余团认命的说道。她不敢去瞧躲在屏风后的殷莫醉,生怕一清看出点什么。
一清静默一会儿,盯着余团道:“那在何处?”
“不知。”余团摇摇头。
“呵。”一清冷笑一声推开余团,直接走到屏风处。
“出来。”一清冷声道。
余团跳脚,赶忙拦住一清到:“莫醉不再这里!都说了不知道了!你干嘛……嗯,她在!”
余团认怂。
一清盯着余团,双眼如冰似的,冻得人发寒。而且她刚刚一瞥看到了露在屏风外的一截红色布料。
藏也藏不好,唉……
余团无奈扶额叹息。
而殷莫醉因为余团的出卖而心惊担颤,她现在不敢面对一清。她知道自己错了,不该瞒着他喝那么多酒,知道不该耍小心思的……可她控制不住,谁叫那酒香四溢的。
“出来。”听到近在耳边的声音,殷莫醉绷直了身体,攥着自己衣袖不敢撒手。
“哼。”一清冷哼一声,将殷莫醉拽出来:“藏都不会藏,蠢。”
殷莫醉一个踉跄就被一清拉了出来,听到一清骂自己蠢,脸都憋红了,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一清瞧了眼殷莫醉,头发散乱,衣冠不整,身上满满的酒气。一清的心情越发不好了。
“收拾一下,我们启程。”一清清冷说道,抬步走出门外。
“师兄,我们去哪?”殷莫醉低头喃喃道,她不敢抬头,生怕对上一清冰冷的双眸。
“江南。”一清说完转身离去。
江南?
殷莫醉对着余团眨眨眼,然后搂着余团开心大跳!她终于可以出去玩了吗!天呐,太不容易了!
余团看着殷莫醉开心的样子,会心一笑。
但是她的眉间带着忧愁,她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出现……
第9章 从前的故事
殷莫醉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拿起包裹冲到一清的房间道:“木头,我们走吧!”
一清看了眼闯进来的殷莫醉,不紧不慢的换上衣服。
“别这么莽撞,我还在换衣,你先出去。”一清说着,衣服也依旧是慢慢的套上。
“嘁,又不是没见过。”殷莫醉不屑的说道,而后盯着一清,神色犹豫道:“木头,你不生气了。”
一清冷冷瞥了眼殷莫醉道:“气多伤身。你看一个大男人换衣服,也不怕传出去丢了名声?”
“哈?我还有名声吗?”殷莫醉指着自己问道。
一清换了一身青色衣袍,收拾起自己的衣物道:“山下不比山上,有些东西他们看的比命重要。”